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涩让心梅垂着头,但是担心的情愫仍然让她不时抬起眼看着霍树德检查。
“树德,他受伤重吗?有没有伤到脑部?”关心占了上风,心梅不管霍树德带笑的眼光,直接问。
“嗯嗯嗯!”霍树德闷声哼着,不管心梅心急欲扁人的眼光。
树德的表现让人火大,更气人的是天君,他可是重伤的病人,不但不关心自己的伤势,竟还轻松地用如火的目光缠着她。
真是的!皇上不急,倒急死太监了。唉!可即使如此,她还是止不了心中的焦急。
“快说!他到底怎么样了?头部撞伤严不严重?”担心过度,让心梅火大了,不容树德再打哈哈含混过关。
“这场车祸……嗯嗯嗯!”有天君在场,霍树德真的不怕惹火母老虎,还继续打马虎眼。
“快说!”心梅不顾形象,对着树德扬起拳头,嘿嘿嘿!树德该不会忘了小时候被她打的滋味吧!如果他忘了,心梅很乐意再次提醒他。
树德看一眼小小的拳头,看起来没有威胁性,不过切肤之痛忘不了,立即乖乖地回答:“这场车祸,他只擦破点皮。”
“那、那他怎会昏迷那么久?”意想不到的答案,让心梅愣住了,连话都忘了怎么说。
“因为……他太累,睡着了。”树德闷声地笑着,看一眼尴尬的天君,接着说,“我看他睡眠不足,所以打一针,让他好好补眠。”
“那、那……”心梅说不出话,微微指着被“完全包装”的天君。
霍树德看一眼他精心的打包,笑着说:“嘿!我包扎的技术不错吧!”
“切!”心梅翻个白眼,懒得理会这个玩性过重、太多“爱”心的医生。
“久闻宫家的天、打、雷、劈,你好!我是霍树德。”树德利落地解开天君被“包装”的手,自我介绍,接着问,“我身上有鬼吗?”
“没有!”天君迅速地看了心梅一眼,很犹豫地承认自己看得到鬼。
昨天她遗憾的神情又闪过他的脑海,天君此刻真的很愿意当个平凡的正常人,不过……这是事实,他是能见到鬼的宫天君。
“你、你、你这个宫天君,就是天打雷劈里头的宫天君?你母亲是全能的灵媒?”心梅惊讶地问。
心梅在刑事生涯中,对于宫家的奇特异行早已听过不少的传说,只是她没想到这个宫天君就是那个宫天君,如此一来,天君种种不正常的举动,就有了正常的理由让她接受。
“是的!我就是‘那个’宫天君。”看到她了解的眼光,天君心里很高兴,看来她不会排斥他的“异能”。
“我身上真的有鬼?”心梅有点难过地问,没想到她不是“干净”的人。
天君望着盘踞在她身上、打君收服不了的鬼;心里也很难过,他真的不希望她被鬼缠上。
“嗯!”天君点下头,安慰地说,“打君收不了它,不过……我带你回家,请我妈妈出手,你一定可以自由。”
“打君失败?”树德听了太多宫家的传奇,对于打君的失败喷喷称奇,问,“她的身上是哪种鬼?能够打败打君,应该不简单喔!”
天君不想在外人面前讨论她的私事,于是指着自己身上的“包装”,转开话题:“大医生,我可不可以自由了?”
“可以!当然可以!”树德自口袋拿出工具,三两下就拆掉包装,心里暗暗叹息,可惜他这次包装得那么完美。
“心梅,我带你回家,我们一起去见我父母好吗?”天君坐起身,动动无恙的四肢,望着心梅,放软声音问。
“你们关系……呃!不错,别忘了发帖子给龙氏。”霍树德故意曲解天君的话。
不过……也不算故意曲解,以两人之间情愫暗潮汹涌的情形,想不曲解也是很难的事。
明明很正常的用语,在树德有心引导下,害得心梅和天君胡思乱想起来。
天君没和女性交往过,心头也不曾为某人而悸动过,所以他不知道什么叫恋爱,他和心梅相处的情形,绝对不像打君和雷君夫妇的模样,这算是爱情吗?
如果,这不是爱情,那么他的心湖为何被她的身影所占据,为了她而牵挂呢?也许……这就是属于他所表达的爱情。
这是爱情吗?虽然选择了出生人死的职业,不过天生娇美的模样使心梅从没缺乏过追求者,在一堆追求她的热情花招下,她不曾动心,心湖不曾为谁悸动过,可不知道为了什么理由,她的心却为了他而拧着,这就是属于她的爱情方式吗?
望着天君专注的眼神,这个平淡的男人,没有鲜花、糖果、约会的热情追求,不过……他能够以生命保护她,是的!听多花言巧语,他的实质表现,能够让她动心。
豁然开朗的想法,坚定了两人的态度,晶亮而放肆的热情,不避旁人地由双眸中显露而交缠
* * *
心梅开车送天君回家,到达宫家门口,才意识到身上的窄裙已被自己撕毁,这种样子,怎么好意思会见天君的父母?
“我家到了。”天君以眼光催促她下车。
“我不进去了。”心梅说。
“为什么呢?”天君感觉到莫名的烦躁,他想和她在一起,不过她身上的鬼不时地骚扰他,让他很不舒服。
打君捉鬼失败了,现在天君将收鬼的希望全寄托在母亲身上,母亲几乎不出门,而她又不进去,那要怎么收鬼?
身上缠着鬼,久而久之会伤身,他不愿见到她发生任何事情,这种焦急及关心,使一向木讷的天君难以用言语来说清楚。
心梅望一下掩不住春光的破裙,心里哀叹——因为我的衣服曝光了啦!
顺着她的眼光,天君也将视线往下调整……
“轰!”一股血气直冲到天君的脑袋。
该转开眼睛吗?可是白皙、细致、均匀、光滑……的春光,胶着了他的视线,使他舍不得稍微离开。
“你在看什么嘛!”他的目光好热,灼烫着她的肌肤,心梅挪动着腿部,拉扯着布料,试图避开他的目光。
不过,平心而论,她并不排斥他的虎视眈眈,心里是暗喜,若是换成别人,她早就摆平对方,哪有可能让人欣赏。
她在抗议他的无礼了,天君留恋地再看一眼,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才能转开头。
他真的不看她了吗?一股难过的感觉揪住心梅的心。
沉默的气氛僵凝在小小的汽车中。
“你怎么不说话?”一向沉得住气的心梅,遇到比她还能沉得住气的天君,真是被克得死死的。
“嗯!”天君满脑子仍充满着刚才的眼福,太美的春光,害得他默念定心咒也定不下心。
“你不下车吗?”不理她?对他的呆样,让心梅火大。
“对了!我要下车。”天君点着头,他直到现在仍不敢睁开眼睛,怕自己会不由自主地将眼光直盯在那一片雪白中。
“砰!”
“哎哟!”
车子太小、天君太高,盲目下车的结果,就是——头顶重重地撞了车顶一下,还来不及哀叫,接着额头又撞到车门。
唉!好笨的人!
“要不要紧?”心梅微叹了口气,他的笨拙让她好气又好笑,那么强的撞击,害她都心疼起来,横过身,伸手揉揉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