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犹在梦中,任他带著自己走往船舱。“说实在的,我还真是不饿呢。快,打我一下,看我现在是不是在作梦?”
他又笑。“作梦又如何?不作梦又如何?”
“我还真觉得自己是在作梦咧!从没想过我可以拐一个这么优秀的相公,我I直以为能跟在你身边就是福气了。”心向往之,忍不住露出极为羡慕的表情。
寒衣摇头笑道:“是吗?这个梦有好到让你连饭都不吃了吗?”
“那当然,如果这个梦是真的,就表示我以后有很多很多的饭可以吃了,你说,我还会介意眼前的一餐饭吗?”她的笑容极为满足。
这个……丈夫等於很多很多的饭?果真是不同凡响的想法。
寒衣还有什么话好说?他当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瞧,他为自己选了一个多不凡的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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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罗门
偌大的一个厅堂,就见到一个男人坐在椅子上喝著闷酒,半个月过去了,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令他心急如焚。人一急什么想法都冒出头来,其中当然没一个是好的,令他更是坐立难安。
“报告龙主,十七分堂的堂主回来了。”
“快传!”
听到这,封云帝的精神全都起来了,这已经是第七波人马在黄河找寻寒衣跟小楼了,他期待这回有好消息。
“龙主。”来人就要下跪行见面礼。
“免了免了,哪来这么多规矩!”封云帝迫不及待的走下座位,来到分堂堂主面前。“快说,可有探到那两人的行踪?”
“报告龙主,属下等在黄河沿岸日夜打捞,均不曾寻获绝色刀郎与小楼姑娘的尸体。”倒是大鱼小鱼捞了不少,外人还以为阎罗门要改行当渔夫了。
“蠢哪,光捞尸体有什么用?说不定他俩已经安全上岸了。”
“禀龙主,属下等也曾在黄河沿岸的村落里四处打探有没有人救起他们,不过还是没有消息。”分堂堂主大胆的预测。“龙主,根据这几天巡查的结果,不是没见过这两人,就是猜测早已葬身鱼腹,连尸首都找不到了。龙主,还是请节哀顺变。”
封云帝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般,呼呼大叫。“节什么哀,顺什么变?绝色刀郎是何许人也,小小的一条河能奈何得了他吗?”
可是,就算是第一高手也有失足的时候啊……
“找不到人,你们不会再去找、再去探!说不定他被什么人救起来,也说不定他自己游上岸,正在等待救援;也说不定他已经没事了,正在江湖的某个地方喝茶聊天。”
光是假想就有好几种可能,封云帝反正就是不去想像最坏的一种。
“龙主说得是。”好惨,又要去找。
“还不再去探!”封云帝大喊:“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然而,任凭阎罗门的人如何打探,都无从得知绝色刀郎的下落,江湖上也再也没有人见到绝色刀郎。
封云帝在没有办法之余,也只好撤了寻人的命令。而那展家血案在铁剑山庄的率领下,抽丝剥茧总算真相大白,现在大夥都针对杀人夺宝的祝问天,没人再问起绝色刀郎了。
☆
这一天,封云帝把亲手逮著的祝问天交给铁剑山庄后,回到济州城外那问破庙寻找最后一丝希望。
“上前去看看,若有小姑娘的消息,马上回报。”
“是。”
俊眸淡淡的扫向破庙前的荒地,天气渐渐转暖了,好不容易忆起前些日子才过了腊梅,不知道是不是连春节也错过了。
甩甩头,管他这么多,他的朋友至今仍下落不明,哪有心思过春节呢?
他有多想念那个比女子犹美上三分,却总是赢他的男人啊;他也想念那小小的,老是喜欢跟他斗嘴的小姑娘。
上前打探的黑衣下属已经回来了。
封云帝已经很习惯从他们的神情中,猜测此行的结果。尽管如此,他还是勉强打起精神,期望他的猜测是错误的。
“如何?”
“龙主,他们说小楼姑娘已经失踪很久了,从那夜和绝色刀郎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长长的一叹作结。
封云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他们的生活如何?”
“物质生活是辛苦了些。”
封云帝回头望了眼。“罢了,把他们都接回阎罗门,当作是为他们尽最后一分力吧!”
“是。”
封云帝的个性相当率直且固执,他打从心里不愿相信他们已经不在人世了。
“真蠢,外面的人都已经被打发了,也没人会再拿著薄刀冰刀喊你是杀人凶手了,你这回又是为什么躲在某个深山里不肯出来呢?”
喃喃的自言自语后,封云帝昂首向天,才甫温暖些的天候居然又开始飘起雪花,他愣愣的伸出手盛著片片雪花,长长的叹息著,许久后,才跨上骏马头也不回的奔去。
黑衣人你看我、我看你的,然后动作整齐一致的跨上马,奔驰。
只不过他们的心中有了共同的疑问。龙主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多愁善感起来啦?
第七章
寒衣与小楼是在靠近京城处的一个小渡口下了船,对黄河七霸这一路上的热情款待,他们打从心里感激。
“有空再来玩啊,不过冬天的河水非常冷,千万别再到河里玩耍啦!”黄老大特别喜欢刁钻古怪的小楼,对她的性子更是摸了十成十,几乎把她当成女儿来疼,面对这种分离场面,他最难过了。
“哈哈,我知道啦,大叔,你们放心吧!”小楼也很舍不得离开这些好心肠的大叔们,尤其是在这种不用自己劳动双手就有东西吃的时候。
“这回一别,江湖上事事多变,不知道将来什么时候再见,还是让我们兄弟送你们一程吧。”黄老四道。
“别这样啦,人家我从小没有亲人,好不容易多了这么多叔叔,心里正高兴呢,大家就别惹我哭了。”小楼装乖,拉著寒衣的衣袖,擦著自己的眼角。
寒衣在一旁看得有趣极了,就是想看她还能扯到什么地步。
朗声一问:“小楼,你到底是要他们送还是不要?”
“这怎么好意思麻烦人家呢?”眨眨眼,好不可怜的道。
不用她说,他们也该明白了吧?!
“那就是不要罗?”寒衣问道。
“耶?我可没这么说,如果是几位叔叔的好意,那我们也不应该拒绝啊!”大眼滴溜溜的转,就是不肯松口。她心里想的是一路上若有他们跟著服侍,那该有多好。
“你这样一开口,人家好意思说不吗?”
“那就大家一起来嘛,人多也热闹,不是吗?”
“我们还在避人耳目,别忘了。”他提醒她。
“哦,说得也是,那好歹也送我们到城里吧,省了这段路钱。”她精打细算的道。
说不过她,寒衣只得哈哈一笑。“小楼,你到处爱占人便宜的个性,还真是令寒某大开眼界啊!”转身对黄河七霸说:“千里送君,终须一别,我们就此别过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终究会再有见面的一天。”
“是啊,寒大侠说得是,大哥,我们就别再耽误人家的行程了。”看戏看得挺热闹的黄老二赶紧顺著话说,免得真的没完没了。
“嗯,我们回船上吧。”众人一笑置之。
告别黄河七霸后,寒衣与小楼便缓步往京城的方向走去。
自小待在破庙里的小楼,见过最热闹的地方就属济州城了,哪知道这一路走来,越往京城越繁华,身边走过的人们穿著一个比一个华丽,让她看得眼花撩乱,若不是寒衣一路上牵著她,她可能会因为光顾著看人而把自己给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