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骤然出现在那条大道上时,她竟然能在刹那间看见了他,还机警地偏转车头避开他,差点摔死她自己!还好他立即加强隐身的微析度,一个翻身,在她看不见他的情况下于半空中抱住她,让她缓缓降落地面,得以毫发无伤。然后他坐上了她的机车后座,跟着她“回家”,谁知她仿佛知道车子的重量增加了,竟努力催加油门想加快速度,害他险些被这种骨董车给摔死!幸好他努力抓住车把手,让她无法催紧油门。
可见这个名叫卓然的女子除了身上具有齐克星核心元素放射能之外,还有异于二十世纪常人的地方——她似乎可以“隐约”感受到他的存在!
没错!她是有异于常人之处,光是她“本身”就与众不同,她的身形不像一般东方人,反而像是精准量造出来,或可说是特别制造出来的!他一眼便可以看出她的外型模寸——身高一七○、体重五十二、三围应该是三十四C、二十二、三十五,显得有几分太过纤瘦,但那双腿却修长又匀称,肌肤白皙又柔嫩……
他的心微微一震,呼吸有些不受控制起来。这是怎么回事?他从未有过这种陌生的紧张与不规则的心跳!
她俏丽的卷曲短发湿润地贴着脸庞,温热的水包围着身上每一寸肌肤,让她的脸庞浮上几抹红晕,露出的光滑额际也沁出点点热汗……
他挑起眉,眼光锐利地紧盯着她头发与额头中央交界的美人尖上那点艳红如烙印的痣,那种红彩,有一种令人眩惑的罕见美丽,他不自觉地触摸着自己额际相同的位置。
她嘴里哼出的旋律吸引了他的心思,是一首又一首他没听过的“二十世纪老歌”。他在脑里转换了上百种语言密码,终于搭上她的“台湾腔中国话”,听出她唇边流泄出来的几句歌词意义。
她在唱情歌?“情”是二十世纪人才有的心事,在他的年代、在他的生命里,已经不需要这种愁、这种恋了,而眼前的她却还唱着情歌……她是想用情歌吸引异性,或表现心中的某种渴求?
他打个呵欠,将身子投入双人床旁的沙发里,整个人陷入柔软的皮革中。嗯!真是上等皮椅,二十世纪的人果然都将所有的时间、精神与金钱投入了“物质享受”的追求,以致于进步的速度远不如二十一世纪快速,也被二十一世纪的人笑称“进步缓慢时期”。
他又打个长长的呵欠,脸上神情显得有几分无聊,心想这里大概没什么具有挑战性或刺激脑力的事。
先隐身了解这女子及她的兄姊再说吧!反正这一趟是“度假”,他大可轻轻松松、懒洋洋地度过一段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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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然从睡梦中惊醒,浑身汗涔涔,湿透了衣衫。她抬眼一望,天色大亮,户外的鸟啭早宣告了清晨的来临,时钟的指针指着八点。
她一整夜睡不安枕,在恍惚的幻境里,一直感到身边有个人,一个浑身发散着银色柔光的年轻男子站在床边凝视她,瞧得她有些慌乱与迷茫。
难道昨夜在登辉大道上的奇遇不是幻觉,而且那幻觉还跟着她到了家里。就在她身边注视着她?
一思及此,一阵惊骇窜遍卓然全身,她不自觉地左顾右盼,想看清屋内的一切,可是房间里一切如故,别说多了一个“梦中人”,连多一丝灰尘也没有!
该不是见鬼了吧?她不禁毛骨悚然。科学教育告诉她一切要以实证为凭,像这种单纯由人心产生的“迷信产物”是不存在的,她不该相信那些怪力乱神,可是为何昨夜的一切与梦中的身影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真实感?
不!她甩甩头,踏入盥洗室,决定甩掉脑中的胡思乱想。今天她还得去医院巡病房以及看诊,她没有迟到的权利!
天罗一号被卓然轻微的动作吵醒,他伸伸懒腰,筋肉微微疲疼。
唉!第一次回到古代,竟然会有适应不良的情形,连二十一世纪末的人类随处随时可入睡的良好习惯也受到波及。昨夜他置身于柔软舒适的皮沙发里却难以入睡,有时刚要人眠,又会因她一个小小的翻身动作而惊醒。
带着几分倦意,他望着卓然从床上惊坐起,她一身湿透了,质地轻软的睡衣显得透明而贴身,脸上满迷惑与惊惶,然后她竟开始东张西望,试图“找”他!难道是她身上的齐克星幅射能让她可以感应到他?
卓然梳洗完毕,毫不知情地在他眼前褪尽衣衫换装,再度露出那一身优美的线条与光滑细致的肌肤……
唔,又来了。天罗一号忍不住别过脸,怎么他的心又开始狂跳,呼吸又开始紊乱,有一种不对劲的感觉……
他该不会真的因适应不良而生病了吧?!
卓然换上简单的套装,脚步轻盈地走出大门,天罗一号立即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卓然在门口伸伸腰,听见“卓卓堂”传来隐约笑声,笑意不觉溜出她的嘴角,她迫不及待地踏进“卓卓堂”。
才推开门,就是一阵扑鼻而来的咖啡香。
“咱们家的飙车女侠终于起床了!”首先迎接她的就是最爱以利嘴损人的卓尔,他慵懒地斜倚在太师椅上,朝她抛来捉弄的眼色。
卓然巧笑情兮,决定不与他抬杠。
“然然,来一杯咖啡吧!卓越迷人的嗓音从厨房传出来,他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迎向妹妹。
卓然开心地走到卓越面前,伸手接过杯子,贪婪地深吸一口咖啡香气。大哥最好了,温柔体贴又成熟稳重,对她这个么妹更是呵护有加。
“大哥真是偏心。”一个轻细的女子声音在卓然身后响起,“都没见你亲自端咖啡给我。”
卓越听了微微一笑,卓然惊讶地回头一望,说话的果然是姊姊卓荦。
“姊,你从尼泊尔回来了?”她三个月没见着这唯一的姊姊了,忍不住奔入卓荦怀里。
“是啊!卓荦总是追逐一身的风尘与古意。”歪躺在长椅上的卓绝一头长发拢束在脑后,露出俊美的五官,他朝两个妹子勾起嘴角,浅浅笑道。
卓荦不理会哥哥的调侃,一把揽住卓然,揉揉她的头。“你这小妮子,几天不见又到处飙车了!真是长不大,都是大哥太宠你,你一回国就送你一辆价值八、九十万的BMW重型机车,我看爸妈应该快点从普罗旺斯的别墅回来管管你!”
“若不飙车,怎么来得及接生那些赶着出娘胎的小娃娃呢?”卓然笑嘻嘻地说道。
她知道自己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即使今年已经二十岁,即使她已经身为医生,在四个兄姊眼里仍将她视为小孩,这一点让她很郁卒!
“是啊!那些小孩一出娘胎就没命地号哭,就是因为看见你这个丑八怪!”卓绝抓住机会给幺妹一句“美言”。
卓然白他一眼,并且朝他扮个鬼脸。
“依我看哪,卓绝最近画不出好的作品,准是因为那些灵感看见你一头杂草似的长发就吓跑了!”卓荦不甘沉默,将目标转向孪生哥哥。
“你自己还不是一头长发!”卓绝嘴角勾起邪笑。
“去!我才不像你杂草般乱捆一束!”卓荦轻斥。
“是啊!你的长发盘成鸡窝状,简直像极了老姑婆!”卓尔与卓绝互望一眼,异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