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子鸿牙一咬,他再度将油门踩到底,让车子飞了出去。
台北有钱人的夜生活多彩多姿,每晚都有各式各样的高级派对或宴会举办,谭力衡此刻身处在由执政党跟工商界合办的晚会。
谭力衡当然知道今晚为何被邀请,美其名是执政党要跟工商界联谊,打好政商关系,实际上还不是为了下一届总统大选预作准备、寻找盟友、募集政治献金。
全世界每个地方都会有政商勾结,谭力衡想要麒麟酒店在台湾长治久安的永续经营下去,务必得打好与政府的这层关系。
如果给个几亿元,收买几个政府官员,有助于日后的生意扩展,这些可以称作是公关费用的钱,谭力衡还是得出的。
谭力衡带了一名酒国名花出席,他当然晓得在这里可以碰上不少“表哥”或“表弟”,可是他从来就不去介意这些,反正他一直不顾什么形象问题,但他觉得让人说放浪不羁总比一些只敢偷偷摸摸行事的富商来得好。
谭力衡不介意他的女伴在此时拓展业务,相反的他还很欣赏她的企图心强烈,因为她的同僚们老是像个八爪章鱼粘着他不放,只有今晚这个带出场的女人没有违反酒家女爱钱更胜于男人的原则。
在他空档的时候仍有不少女人上前攀谈,谭力衡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这些出入于高级场合的名女人一向不在他的猎艳范围之内,他比较偏好低下阶层的野味,也许是在以前为了气谭大鹏而养下的习惯。
不过倒有一个女人很聪明的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说了令他感兴趣的话。
“谭先生,有兴趣聊聊麒麟集团在南投围标土地发展大型度假村的计划吗?”林文琦充满自信的站在他眼前。
谭力衡看着她,勾唇一笑,他当然知道林文琦这号人物,今年才二十七岁,父亲是党团大老兼总统府资政,父女俩在政坛的影响力不小,而且她长得还算漂亮,固定上电视的谈话性节目曝光,也勤于开记者会做秀,所以在台湾是颇受人注目的美女。
他很早就注意这项由政府主导的重振南投观光产业的政策,但是最大的竞争者是在欧美经营游乐区著名的外商集团,而麒麟集团则是第一次企图跨足到度假村这个领域,说实话,在规划的经验上的确不如对手。
“可是据我所知,有一个美国很有名的外商集团对发展度假村也很有兴趣。”
“难道你不晓得有人可以只手遮天吗?”林文琦大胆的笑道。
这女人聪明又有胆量,谭力衡不得不注意她。“也许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坐下来喝一杯,好好聊聊那个令我兴致勃勃的计划。”谭力衡撇高性感双唇提议。
谭力衡无须刻意施展他的男性魅力,依着他那时冷时热的俊颜,给女人若即若离的感觉,这比一味献殷勤更能要女人的命。
林文琦微微的倾身向前,刻意托高的胸尖轻点着他的前胸。“麒麟酒店的总统套房我还没去过呢!”
谭力衡不冷不热的瞄了她一眼,她的性暗示无法立即滚沸他的胸膛,此刻在他脑海里居然浮现起他跟傅雪瑶做爱时的画面……
“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不管是那个度假村的计划,还是……”林文琦趁侍者走过遮住众人的视线时,伸手摸了他一下。
谭力衡皱了一下眉,她这下子算不算性骚扰?不过那个度假村的计划太过诱人,如果肉体是交换利益的工具,他并不排斥,身为商人的他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想要获取利润之前,必须先投资。
“我很期待你的表现。”谭力衡挽起她的手挑眉道。
项子鸿把车子停在举办宴会的大楼外,没想到就碰巧撞见谭力衡跟林文琦手挽着手状似亲昵的走出来,然后连袂开车离去。
他跟傅雪瑶坐在车子里面,透过挡风玻璃看着谭力衡跟林文琦驾车离去。
项子鸿随即开车跟了上去。
“我想回家。”傅雪瑶心痛的说,她还以为当她成为先生名副其实的妻子,先生就会把心放在她身上,不会在外面花天酒地,没想到就算她跟先生变成真正的夫妻,先生也不会在乎她。
“谭力衡是你的丈夫,你不想知道他们正要去哪里做些什么事吗?”项子鸿看着她痛苦的小脸,他以为让傅雪瑶亲眼看见谭力衡跟别的女人胡搞,她才会真正的清醒。
“不想。”傅雪瑶忍着不让眼里的泪水流下来,没想到跟先生发生关系后,她居然这么介意先生跟别的女人发生亲密行为,她不要先生跟其他女人毫无距离的焚烧,她对先生产生了越来越强烈的独占欲望。
“雪瑶,你要认清现实,谭力衡就是这种花心、用情不专的男人,他到处风流,他不适合你。”项子鸿的车还是保持若干距离的跟踪谭力衡。
“这我以前早就知道了!”但是没想到一旦先生有了肉体关系,她反而不能忍受先生去抱别的女人,傅雪瑶嫉妒的想吐血。
“你知道却还要继续委屈自己?”项子鸿对她的执迷不悟感到生气。“雪瑶,别再对他抱存任何希望,他永远都不可能是你的。”
“别说了!项大哥,我求你别说了好吗?”傅雪瑶泪眼朦胧的低喊。
项子鸿看着她紧紧抓着膝盖上的裙子,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一颗颗落在她发抖的手背上,他的心又为她柔软起来,傅雪瑶是他心爱的女子,他无法真的硬下心肠伤害她。
他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在一个十字路口转弯,把车往另一个方向开去。
第七章
自从那一个晚上以后,谭力衡没有再回到傅雪瑶的住处,一连过了三个星期后,谭力衡才匆匆现身,一回到家便要傅雪瑶帮他整理行李。
傅雪瑶有许许多多个问题想问他,可是一看到他的脸她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先生是她的恩人,他有权做任何事,而且合约上写得清清楚楚,他们都各有在外交男女朋友的自由。
她凭什么质问他呢?先生并没有把她当妻子看待,她只是他的一颗棋子,就算他们两个发生了关系,感动的也只有她一个人,对先生而言,她跟其他暖床的情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最近电视新闻常常报道先生跟某某的新恋情,他们两人登在八卦杂志上的相片很甜蜜,十足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虽然有人因此批评那女人介入人家婚姻,但是有更多人认为理所当然,因为谭力衡那从不公开露面的妻子,传闻中是个在街头流浪的小扒手……
傅雪瑶坐在他房间的床上,顺从的整理他的行李,把一件件干净的衣裤折叠好放进行李箱内。谭力衡毫不避讳的在她面前换衣服,他看着镜中的女孩说道:“雪瑶,我明天要出国,把我的护照拿来。”
“好。”傅雪瑶站起身,离开房间,没多久便从书房拿了一本护照进来。“我把护照放进你的西装外套内里的口袋。”
谭力衡走到她身边,觉得她今晚有点奇怪,平常他一进门她就会像个体贴的妻子嘘寒问暖一番,可是今晚从他进门到现在,傅雪瑶却安静的像个机器人在执行主人的命令,她像是有什么心事。
“怎么啦?”看她愁眉不解,谭力衡用着低低的嗓音问。
傅雪瑶摇摇头,但是她脸部的表情却藏不住任何事,她的嘴唇上扬的有些勉强,而且眼睛也开始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