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祐见到桑天杰那副拙样,不禁大笑出声:“你活该!别以为我还像以前一样笨,你偷袭的方式也该换了,这样有点老套耶!”
“什么叫偷袭的方式老套?你这个不肖女,对老爸说话的语气不能好一点吗?”桑天杰气得脸红脖子粗。
“本来就是嘛!”桑祐将袖子卷至肩膀,指着一块早已结痂落下的疤痕,“你看这个伤疤,要不是你老爱偷袭我,我这得天独厚的雪肤凝脂上才不会留下它们哩!”她气愤的指责着。
“你说的是什么话!是你太粗心大意才会中了我的埋伏,这怎么能怪我!”桑天杰不甘示弱的回道。
桑祐斜眼睨着他,“你偷袭我就可以,还冠冕堂皇地说是我太不小心才会中了你的埋伏,我偷袭你就说我不对,这是哪门子的道理?纵使你是我老爸也要讲道理吧!”
“我说的就是道理,谁教我是你老爸。”每次说不过她,桑天杰就会习惯性的拿出父亲的威仪压她。
桑祐咬牙切齿的瞪着他,气红了眼。“这么说起来都是我不对啰!也对,谁教我没事自找麻烦,投胎当你的女儿。”
“你这是什么话,当我的女儿是你三生有幸,你应该要惜福。”
“是,我应该要惜福,那要不要我跪下来跟你磕三个响头,以感谢你的养育之恩?”她轻哼了声。
“磕头就免了,只要倒茶赔不是就行了。”桑天杰得了便宜还卖乖地看着她。
桑祐不屑地睨了他一眼,转身欲上楼,“要喝茶自己倒,我要去睡觉了。”啐!专程叫她回来只是为了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她甘愿上楼梦周公。
桑天杰见状突地出手拉住她。
“还不行,我有话跟你说。”他抓起她的手,一把将她摔倒在沙发上,自己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桑祐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摔出去,鼻子正好和椅子的扶手撞个正着,“老爸,很痛耶!”哪有人这样对自己女儿的,真是没有人性。
她搓揉着鼻子,眼眶忍不住泛红。
“一个练武之人那么怕痛,这还像话吗?”桑天杰心中虽然有着不舍与歉疚,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我撞到的地方是鼻子耶!鼻子是全身上下最脆弱的地方……”她突然感觉到鼻腔里好像有东西正迅速地流出来。
不会真的流鼻血了吧?
在看到手指上鲜红色的血时,桑祐的眼睛顿时睁得老大,全身血液逆流、心跳加快。“啊——流鼻血了啦!”随即,她飞快地奔进厕所。
桑天杰微扯嘴角,一时无言以对。流个鼻血就惊慌成这副德行,以后要怎么办?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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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时间,桑祐的头压得老低,连夹菜时也是如此,像是生怕让人看到她的脸一般。
“祐,你干嘛一直低着头,是怎么了吗?”桑佐不解地问着。
“没有啦!”桑祐摇摇头,含糊的答道。
“怎么?鼻子还在流血?”桑天杰担心的问。
“流血?”这两个字勾起桑佐的好奇心,他伸手将桑祐的下巴抬高,果真看到两团微渗着血红色的卫生纸。“你该不会是中了老爸的招吧?”
桑祐闻言,甚感气愤地甩开他的手,随后又低下头一脸不在意地喃喃道:“那是老爸玩阴的,我才会中招。”
此话一出,在场的另外两人立即敛起面容,眼睛瞪得老大,眸中尽是不谅解。
“老公!”
“老爸!你……”
宫亦汝及桑佐同时睨向桑天杰,面露责难。
被两双不谅解的眼眸盯着,桑天杰居然还能正色凛然的道:“什么玩阴的?是她自己偷懒太久没到道场练习,退步了不少,我才轻轻一拉,她人就被我摔到椅子上了。”
“我哪有退步,是你从背后偷袭我的耶!”桑祐不甘地反驳:“哪有练武之人会卑鄙到从人背后偷袭的?”她用桑天杰最常教训她的话作为指控。
“如果你没有偷懒,怎会轻易就被我摔出去?”桑天杰脸不红气不喘的回道,目光转为严厉。
“也对,妹妹好像很久没去道场了。”桑佐点了下头。他好像已经很久没在道场看到桑祐了。
“大哥!”桑祐吼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啦!”
桑天杰为此皱紧了眉头。他猜的没错,桑祐果真偷懒没到道场,以她长期缺乏练习的情况看来,真的有办法胜任即将委任于她的工作吗?
宫亦汝也注意到了桑天杰的不对劲,她轻拉他的衣服,低声问道:“老公,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待会儿吃饱再说!”他拍拍她的手,脸色依然忧虑。
本来忙着斗嘴的桑佐和桑祐也闭上了嘴,满脸疑惑地盯着桑天杰。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两人心中有着同样的疑问,但都不敢开口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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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二十几年来,桑祐觉得家里最可怕的一天。
这大概也是她长这么大以来,最正经的一次。平时她坐没坐相、站没站相习惯了,突然要她正经八百的还真不习惯。
“老……爸爸,有什么事吗?”少了平时的嘻笑怒骂,第一次这么正经,桑祐深感不习惯,光是简单的说个话,舌头都像是要打结了。
“我这次回来,是有件事想委任于你,不过……”桑天杰仍然犹豫不决。
“委任?”说的这么客气,一定不是什么“好康”的,回想到两年前的相似场景,桑祐有了不祥的预感。“不会又想要我帮你的忙吧?”
“没错。”桑天杰点点头。
“我不要。”桑祐想也不想便直接拒绝。“我才不要,你那个老板简直是一个疯子。”
桑天杰的怒火也涌了上来,他愤怒地拍了下桌子,怒不可遏的直瞪着桑祐。“你再说一次!”
“本来就是嘛!”桑祐不要命的回道:“他整天神经兮兮的,像被害妄想症一样,老是怀疑有人要杀他。”
想到上一次的事,她就全身寒毛直竖。那次她还真误以为碰到了神经病,谁知他竟是她老爸的老板。
“这次的和上次不同。”桑天杰额上青筋浮现,努力压抑着怒气。
“不同?”桑祐有点好奇。“哪里不同了?莫非他病情加重,在一夜之间变了一个人?”
“是对象不一样。”桑天杰心事重重地道。
“对象不一样?不会是他儿子吧!嘿嘿……”这更惨!父亲的个性怪得没话可形容,在相同基因下生出来的儿子大概也好不到哪里去,说不定还会变本加厉呢!
“我就是要你保护他儿子。”桑天杰点点头,若有所思。
桑祐抗议道:“我在几年前已经满二十岁,早已拥有独立自主的权利,你不能剥夺我的自主权,纵使你是我老爸也一样。我要提出上诉!”
“我是你老爸,难不成你要告我!”这个大逆不道的不肖女!
“我……没那个意思。”她傻笑着,企图蒙混过去。
“最好不是那个意思,反正我已经答应人家了,下星期你就得过去。”
桑天杰不容反驳地道。
“为什么是我,难道大哥不行吗?”桑祐仍在挣扎。
“是呀!老爸,让妹妹去不太好,对方毕竟是个男人……”桑佐也颇为担心。“要是他对妹妹……”
“这问题我已经想过了,不过这正好也是给她一个学习保护自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