她低下头。“谢谢你……救了我,都……都是我害了你,对不起。”她红着眼眶。
高斐祥感到罪恶感加重,连忙转移话题。“我想喝杯水,可以麻烦你吗?”他看着自己吊挂在胸前的手。
“我马上帮你倒。”她帮他倒了一杯水,并且喂他喝下。
他一直盯着她,越是看她,越肯定她正是自己一直渴望寻求的人儿。
谢云放下杯子,别开头去。她当然感觉得到他的凝视,但是,曾受过一次伤害的她早已忘了该如何爱人。
对她而言,一生爱一次已足够。在她的初恋,她就已将她的爱毫无保留的付出,只可惜所托非人,怪只能怪自己误将瓦当玉,还以为自己找到了可以倚靠终身的人,怎知……
或许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吧!她从此不再相信男人,甚至在潜意识里排斥男人不自知,直至遇上高斐祥,原以为已平静的心湖,却因为他而起了波纹,这令她感到害怕,不知如何应付,只好竖起一根根刺,让自己不再受伤害。
“云云,你有心事?”
她回过神,看他一眼。“你不要对我太好,对你没有好处的。”
“为什么这么说?我从不认为自已在你身上获得任何好处。”他直视她,眼里闪着质疑。“我给你的印像只是如此?”
“不是!”她连忙摇头否认。“我只是……”
“只是曾吃过亏,便以为草木皆兵,天下的男人都是一个样?”他接口。
“你懂什么?!”她大声嚷道,突然问:“是谁告诉你的?”
高斐样摇头。“我希望能够由你口中说出,放在心里对你没有好处。”
“你想知道什么?挖人隐私让你有成就感吗?还是知道别人的丑事,对你来说是快乐的事?或者你想借此排遣你无聊的时间?”她愤怒地低吼。
他静静地看着她,深沉的双眸有着一闪而过的伤害,“如果这么说能够舒解你紧绷的情绪,那就算是吧J”
谢云看着他,闭了闭眼,懊悔地说:“对不起!这不是我不愿意,我只是……”她无法说出自己的感觉,只好又说:“对不起!你救了我,我不应该用这种态度对你的。”
高斐祥摇摇头。“你不需要道歉,这是人的自然反应,而且我就是喜欢你的个性。”他注视她,拉起她的手。“你不想说,我不会勉强你,不过你记住,我永远都是你最佳听众。”
谢云看着他,没有收回手的意思,她发觉自己竟一点也不讨厌他握着她的手。“你真的喜欢我吗?”
他看着她,对她的活感到有趣,仿佛她在问他,一加一是不是等于二?“全世界除了你,大概没有人会对这件事心存质疑了。”
她红着脸。“为什么?”
“为什么?”他重复,故意逗她。“我们俩订婚的消息,经过各大报、新闻媒体的报导,早已是家喻户晓,难道你不知道?”
她低下头。“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问这个。”
他抬起她的下巴。“想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
她点点头。
高斐祥专注地直视她双眸,半晌才正经地开口,“一种感觉吧!认为对了,就什么都对了,包括你的容貌、声音、举止、气质,对我来说都是最美的,谁也比不上,也无可取代你在我心中已存的地位。”
“那或许只是一种假像,因为你不曾被女人拒绝过,新鲜感使你产生短暂的迷恋,有可能等隧:真正熟识我以后,这种感觉会随之消逝。”谢云试着以理性的观点来分析。
他摇摇头。“我承认你说的,你的确是我所认识的女人中最奇特的一位,我也承认我迷恋你,但是这不是短暂的,我已经不足十八、九岁的年轻小伙子,不兴这一套。况且,你用的是疑问词,或许?或能?而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非常清楚自己想要的。你——就是我今生唯一的爱。”他盯着她,自我解嘲地笑笑。“我可能吓坏你了。只要一遇上你,我一点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当然,目前这只是单方面的,我希望不至于造成你的压力。”
谢云顿时沉默,过了半晌才缓缓说:“坦白说,跟你在一起,我总是无法集中精神、冷静下来思考,你说,这算不算是你带给我的压力?”
他挑高眉,双眼闪亮。“这表示我的单恋有可能不是单恋了?”他点点头。“很好,继续努力。”
“是不是等到我哪一天头昏脑胀、糊里糊涂地答应嫁给你,你才不再给我压力?”谢云突然心情开朗,稍能以平常心来看待这件事。
“说得好,或许我真应该这么做。”他故作考虑状。
两人相视而笑。
“我想,我可以暂时当你朋友。”她说。
“我喜欢‘暂时’这字眼,起码你已跨越一步了,我不能太强求。”他满足地说。
谢云笑而不语,她瞧瞧四周又说:“怎么没看到雨儿她们?”
“他们度假去了。”
“度假?放你一人在这里?!”
“怎么会是一个人,你不也在。”他笑着看她。
“但是……”
“我说过我没事,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了,不需要太多人照顾。”他看她一眼。“你如果有事,尽管去办,我一个人虽无聊,但日子总会过去的。”
“那怎么行?”谢云急忙说道:“你现在行动不方便,怎么可以没人照顾!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直到你伤好为止。”
高斐祥感激地望她一眼,但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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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骗人!这里根本没电话。”
雨儿一早起来就在屋里四处逛了一圈,别说电话了,就涟半个人也没有。她拿起床边的抱枕丢向仍睡不醒的他。
白亚谦皱起眉头,微张开眼。“雨儿,你别吵,让我多睡一会儿。”他又闭上眼,拉起被子盖上头。
雨儿气呼呼地掀开被子,试着将他拖下床,可是他太高大了,雨儿根本拉不动,只好在他耳边大吼;“起来!你别装睡了,快告诉我,你将电话藏到哪儿去了,白亚谦,你听到没有?!”
他跳起来,抚着差点让她叫聋的耳朵。痛苦地说;“你就不能让我稍微清静一会儿吗?
要吊嗓子,外面多的是空地,你何必拿我的耳当靶子?”
“电话呢?!人呢?!”雨儿拉着他问,怕他又躺下睡着,
“什么电话、人的?”白亚谦头昏脑胀,一副睡意未消的样子。半夜干扰他的睡眠也就罢了,好不容易她起床,他才安然入睡,不过才一会儿,又让她给吵醒,唉!男人真是命苦。
雨儿拍拍他的脸。“清醒!清醒!”
他拉住她的手,睁开眼盯着她。“敢吵我!这可是你自找的。”他将她压在床上,深深吻住她。
“不行!你……还没回……答我……”雨儿困难地推着他,喘着气说。
细碎而急迅的吻,纷落在她的耳垂、颈项,他将她的衣服拉下肩头,双唇也紧随而上,一点也不怜香惜玉,让她亲密地搂着睡了一晚,她舒服.他可忍到极限了。
“亚谦……”她呻吟一声早已忘了自已要问的活,让一股热浪给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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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小人、奸诈狡猾、龌龊、无耻、下流,我讨厌你。”雨儿嘟嘴,跟在他身后一路骂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