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风停了,雨也该停了。”倪隽揩去她脸上斑斑的泪痕,轻声呢喃。
她一把推开他,完全不适应他的柔情万千。
“因为习惯,所以你千里迢迢到马来西亚,带来一首情歌,要我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因为我是你勉强可以忍受的女人,所以你愿意委屈、愿意虚情假意是吗?”他的转变令人觉得太不真实,导致她一时无法相信。
“不是不是!”倪隽发自至诚的呐喊。“不是因为习惯,是我终于正视到自己的情感,我爱你,我不想再当鸵鸟,我不想再当缩头乌龟!”
“漫长的七年你始终没有正视,短短八天你倒是豁然开朗、茅塞顿开了!”苏尔芬又哭又笑,水眸漾满浓浓的嘲讽。
“那七年我被你宠坏了,你是那么的温柔、善良,那么无怨无悔的付出,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容,被惯坏的我迷失了本性,一再探触底限,终于在你忍无可忍的抽身后,才惊觉到你存在我生命中的意义。”倪隽伸手攫住她的双肩,直逼近她的内心世界。
苏尔芬摇头,泪如雨下。
“而这八天,我看不见你,我听不见你,我感觉不到你,我就像活在一个黑暗无声的世界里,伸手不见五指,四周一片死寂,你不再待在我伸手可及的范围,我好寂寞、好害怕,那时候才知道……我有多么的依赖你。”历经这短短几天,倪隽才知道原来自己也有这么脆弱的一面。“我期盼着你的出现,我渴望着你的体温,我想和你一次又一次的缠绵,直到老死。”
语毕,他迫切的吻上她的唇,重温她柔软唇瓣的甜美滋味。
苏尔芬不由自主的闭上眼,他湿热的唇舌在她的唇齿间缠绵,藉由纵情的亲吻一解多日相思。
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离开她的唇,他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她好像瘦了!
“尔芬,回到我身边。”他喘气轻喃。
现在,他弄清楚一切,她倒混乱了。
“你……你变得太突然,为什么……突然……”苏尔芬倚在他的胸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被我那三个幼稚、偏激、不成熟的兄弟们所启发的吧!”倪隽轻笑。苏尔芬仰起头看他,难以置信他会这么形容和他手足情深的兄弟。
“你离开后的几天,他们看不惯我的反常,老是在我耳旁冷嘲热讽,批判女人的不是,那时我脑海里突然忆起你曾说过的一番话,我猛然惊觉他们有多可笑,而自己错得多离谱,我怎能为倪潋滟这样的女人否决掉所有的女人,她不值得让我失去这么美好的你。”倪隽爱怜甚深的抚摸她的发丝。
苏尔芬沉吟半晌后道:“你现在不是应该要在日本吗?”
“那十几亿美金比不上你。”他摇头轻笑。
“这是梦吗?”她不安的挣脱他的臂膀。“你变得太不真实了!我爱了你七年,你浑然无所觉;我离开你八天,你却领悟了我的爱,甚至爱我,这让我怀疑,怀疑你的真心,让我害怕,害怕这是否只是你一时的激情……”
倪隽闻言急急的说:“我麻木了七年,但是我现在不再麻木了!”
“不,让我想一想……”她摇摇头,身子微微向后退。“让我想一想……”
“尔芬……”他走向她,想再拥她入怀。
“不要!”她是真的迟疑害怕,曾经,她万分渴望他的爱,但是为何现在她如愿以偿,她的感觉会那么不真实?
苏尔芬一步步向后退,直到背倚着门板。
“让我补偿你几年来所受的煎熬。”倪隽急急的说。
“我不要你的同情。”她颤抖的抓住门把。
“我给的是爱情!”他掏心挖肺般挚诚的道。
“你怎么会突然爱我?你一定是一时不能适应我的消失,所以才会假装爱我,当我无法把持再陷溺在爱情漩涡里,你又故态复萌,在我面前和一个接着一个美人缠绵,然后那漠视的神态再度令我失眠,我又开始心碎,够了、够了,我会发疯的!”苏尔芬的泪水狂奔,凄厉嘶吼。
“你理智一点好不好?我不会假装,我是真的爱你!”倪隽惊愕的看着歇斯底里的她。
她的头好痛!苏尔芬抱着头,现在的她没有办法再面对他,她扭开门把,冲出屋外,迅速拦下一辆计程车,落荒而逃。
“尔芬!”站在马路的倪隽大叫。“尔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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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倪隽要冲进屋,准备拿车钥匙追人时,突然有个女人的声音制止了他。
“别追了,让她好好静一静。”倪潋滟唇角带笑,款款生姿的自楼梯走下来。
“你?!”倪隽瞪大了眼。
“我怎么会在这里对不对?”倪潋滟笑盈盈的走到他面前。
“我现在没空跟你废话。”他拿起车钥匙,转身走向门口,头也不回的说:“你给我快点滚,我回来不想再见到你。”
“追也是白追,尔芬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倪潋滟坐在质地柔软的沙发上,笑看他的背影。
倪隽拉开门,不悦的低吼,“滚!”
“让人家等了七年,当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下定决心、毅然决然的慧剑斩情丝,你认为你随便一两句话,几个拥抱和亲吻就能疗她心上的伤吗?”她偏头笑道。
妈的!为什么在心情极度不爽时偏偏碰到最深恶痛绝的女人,而最该死的是这女人说的话又乱有道理的。
砰——倪隽震耳欲聋的关上门,面色不善的走到她面前,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
“你给我说清楚,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找侦探跟踪你,偷偷跟你到马来西亚,你今天早上买下这栋白色洋房,我就趁你刚才去找尔芬的时候,叫锁匠来开锁……隽,你真有眼光,妈咪好喜欢这栋白色的大洋房耶!”倪潋滟全盘托出,愈看愈喜欢这间房子,她儿子真是有品味啊!
“你找侦探跟踪我?”倪隽打鼻子重声一哼,他的保镖肯定又屈服在这女人的淫威之下,否则谁胆敢跟踪他,不被一群孔武有力的男人剥皮才怪。
“你还不是叫你的保镖跟踪尔芬。”她噘起红唇反驳。
“你……”
“我说儿子啊,”她摇头晃脑的说。“你真是有够蠢,你跟尔芬说那么多话干么?你应该进到屋子后,二话不说的把她带到房间,将她压在床上,热情如火的与她缱绻缠绵才对。”
这是一个为人母亲该说的话吗?
“我们还没你那么热情奔放。”他极嘲讽的瞥她一眼。
“胡说,你们年轻人精力旺盛,妈咪可不行喽!”她依旧眉开眼笑,完全听不懂儿子话里的嘲讽似的。“隽,要不要妈咪亲自出马帮你?”
“你?”倪隽很看不起她的干笑几声。“哈哈,免了吧!”
“不要小看妈咪,别忘了,我跟尔芬一向很谈得来哦!”倪潋滟微微倾身欺近他。“尔芬这么乖巧,我都有办法说服她拍裸照……”
“果然是你诱拐她的。”他打断她的话,狠狠瞪着她。
她讨好的笑。“由此可知,我和尔芬交情不错,也许我说的话她会听哦!”
倪隽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点起一根烟。
“儿子,给妈咪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嘛!”她蹲在他身边,两手搁在沙发扶椅上。
“你当初不是要把尔芬介绍给镜吗?”他这个做儿子的好像比娘大,抬高下颚,连看也不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