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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四哥!”采欢包扎完,道了谢后,便飞也似的奔走了。

  李卫疑惑的走过来,“宝亲王……这不妥吧?”

  弘历咬了一声,“刚才那情况,你又不是没看见。”

  “那……要不要禀告太后?”李卫问。

  他挥挥手,“去通知珞贝勒,咱们拦不住采欢,就让珞贝勒去缠她。”

  “高招!”李卫惊叹中不忘谄媚,“宝亲王您这更是高招啊!哪像我们这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只懂得硬碰硬来……”

  没理会李卫说的话,弘历眉头微蹙,一脸深思。

  叶霜从外面进来,看见秦羽正拿棉布擦拭手中的火铳子。

  “我刚刚听说了一件挺有意思的事!”她神情愉快的在他对面坐下。

  秦羽仍擦着火统子,连眉毛也不抬一下。

  她停了半晌,继续说:“你知道我听见什么了吗?那个张劭祺啊,什么病不好生,居然得了天花,真是要命!”

  忽地停下手中的动作,秦羽抬起头来望着她。

  “张劭祺这个身份不能用了,今晚你非把吕隽给解决了不可!”叶霜轻松地说。

  他面无表情的把火铳子收进柜子里,打算回房。

  叶霜拦在他面前,“叹,别忙,有趣的事我还没说给你听呢!”

  “想说什么你就说吧!”他不认为她所谓的趣事,能让自己也觉得有趣。

  “你说,那丫头知道张劭祺得了天花,会是什么反应?”叶霜极富兴味的看了看秦羽。

  秦羽的心忽然不安且急促地跳动起来。

  她哈哈笑说:“原来那丫头是个拼命三娘耶!”

  “你说什么?”他紧张地盯着叶霜。

  看了他一眼,叶霜慢吞吞地说:“她是金枝玉叶,宫里怎么肯让她去看那个半死不活的张劭祺,结果她命也不要了,一路杀出宫。”

  他听得心惊胆战,背脊不由得窜升起一股寒意。

  叶霜靠过来,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笑说:“你好大的魅力,竟然能让一个格格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秦羽甩开她,拉开门就要出去。

  她闪身到他面前,“你要去哪?”

  “不用你管!”他急着出去。

  “你爱上她了?”她索性将门上了闩,“你怕她真去看张劭祺?你怕她也染上病?”

  他倒抽一口气说:“我只是不想伤及无辜!”

  “你说谎!”叶霜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

  “让开!”他急着要阻止采欢去探视张劭祺。

  “不让!”她跟他拗起来。

  用力推开她,秦羽一掌击碎门闩后,头也不回的奔了出去。

  “你回来,回来!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她徒劳无功地在他身后大声吼着。

  采欢翻身下马,十万火急地叩打着张府紧闭的大门,“开门、开门啊!”

  她急得就要爬墙了。

  这时管家把门拉开一道小缝,低声问:“外面什么人呐?”

  “我是采欢格格,麻烦帮我开个门,我来探望你们家公子……”

  她话还没说完,管家竟急急忙忙地把门拴上,“格格请回吧!我们家公子得的是天花,会传染的,万一格格有什么闪失,张家上上下下可担待不起!”

  “我不怕,你给我开门啊!”采欢就快急死了。

  “您不怕,可小的怕呀!”管家为难道。

  “天塌下来我替你顶,求你给我开个门吧!”她就要哭了。

  这时,采欢却忽然被人从阶梯上拉了下来。

  “采欢,你疯啦!怎么跑到这儿来?”

  采欢只看见一个男人头戴兽皮风帽,脸上围着黑巾帕子,身上还被着厚厚的斗蓬。

  “你是谁啊?”

  “是我!”男人将蒙在脸上的帕子掀开来闪了一下。

  原来是珞贝勒。

  他一把拉住她,焦急的说:“走、走、走,快跟我回宫去!”

  采欢甩开珞贝勒的手,“我干么跟你回宫?”

