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桀傲话没说完,拳头便已挥了出去,"这是你选择的──"
这次,楚劭琛敏捷侧身闪过,没有再买他拳头的帐。"你要是再敌我不分,我可是会还手的!"接连闪过几拳,再加上还得随时防备那几个蠢蠢欲动的英国学生,楚劭琛也火了起来。
"我不在乎多个敌人。"说话的同时,他朝左侧想突袭的人反手一扣,顺势将他制伏於地。
在旁观战的魏君晔眼看他俩就要掀起另一场战局,无可奈何的叹了声气,随即也加入这场不知是外人打自己人,还是自己人打自己的战乱中。
趁著展桀傲与英国学生缠斗之际,魏君晔显得气定神闲地一手拍在楚劭琛的肩上,淡淡地道:"你不要在这碍事。"
"我碍事?!"楚劭琛火大的怪吼。瞥见旁边鬼祟逼近的人,旋身一踢,正中对方的鼻梁,恰好消消他满肚子陡升的怒气。
"他说了不要你出手,有你的加入只是会帮倒忙。"他指的并非是楚劭琛不堪一击,而是有他在反倒让展桀傲分心,无法专注。
闻言,楚劭琛火气愈炽。他长这么大除了交女友的本事无人可敌之外,说到打架也绝非弱者,如今却让一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出言相稽?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听著,两条路给你走,一是收回你说的话,二是……"举起拳头,他示意用武力解决,看谁的拳硬。
"你这人是天生头脑简单,四肢发达?"魏君晔像是在看稀有动物的看著楚劭琛。这种肥皂剧里的对话也只有他想得到。
楚劭琛想,他的答案已然很清楚了,"当一个人自讨苦吃时,看来他也聪明不到哪去!"语歇,他手朝他挥去。
余光发现展桀傲后方的人不知从哪弄来一根铁棒,眼看就要挥向他,然他却被前方的四、五人缠住,似乎尚未察觉。
魏君晔敛起面容,"想较量等下次吧,现在是时候帮忙了!"
意识到事情的轻重,楚劭琛手脚敏捷朝展桀傲的方向扑去;须臾,魏君晔赶至他俩前,左臂硬是挡下将要挥向他们的铁棒。
尽管手臂间传来阵阵的疼痛,时间却不允许他停顿下来,趁著对方棍棒还未抽离,魏君晔右掌反手握住棍身,劲道一使,巧妙地让棍端处上扬,直逼那人下颚。
转眼,展桀傲推开楚劭琛霍地站起,脸上神情有些复杂的看著这两人。
自小到大他孤独惯了,尽管身边的手足不少,却从不见任何的手足之情,看多人们的明争暗斗与出卖,让他了解了人性就是如此,若要生存下去就不能相信任何人,当然,这任何人之中并不包含他母亲。
然而,今天这两人的举动却撼动了他,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令他一时间似乎无法接受、适应。
"我说了,走开!"他眼眶泛著些微的血红,不知是因为极度愤怒还是那莫名的感动。"我不需要你们的同情──"
"Mr Peny朝这来了!"一旁把风的学生见到校内最为严苛的老师朝这走来,不禁大喊著,飞也似的逃离现场。
刹那间,在场的人纷纷逃窜,生怕晚一步被Mr Peny给逮住。
展桀傲他们三人自然也不例外,直到逃离现场好段距离,三人才气喘吁吁的倒在一旁的草皮上。
"呼──还好跑得快……"呈大字形张开,楚劭琛回头看魏君晔,"想不到你还挺能打。"
"如果你能打的定义是表示空有一身蛮力,那这赞美留在你身上会更加适用。"
"你──"听出他的话中贬多於褒,楚劭琛本要说些什么反驳,但见到一旁的展桀傲站起身子,眼看就要走的样子,连忙喊话,"喂,再怎么说我们也帮了你的帮,你不说声谢谢也不该板著张臭脸就这样走开吧!"
展桀傲冷冷地回道:"欠你们的人情我一定还。"他不是个喜欢欠人情的人,虽然这人情是他心不甘、情不愿受的,但他还是会还。
"你要还就还给他吧!"拍了拍身上沾染上的尘沙,魏君晔也站了起来。"我会出手是因为他们的话同时也犯到了我,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意思,你不用想太多。"说完,他与展桀傲的目光同时落到另一人身上。
"喂,等一下,我可也没有要你还的意思……"想了半天,找不出像魏君晔那般漂亮的话来,楚劭琛脸上神情犹似斗败的公鸡。"好好好,是我犯贱、皮厚,喜欢找架打,被人揍,可以吧!"
魏君晔不讳言地附注,"再加上行事鲁莽、四肢发达会更贴切点。"
"喂!你不知道说人坏话要在背后说的吗?"楚劭琛老大不高兴地横他一眼。
"实话则要当面说才能见效。"
见魏君晔语宇字见血的挖苦著,又见到楚劭琛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展桀傲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在对著这两人时,似乎可以不这么的防备……
这份感觉至今都不曾褪色,一路走来愈渐鲜明。
睇著好友,展桀傲轻笑著,"既然你们这么了解我,何不等著看下去。"
"你这家伙老爱卖关子!"皱起眉头,楚劭琛冷哼。"当初一声不吭的跑回台湾也是这个样子。"
"就快了,要不了多久的时间,你们就会知道答案了。"说这话时,他目光有意无意地飘向舞台处。
"真不懂你,心里憋著这么多事你不难受?"
"算了,楚,展不说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你别再追根究底下去。"对著楚劭琛摇头,魏君晔示意著不要再追问。"这趟来香港你不住在自己家的饭店会不会太冒险?"
就他们所知,近来因为展桀傲在他父亲面前的表现极为出色,使得原本早已为了继承家业而鬩墙的手足矛头一致的指向展,从小动作已到了更加不择手段的想置他於死地。
"这还用得著问?"楚劭琛觉得魏真是愈来愈奇怪,一个堂堂的美国国会议员竟会问出这般可笑的问题?"他这种行为何止是冒险,根本就是拿自己的性命安危开玩笑,谁都知道那些狼子野心的家伙等这天很久了,他居然还笨得一头栽下,自己送机会给别人?"说到这,楚劭琛忍不住的嘀咕。
对著两人凝重的神色,展桀傲倒是神色自若的一派轻松。
"愈危险的事,它的投资报酬率也是不容小观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在他的计画中,这步险棋必然要走。
从小,他就是个寡言的人,并不太受他父亲展时扬的重视,再加上他不愿为了讨好而刻意去表现些什么,很自然的,他与父亲之间的关系只能用生疏形容。
父子俩正面对照往往也似行同陌路,连商场上那套虚伪的寒暄都省略了去,直到他母亲病逝后,展桀傲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结束了牛津的学业,毅然决然地回到他原本不想再到的地方,展家在台湾的宅第。
不到两年,他将展氏集团中的饭店经营得有声有色,几年下来,从亚洲到美洲的连锁都可看见他亲手为展氏设计的饭店。
除却本身主修的建筑,对於饭店的经营管理,展桀傲也展现出令人为之一惊的湛营手腕,让展氏集团与世界知名的四季饭店、凯悦饭店、希尔顿饭店、索菲特饭店以及阿曼集团同时并列前六名。
很快的,他从父亲眼中不以为意的儿子跃升到不可缺少的左右手,让展时扬其余的子嗣都暗自猜测著他将成为展氏日后的接班人,使得他们从原本的暗自较劲变为同恶相济的将矛头指向展桀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