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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台上的风好大,她站在窗台上,望着无边无际的一栋栋高楼,望着无垠无涯的天边。
冷,好冷;这是她心中仅存的感觉。为什么人类没有了“感情”之后,还存有一丝“感觉”,让人更无以承受?
活着真的很辛苦,尤其是从她懂事以后,她就知道自己被卷入一场争权风暴里,成为一个被利用的工具与傀儡,连“活着”这件事,都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了。
“活”不易,“死”总可以了吧!死了就能够去另一个会给她温暖、掌声,与其他她不懂的感觉的好地方。
她,526G7,是人海中的一粟,是个“劣质品”,少她一个也没人会替她感到可惜。
她缓缓伸出双臂,迎着风的方向。
风,带我走,带我去另一个更有趣、更神秘的地方。
风,只有你懂我,只有你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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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绝蹑足走在这座阒无人声、暗无人影的城市里。
他的心越沉越深。看来这个时空没有他想像中来得容易适应与居住,因为他嗅出一丝与他的个性完全“相克”的气息,就是“规律”与“科学”。
这里的一切都是统一化与规范化的。脚下那一道道错纵的皮带,有些像“航空站”里的人行输送带;身边的绿树高矮与表状全都是一模一样;天空中隐隐约约可以见到不同层次的车子来去穿梭,十分有规则与秩序。
他这个人一向崇信自由不羁与浪漫感性,眼前的一切简直让他窒息,让他脑中应该源源不绝的绘画灵感全都死光光了!
真是该死!该死的倒霉!他扯起嘴角,用眼神搜寻着身边一切,打算找一个“比他更倒霉”的人缠赖上,好让他早日摸清楚这个时空,想办法回到他生存的二○○○年!
突然,一丝奇怪的预感扯动了他,他仰起脸望向身前的高楼,只见有一个白色的东西在七楼左右的窗前摇晃,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的眸光一沉,那是一个纤瘦脆弱如同布娃娃般的人影,正站在窗台上随风摇曳,看来只要风劲稍稍增强,就会被风吹落坠地。
这……这该不是……
他脑中的猜测未毕,那个白色人影就一跃而下,直直往地面飘落,犹如一朵小小的白花,从树梢上被强风刮坠。
没时间迟疑与考虑,卓绝身形一翻,纵身朝坠楼的白色人影扑去。
一个猛力的撞击重重打在胸前,卓绝不禁低吟,抱住白色人影的身子在地上一滚,减少冲撞的力量。
他的身子一撑,还来不及站起来,怀里的白色人影却已经奋力一挣,推开他转身就跑。
卓绝立稳身,一把扯住她,“喂,我救了你耶!你这个女人有没有一点礼貌?”
他一接住对方就知道她是个女人,因为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而且所穿的白色紧身衣也突显出她凹凸有致的曲线。
女子缓缓回过头瞧了卓绝一眼。她连寻死都有人要管吗?他干嘛要救她?
她的眼里充满了防备与戒慎,还有一丝的忿怒,她的嘴一紧,沉默并且更加用力地扭手,想挣脱他的钳制。
“我说我救了你耶!你不知道该对我道谢吗?”卓绝使劲抓住她的手臂,不让她有逃开的机会。
这女人可是他在这个时空好不容易见到的第一个人类,他怎么可能让她轻易开溜?他又不是头壳短路了!
她回过脸,清亮而充满敌意的眸光射向卓绝,只是打量着他,并不说话。在坠落的那一刹那,她有一下子的解脱与轻松,以为风会带她去另一个时空,谁知身子一痛,睁开眼就发现一个陌生的“怪人”救了她,还对她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
他踩碎了她的梦,她的死亡之梦。多事的家伙!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卓绝忍不住想发火,他可是拼了命救她耶!他该不会是救了个哑巴或聋子吧?
可恶!倒霉一次就够“衰”了,竟然又来一次,真是倒霉到极点,看来最近的他肯定是“集天下之衰运于一身”!
他忿忿地盯着那双在黑暗中格外清亮的眸子,察觉她眼里有几分惊恐与幽暗。
“你是谁?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终于开口,也停止了挣扎,声音里有几分颤抖。
她说法语?卓绝一愣,看起来明明像个东方人嘛!怎么会开口说出流利的法语?
不过他也没时间多想,直接用法语问道:“我想知道你是谁,你先说出名字,我才放开你的手。”他一贯的不羁与狡狯露了出来。
好啊!这下他终于抓到一个倒霉鬼来陪他了,而且还是个女人,这女人肯定无法拒绝他的求助。
卓绝的自信展露出来。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拒绝他的要求,谁教他是“风流情种”、“浪漫情人”呢?
“名字?”她的眼里闪过迷惑,“我没有名字。”
天啊!难不成她是孤儿?不对!孤儿也有名字啊!卓绝在心里想道。
“我只有身份编号,我是526G7。”她沉声回答。
身份编号?卓绝又是一愣。只有身份编号,没有名字,而且只说法语……
他的脑中灵光乍现,记得天罗一号曾经说过,在二一○○年的人类只有编号没有名字,而法语是统一语言,那么他现在置身的时空会不会就是……
“现在是不是二一○○年?”他更用力地抓住女子的手,急切问道。
她一怔,摇头说道:“不是,现在已经是二一○五年了。”原来眼前的男子是搞错时空了。
二一○五年?原来他被时空门“分解过头”,甩进了二一○五年!卓绝嘴角一撇,这下可有好戏看了,他能不能找到天罗一号呢?若找不到自己在这个时空中唯一认识的天罗一号,他回二○○○年的机会就更渺茫了。
卓绝松开她的手,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是不是‘时空流浪者’?”她谨慎地退离他好几步,才轻声问道。“你这一次是来错了时空吗?”
卓绝回过神问道:“什么是时空流浪者?”
“就是那些不喜欢停留在一个固定时空里生活的人,他们会耗尽所有的积蓄买一辆‘时空车’,在宇宙四方、古今时空中流浪。”这是精英分子才能达成的梦想,对她而言是很遥远的事情。
“在二一○五年也有这种像流浪汉的人?可惜我不是‘时空流浪者’,我只是一个倒霉鬼!一个‘时空倒霉鬼’!”他没好气地说道。
卓绝将长发拢成一个简单利落的发束,提醒自己得好好醒醒脑,看来这一趟非自愿的“时空之旅”开始变得不怎么“好玩”了,他甚至还有“大祸临头”之感。
“时空倒霉鬼?”她一脸迷惑,“我从不知道有这种东西。”
“你不懂就算了!”卓绝长发一掠,淡淡问道:“告诉我,这里是不是二一○五年的地球?”
“是的!”她点头回答。
“好吧!我告诉你,我是来错了时空,我——”
他话语未毕,突然一丝轻响使她神色陡变,不假思索地迅速抓住他的手,拖着他奔进大楼梁柱后方灯光照不到的阴暗处。
“你做什么?”他开口一问,嘴巴随即被她冰冰凉凉的小手堵住。
不久,一串轻捷的脚步声自远而近,卓绝与她不禁屏息,悄悄偷窥着外面的情形。只见两人刚刚站立之处走来两名男子,身上均穿着与她同样款式的金色衣服,他们十分高大英俊,脸上神情严肃,腰间还配带着一柄长长的武器,左顾右盼了半晌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