  “张劭祺得的是天花,你还以为是一般的伤风感冒啊?会死人的!”

  她斜睨了珞贝勒一眼,“你害怕就别来,别以为包成这样,天花就认不得你了!”

  珞贝勒和采欢纠缠着,秦羽在街角的转弯处停住脚步。

  原来宫里已经派了一位贝勒爷和一群官差来,看样子,他是不需要出面了。

  其实这样也好,如果张劭祺死了,采欢就会以为他死了,她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是年羹尧府里的杀手。

  一切就到此为止,这也够了,今生今世,能遇此红粉知己,如此深爱一回,够他回味一生一世了。

  秦羽淡淡地叹了一口气,无声的离开。

  而张府的大门外,珞贝勒仍苦口婆心地劝着采欢。

  “你何必这么固执呢?”珞贝勒死也不让她靠近张府大门,“太医都说了,张劭祺已经病入膏肓,全身都烂了,没意识了!你就算看见他,他也认不得你啦!”

  “你滚开!不然我就把你踹到里面去!”采欢快被他气死了。

  “你冷静点嘛……”

  突然,张府里传出一阵哭嚎。

  采欢没耐心了,飞腿就把珞贝勒踢倒在地上。

  大门不开,她真的就翻墙进去,循着撕心裂肺的哭声一路跑过去。

  一边跑,采欢的眼泪也跟着不听使唤的掉下来,怎么会这样呢?昨晚她真的见到他啦!难道她手上的镯子是假的吗?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呢?!

  来到后院的厢房,一千家眷都哭倒在廊上。

  采欢噙着泪,一步步的走过来,房外的人诧异的转头望向她。

  “我来晚了……”她哽咽着。

  张夫人已经哭晕过去,管家红着眼睛过来说:“我们家公子已经去了。”

  “我知道,我听见了你们的哭声。”采欢只觉肝肠寸断,“昨天我明明见过他,他连一点病容也看不出来……”

  家丁们一听这话,纷纷低声猜测说:“该不会是……公子昨天的魂儿……就已经出窍了吧?!”

  “让我见见他。”她恳求着。

  “人已经盖上白布单了。”管家伤心的说。

  “让我见他最后一面。”

  她不顾一切的推门进去,张劭祺就躺在床上,躺在那张白布之下,他的魂还没走远吧?他知道她来了吗?

  采欢掀开白布单……那个枯瘦清瘦的男子,根本不是她认识的张劭祺啊!

  “这个人是谁?!”采欢跳开了一步。

  管家忙将白布单覆上,回说:“是我家公子啊!”

  “你家公子不是内阁学士张劭祺吗?”她皱眉问。

  “是啊!”

  这太荒谬了,采欢踉跄地走出来,如果躺在白布单下的男人是张劭祺,那么令她魂牵梦系的男人又是谁?

  秦羽回到宅子里,发现他收放火统子的柜子被打开了,火铳子不翼而飞,叶霜也不在屋里。

  依他刚才出去时,叶霜愤怒的情况来看,莫非……他的心脏一阵紧缩,慌忙奔了出去。

  而另一厢,此刻张府大门被缓缓的拉开,采欢失魂落魄地走了出来。

  珞贝勒连忙向前说:“这会儿人也见过了,能跟我回宫了吧?”

  她无精打采地道:“我想静一静。”

  “静一静?”珞贝勒无奈的对身后的大队人马说:“格格心情不好,我陪她散散心,你们先回去吧!”

  “属下遵命!”

  侍卫们离开后,珞贝勒陪着采欢走了好一段路,然而她始终一言不发。

  珞贝勒也不知怎么安慰她,陪着叹了几口气,想想还是得说些话,别让场面这么沉寂,“采欢,你也别难过,人家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嘛!到头来,还不就是尘归尘、土归土、双手双脚归父母……”

  “原来那个张劭祺,不是我认识的张劭祺。”采欢忽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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