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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提醒你几句,你能了解就了解,不懂就算了。走廊右边白色木门的房间是客房,你今晚就睡那里。明天一大早就要起来准备,你最好早点休息,免得明天起不来。」说完,她走回自己的卧房,准备洗澡睡觉了。

  「那……晚安。」她好象不太开心,闻德仁也不敢再缠着她聊天,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客房隔壁的房间。

  原来他们睡在相邻的两间房里,他莫名觉得一阵欣喜。

  虽然他不太了解她话里的意思,帮人怎么会出错呢?不过他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在为他设想,所以虽然一天下来被念了好几遍,他不但不生气,还有几分窝心。

  席惜外表精明干练,像个无情的商业战士,其实心肠挺好的,对人也很热情……

  突然,客厅传来细碎的敲门声。

  闻德仁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进来之前,他明明看到大门边有门铃,有客来访怎么不按铃,要敲门呢?而且还敲得这样小心翼翼,蚊子都不一定听得见。

  但那细微的敲门声一直没停,闻德仁只好走到大门前,开口问:「谁啊?」

  门外的人似乎吓了一跳,久久没有回音。

  闻德仁疑惑,又问了一声。「什么人?要找谁?」

  门外的人期期艾艾地开口。「请问这里是席惜家吗?」

  「对。你是谁?」

  「我……我是柳述言,你又是谁?怎么会在席惜家里?」门外的人说。

  闻德仁吃了一惊,柳述言不是席惜那突然悔婚的未婚夫吗?怎么突然找上门了?

  他正考虑着要不要开门,席惜正好洗完澡,走出卧室,想到厨房喝杯水。

  她看见站在大门边的闻德仁,黛眉轻轻蹙起。「你不去洗澡休息,站在那里干什么?」

  「我……」不晓得为什么,闻德仁很不想让柳述言进来,但想到席惜在一生一次的婚礼上,居然没有新郎倌,他又为她心痛,犹豫了好久,他才无奈地开口。「有人敲门,说他是柳述言,要找妳。」

  「柳述言!」席惜惊呼l声。

  闻德仁发现她眼底只有讶异,没有任何的兴奋,这证明她并不期待和柳述言破镜重圆,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要开门吗?」他问。

  「嗯……开门吧!」席惜毕竟是个果断的人。「逃避解决不了问题。」而且她的头已经痛很久了,不想再痛下去。

  闻德仁又更开心了,只要席惜肯鼓起勇气面对柳述言,凭着她坚毅的个性,一定能很快克服柳述言带给她的阴影,进而重生。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高兴,但就是心情好。

  他很快地打开大门,看见门外的高大男子,真的跟自己有些像,难怪席惜要选他当替代新郎。

  不过他比柳述言好看多了,而且他的身高也更高。

  他的虚荣心获得了莫名其妙的满足,倒是柳述言很不高兴。

  「你是谁啊?为什么会在席惜家里?」柳述言一进门就针对闻德仁。

  「他是我朋友。」闻德仁还没说话,席惜就先替他出头了。「倒是你,怎么又来了?」

  「席惜。」柳述言飞快绕过闻德仁,跑到席惜面前。「我……我担心妳,所以来看看妳。」

  因为席惜替自己说话,闻德仁很满意地忽略了柳述言的无礼,兀自走过去关上大门,然后就回房了,留下安静的空间让柳述言和席惜说话。

  客厅没有第三者,席惜皱眉看着柳述言。「我不明白,说要解除婚约的是你,突然跑来的也是你,你到底想怎样?」

  「我……」柳述言为难地低下头。「我不是故意拋下妳,我真的想跟妳结婚,可是阿蓉怀孕了,我也不知道……」他痛苦地抱着脑袋。「不过是酒后一次失误,怎么这么巧就……席惜,我对不起妳,这一切都是我不好,阿蓉逼我娶她,我只好离开妳,可是明天就是结婚典礼了,我突然离开,剩妳一个人怎么办?我放心不下,一定要回来看看妳。」

  又是这样!别人逼的、别人重要、别人……席惜觉得自己受够了。

  「那现在你看过啦!我很好,我希望你从今以后好好对待你的阿蓉,我们……有缘无分,就到此结束吧!」

  「可是明天妳要怎么办?我去饭店间过,妳没有取消喜宴,到时没有新郎出场,妳不是会很难堪?」就某种层面而言,柳述言是很温柔,可是这种温柔教人很想扁他一顿。「我想我可以帮妳顶一天,虽然阿蓉警告我一定要跟妳断得干干净净,再也不准见妳,但我们好歹交往一场,我不能看着妳受罪而不理。」

  「那有什么意义呢?」席惜真的搞不懂柳述言的想法。「阿蓉说得对,一段感情要结束,就要彻底,否则只是伤人又伤己。你回去吧!明天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你现在真正要关心的是阿蓉,还有她肚里的孩子,不是我。」

  「但是……」柳述言还想再说。

  席惜已经推着他来到玄关。「没有但是。你做了选择,就要负责。这是做人的基本道理,没有那么多理由的。」

  「席惜……」看得出来柳述言对席惜真的很不舍。

  可那又如何,席惜要的感情是唯一,不是分享。「回去,好好照顾阿蓉,祝你幸福。再见。」说着,她把他推出门外,迅速地关上大门。

  大门外迟疑的脚步还一直持续着,直过了大半个小时才消失。

  席惜则失神地坐在地上,心里堵着一团闷气,重得她爬不起身。

  第四章

  闻德仁虽然关在客房里,没敢打扰席惜和柳述言的谈话,却一直拉长着耳朵,注意外头的风吹草动。

  他伯柳述言伤害席惜,虽然那家伙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面孔,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谁晓得柳述言会不会突然发神经,对席惜干出什么不轨行为。

  幸好外头一直平平静静,没出什么大声音,闻德仁听了一会儿,稍感安心,飞快地抓了几件衣服冲进浴室里,简单梳洗一番再出来,客厅那边已经听不到任何声响。

  难道柳述言这么快就走了?他转而将耳朵贴到墙上,听听隔壁房间的声音。

  还是一样静悄悄,席惜不会已经睡了吧?他洗澡不过花了五分钟,照理说,她不会这么快睡着才是。

  怎么办?继续待在房里静观其变吗?可他又很放不下席惜。那个混帐柳述言,要走也不爽快一点,这样拖拖拉拉的算什么男人!

  闻德仁又等了几分钟,还是没听到一点声响。

  他忍耐不住了,扭开房门,走了出去。

  走到客厅,他随即在玄关处看见席惜缩成一团的身子。

  「席惜!」她不会是受伤了吧?他紧张地跑过去,蹲在她身边问道:「妳还好吧?」

  她脑袋埋在双膝间,无力地摇摇头。

  她可以原谅柳述言、可以忘怀两人的过去,但她抑止不住心头冒出的疼痛。

  虽然柳述言说,他和阿蓉问不过是酒醉造成的一场误会,但他确实在与她交往时,和另一名女孩有了亲密关系。

  那个待在阿蓉肚子里的孩子,就像一根针一样不停锥刺着席惜的心窝。

  也许她真的是个很没用的女人,才会连一个男人都看不住,让他奔向了其它女人怀中。

  闻德仁偷眼细瞧了席惜片刻,确定她没有受伤,不过她很难过。

  她不想说话,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好坐在她身边,静静地陪着她。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经过,席惜回想着与柳述言交往的过去,然后像一台作业精准的计算机,翻出一幕,立刻删除,再翻、再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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