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望渐渐橙红的夕阳,她抿了抿朱唇,心中百味掺杂。
她因他而由女孩变为女人!
这突来的转变,她一时之间有些不能适应……
深深吸口气,她兀自低语:
“房蓝道,别了。就当我们之间是一场梦吧!”
跨进座车,她缓缓地驶出停车坪,往回家的路上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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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妮萩的座车快要到家时,她隐隐觉得有辆车子跟踪她。
由于对方故意开著大灯,使她看不清对方的车型与颜色,不过,她却直觉这车子一定和日前跟踪的那辆车子脱不了干系。
于是她故意放慢速度,准备让对方超车,好使她能看清它的车号。可是那人竟然看出她的意图,也放缓车速,慢慢跟著她。
谙葛妮萩再次加足马力往前冲,想看看后方的人是否也会如影随形,果然,对方也随之加快速度。
这下子她有些火了!
她一边开车,一边从置物柜里取出她准备对待跟踪者的“利器”!
一盒与巴掌差不多大的特制长图钉被她打了开来,不慌不忙地按下电动车窗,沿路洒下……
不一会儿,就听见后方的跟踪车发出吱吱的摩擦声……
终于,它没再跟上来!
她连忙加速,直冲回家中的停车坪,急急走了出来,才发现自己早已浑身大汗。
刚才她是害怕的,但是为求自保,她不能慌张。
她吓白的一张脸,立刻迎上一张慈爱关心的脸。
“妮萩,你怎么又假扮我了,小心夜路走多了,会出事。”诸葛复认真地朝著她说道。
其实他日前一直在外州,但却在今天搭机回加州,因为他算出妮萩近日有劫难。
良心说,这丫头看似精明,但毕竟是个不经事的女娃。母亲又早逝,很多女孩家的事,他这个作父亲的又插不上手,所以,才让他更悬挂于心。
“老爸!”她一把抱住老父,声音有些沙哑,身子还不禁打著冷颤。
“你怎么了?”难道他担心的事──发生了?!
“我──又被人跟踪了!”她又怒又喘地说,却略过她和房蓝道一起经历的事。
“有这事?”闻言,他反而松了口气,原本他怕是更大的危险呢。
“不过我也不是省油的灯!我用长图钉洒在他行经的车道上,我相信他的车胎准完蛋了!所以,我才可以全身而退。”她有些自负地说。
“还好加州警察没看见,否则铁定给你几张罚单。”他既心疼,又不忍太过苛责她。
“谁教他一直跟踪我!”
“一直?”难道这个人也是丫头的劫难?
他开始掐指算了起来……眉心顿时蹙了起来!
糟了!此事远比他想的还要复杂与险恶。
难不成自己真的看错了人?!
为了丫头的安全著想,看来他得事先为她做些预防工作才成!毕竟他不能二十四小时守在她身边。
“丫头,最近少和你大师兄走得太近。”诸葛复忧心忡忡的说道。
“为什么?”诸葛妮萩不解的问道。
诸葛复只是摇头叹气地说:“天机不可泄漏啊……”
诸葛复深知天意不可违,目前唯一的方法就是小心为上、事先预防,将灾难降至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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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白日的中国城,没了霓虹灯与吆喝声,显得有点慵懒。
只有几家早早就开门做生意的店面勉强瞧得出它的生气。
其中一家早开门的店,就是诸葛复的中药堂。
这时,门外来了一位颇长俊挺,风韵不凡的不速之客!他正是神清气爽的房蓝道。
他无所惧地往前行,直到走至问诊的柜台前方才开口,“请问诸葛复先生在吗?”
而他身后的罗伊还拎著两个精致的礼盒。
诸葛萧仁就是见不惯房蓝道那股别于众人的冷静,甚至可以说是自负、自傲,反正他就是瞧他不顺眼,于是矜淡地说:“他不在。”
“那他老人家什么时候会回家?”房蓝道同样也不喜欢这个人。
这个人的双眼太细、唇过薄,就一般人所知的面相看来,这种人气量小。虽然,他不曾认真看待命理之学,但以他阅人无数的经验,仍可以分辨出人的优劣及特性。
所谓识人也就是经验的累积。他相信命相学也是采集各种数据,而归类出的另类科学。
眼前这个男子第一次与他见面,就显得不友善,再次会面,又以这种冷淡的态度待客,可见这人不是擅于记仇,就是脾气阴晴不定。
他可不怕这种阴阳怪气之辈,而他要知道的事也一定要知道!
诸葛萧仁看著房蓝道不退让的双瞳,仍收紧口风,“我不清楚。”
“如果有人来找诸葛复就诊,你也是这种一问三不知的态度?”房蓝道有些光火,但口气仍旧森冷。
“晨间门诊是由我诸葛萧仁问诊,不知房先生哪儿不舒服?”他亦冰冷地问道。
“我还不知你也懂岐黄之术,看来这间小小的诸葛八卦堂,真的是卧虎藏龙。”房蓝道冷眼瞧著他。
“房先生今儿个是看病,还是打算勘风水?”他又问。
“都不是。”
“都不是,就恕小店无法帮忙。请──”诸葛萧仁已从柜台内走出来,准备送客。
“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么待客的东家。”房蓝道反讽著他。
“先生既不看病,也不拿药,更不勘风水,而我对你又算不上熟稔,怎么说我待客不周?”
“好一张利嘴。难不成诸葛八卦堂是因为你这个利嘴而声名远播的!”房蓝道冷斥道。
“你──”诸葛萧仁终于被激怒。
“不得无礼,萧仁。”一道严峻中带著浑厚的声音蓦地传来。
他二人立即转过身子朝门外看去──
正牌的诸葛复身著一袭白衣黑裤的唐装,大步跨进诸葛八卦堂。
诸葛萧仁一见多日未见的师父回到店里,既惊又有几分忌惮,正准备出声招呼时,诸葛复却大手一挥,不准他开口。
他只好噤声,退到一边。
诸葛复见著房蓝道,先前的严峻已为微笑所取代。“是你?!我们又见面了。”
“诸葛先生?!”没想到你也在这儿工作!”他一时不知这个“诸葛先生”和昨天救他一命的“诸葛复”,到底有什么关系。
诸葛复只是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对著身后的诸葛萧仁令道:“来者是客,去湖壶上好的茶。”继而又转向房蓝道:“还是您喜欢咖啡?”
“客随主便,不麻烦。”房蓝道答得随意。
“去沏茶吧。”他再次令道。
“是的。”诸葛萧仁已不见先前的无礼与傲慢。
“请问,您与诸葛复先生是什么关系?”房蓝道被他请到藤椅落坐之后,好奇地问道。
“诸葛复?”他眉一挑、眼一转,倏地想到昨夜回到家中还是一身道袍打扮的女儿,忽然像明白什么似地,“她啊……呵呵!”诸葛复笑了,仍然没有回答他的疑惑。
“你找她有事?”他意味深长地睇著这个俊美无俦的房蓝道。
“算是吧。”他喜欢眼前这个诸葛先生,但在弄不清楚此人底细的情况下,他不想说太多额外话。
“那房先生今天恐怕要失望了。”
“怎么说?”他总觉得这个中年人深不可测。
“她算是病了吧。”他据实以告。
今天,他替丫头把过脉,这孩子受了点风寒,而且体内肝血虚,所以一早起来就直喊累与头疼,他让她服了一副药,强令她休息,自个儿先来药堂看看,谁知,却见到萧仁对房蓝道的敌意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