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尔迈开步伐,踏入“尔尊别馆”与“情然屋”相连的玻璃穿廊,朝“情然屋”走去。
他得好好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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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然简直笑疯了!她笑到肚子发疼,笑到嘴角抽筋,笑到连路人都频频侧目。
这一整天下来,她带天罗一号尝遍许多她最爱的小吃,他却难以下咽,频频露出古怪的神情,让她有种“整人”的快感。
“你终于被我整回来了吧!”她万分得意自己报了上回被他隐身陷害的仇。
“原来你都吃这些没经过卫生品管、味道怪异的东西。”他不禁皱眉,摸摸自己的小腹,无法想象里面装满了二○○○年的台湾小吃。
“不然你们都吃些什么?”卓然与他并肩踏入百货公司。
“一种浓缩营养剂。”天罗一号答道,手指比向化妆品专柜里的美容用品,“我们三餐全都吃那种软管装的营养乳。”
“像洗面乳那种东西?”卓然不禁瞪大眼。
“是啊!没什么味道。”他耸耸肩。
卓然脸上露出同情的神色,“天啊!三餐都吃那样毫无滋味的乳膏,人生真没乐趣!”
“的确,你们是生活得比较有变化。”他不否认自己这一天又玩又逛下来,看得眼花缭乱,也对这里多了一股好奇。
想不到二○○○年虽然落后不少,却有趣多了,比他当初想象的更为吸引人。
“只要你多吃几次,你就会爱上这里的人间美味。明天我带你去中国餐馆吃江浙菜、麻辣火锅,还有牛排、日本料理、法国菜、泰国菜……”卓然一想到这些美食,回水就泛滥了。
天罗一号瞅着卓然眉飞色舞、笑容灿烂的脸庞。真好看!他心里不禁赞叹,竟想一直看着她这样迷人的笑……
突然,他心头一阵抽悸。又来了,他果然是生病了!他别开脸,调匀呼吸,稳住心跳,脑海里有一种奇怪的念头想迸出来……那是什么?
卓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拉着他走向男性服饰专柜,挑了几件衣服给他,推着他进去试穿。
天罗一号不得己拿着衣服进去,好半晌之后,在更衣室里轻唤:“卓然,我……”
卓然走上前,“怎么了?”
更衣室的门打开,只见他已穿好衬衫与西装裤,手上却拎着一条领带,显得十分茫然。
“这东西该怎么用?”天罗一号压低声音问,生怕旁人听见。他这辈子第一吹如此糗!
卓然露齿一笑,接过他手中那条须带,“我替你打!”
天罗一号望着卓然熟练且神奇地用那条花花的布缠上他的颈子,盘住他的衣领,然后绕了一圈又一圈,打上结,系住了他的……
心!他的心又不对劲了!天罗一号屏住呼吸。他明白,这不是普通的病,他的身体状况一向处于最佳状态,他没有理由来到二OOO年就生病!可他却压不下紊乱的心跳、急促的呼吸、晕茫的心神,他只能凝视着卓然乌亮俏丽的卷发上一圈一弯的线条,心思像是一匹松了缰的马,想往外飞驰……卓然快速打好领带,这是她常常帮哥哥们做的一项“服务”,尤其是势利鬼卓尔与浪漫虫卓绝,每次逮到机会就利用她的巧手!
她瞧一眼自己的杰作,然后开心地抬起头望向他,想听他的夸奖,怎知却收到他专注的凝望。她一怔,心震了下,第一次和他如此靠近,近得看清楚他脸上每一丝线条,近得看进他眼眸深处……她忘了本来想说的话,就这样与他四目相接,再也分不开。
“卓然,我……”他打破了两人之间微妙的寂静与眼神的交缠,伸出手——
她发上那一络络卷曲而优美的线条一定是无比柔软且缠绵的,他的心低吟着。
“啊!真好看!”柜台小姐蓦然出现在一旁,笑嘻嘻的声音阻断了天罗川号的遐思及做到一半的动作,也打破了卓然的醺茫。
卓然慌乱地转身退离几步,避至一边,让天罗一号能够完全看见镜中的自己。
“卓小姐,你男朋友的身材真棒,是天生的衣架子!”柜台小姐对卓然很熟悉,羡慕地说道。“而且他简直像是明星一样帅,和你真速配!”
卓然的脸染上红晕,“喔,呃,这是——”她有些尴尬地笑着,和天罗一号的眼神再度交会。
“看来怪怪的!”天罗一号朝卓然望。他穿习惯制式的贴身柔铝衣,穿上这种线条硬、料子又挺又拘束、更不贴身的衣服,心里不由得暗暗叫苦。再加上脖子还被勒得死紧,真不知道这时期的男人怎么会爱穿这种叫“西装”的东西!
卓然走到他身后仔细望着镜中的他,“你不习惯罢了!”
他穿着西装好帅啊!简直就像专门为他设计的;西装衬出他的好身形及气质,他也衬出了西装的品味与高雅。这与他穿着银色柔铝衣有完全不同的风格,让她不禁深深着迷。
啊!她真的完了,她己经被一个百年之后的未来人所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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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然终于领教到天罗一号的骑车技术。想不到他一学就技巧熟练,而且立刻在街巷里狂飙起来,比她自己骑的速度更惊人;只见他以时速一百的高速驰骋在回家的路途上,卓然紧紧抱住他,又是叫又是笑。
“我很厉害吧!”天罗一号朝身后的她喊道,发现骑这种车果真有一种万分刺激的快感。
“嗯!好快喔!”她在他耳后答道。
真希望就这样抱着他,真希望时间就暂停在这一秒!这辈子她还没有像今天一样快乐过,如果他不是二一○○年的人有多好!她就可以成为他的女朋友,与他相爱了。
脸贴着他,她的心思飞出了现实的拘束与羁绊。
天罗一号发觉身后的卓然双手施了劲,更紧地环住了他的腰,然后头靠着他的背,身子贴着他,他的心头竟涌上一股温暖与满足。他喜欢这种被她抱着的感觉,但这是什么滋味呢?惹得他如此陌生却又渴望!
他想起卓然说的,爱是一种美妙甜蜜的感觉,做爱是一件美好神圣的事情。那到底是什么滋味?
他突然好想知道,想知道这种二○○年的人从来不曾体验过的美妙甜蜜与美好神圣!
如果他真有体验的一天,他希望卓然会是他的老师!
第四章
“今晚你就睡我的床吧!我去姊姊的‘荦古居’睡,反正她这一阵子又去印度考古了。”卓然踏出浴室,嗫嚅说出刚才想了许久的决定。
天罗一号躺在床上望着她闪烁的眼光,看出她一副“想逃”的模样。
“你怪怪的!”他下了个结论。她从回到家的那一刻起就不大自然,而且在浴室里待了好一阵子也不闻声响。
卓然一惊,他怎么会知道她心慌意乱?他是不是知道她越来越无法自在地面对他,尤其在单独相处的时刻,她竟然紧张到手足无措。
“我怕你睡不好!”她只能说出这种理由。
“不会啊,我睡在你身边很自在啊!”天罗一号挑起眉说道。
卓然望一眼大床,一想到又要和他共枕一夜,就几乎要抽筋痉挛。她怕自己又会一整晚脸红心跳、一整夜心猿意马、一整颗心渴望爱情,更怕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你跑去“荦古居’反而容易引起你哥哥的注意,我知道卓尔已经发现你的怪异举动,连卓绝也有些注意你,目前就只剩卓越比较有君子风度,还没来你屋内窥探过!”天罗一号说出他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