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的几乎都是舞小姐。”苏尔芬有些怨怼的噘起红唇。
“你又不是。”她休想拒绝他。“那纯粹是心态问题,看你怎么调适。”
“好吧!我跟你去。”她叹了一口气,只要碰到倪隽,她不由得不妥协。
倪隽俊逸的嘴角扬起一道胜利的弧度。
他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心情又再度飞扬起来,正当他重新拿起公事包,松一口气地准备走出秘书室,忽地桌上的电话铃声乍然响起。
“您好,震东……啊?!”苏尔芬不由自主的惊呼。
倪隽因为她的惊叫而停住步伐,预感不好的回过头。
“嗯……收到了……”苏尔芬声音细如蚊蚋的回应。
她眼神不安的瞟向倪隽,表现活像是妻子当场被丈夫逮到红杏出墙的证据。
倪隽拉长耳朵,挺拔的身躯逐渐僵硬。
“抱歉……今晚我没空……”她说话的声音愈来愈小,已经到了吐气如兰的地步。
倪隽不悦的迈开步伐,伸长手一把抢走她手中的话筒,怒火一发不可收拾,火舌似乎自电话线燎烧至彼端。
“镜,不要七早八早打电话来骚扰我的秘书!”他发出一阵令人震耳欲聋的大吼。
不只是苏尔芬吓了一跳,就连话筒那方的人也结结实实吃了好大一惊。
彼方的倪镜干笑几声,“这是追求,不是骚扰。”
“你少来,追求?!”倪隽闻言嗤之以鼻。“你说过,你视天底下的女人为粪土,你会拿粪土往自己脸上糊?”
他此刻正在气头上,已顾不得任何言语修饰。
她……她是——粪土?!苏尔芬瞠大眼,望着眼前口不择言的男人。
“我突然转性了不行吗?”
“我看你干脆去变性算了!”倪隽怒气冲天的嘶吼,差点要扭断话筒。
“奇怪了,你干么那么激动?”倪镜的声音依旧是很欠扁的慢条斯理。
“是你自己突然发神经。”虽是兄弟阋墙,但已顾不得外人在场。“视女人为粪土就视得彻底一点,不要那么没原则,说变就变。”
“你才有病,我追苏尔芬干你屁事?”
“你会打击她上班的士气。”瞧这满室的火红玫瑰,又俗又碍眼,倪隽瞥了眼四周的花海,翻了翻白眼。“怎么不干我的事,她要是上班不专心,成天想谈恋爱,办事效率降低,岂不是牵连到我。”
“原来是你会大受打击啊!”照跟辙说得没错,这场游戏的确会很好玩、很有趣,倪镜愈玩愈过瘾。
“见鬼!我哪里有大受打击?”倪隽大喊,喊得有些声嘶力竭,想利用狮吼声量掩饰心虚。“天晓得!”倪镜朗声大笑。
苏尔芬这个当事人完全置身事外,有点啼笑皆非的看着他们兄弟反目。
“总之,你给我离尔芬远一点!”如果现在倪镜站在他眼前,他势必捉他亲爱的大哥去撞墙。
苏尔芬闻言诧异的阖不拢嘴,内心激荡。
“兄弟,苏尔芬并不是你的所有物,搞清楚,你不是她的谁,你无权替她拒绝我的追求。”倪镜把他的警告当耳边风,凉凉的说。
“我是她的顶头上司,我有责任保护她免受恶人骚扰。”倪隽回答得理直气壮。
“很好,你还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你只是她的顶头上司,无权干涉她的私生活。”倪镜揶揄道。“像我就从不过问Tom的交友状况。”Tom已是他聘请多年的男秘书。
他的话在倪隽心里又是重重一击。
“镜,我知道你不可能对尔芬动真心,你只是玩玩而已,她是我的秘书,你少来招惹她。”他恨恨的咬牙切齿,对话筒那方警告着。
倪隽的保护只是因为她是他的秘书吗?
他的关心令她觉得心酸,苏尔芬低首整理桌上的资料,不再理会他们兄弟的战争。
“我是不可能对她动真心。”倪镜完全不当一回事的激怒着他。“天下事无奇不有,就算我想玩玩她又怎么样,你管不着。”
“最好不要,否则我会跟你大干一架。”倪隽僵沉着俊脸,他在心里发誓自己言出必行。
“隽?”苏尔芬被他话里的阴沉骇到,震愕得抬起头来。
电话线那一头的倪镜,也是难以置信的愣了好几秒才回嘴。
“隽,你失态了!”
岂止是失态,他失控了!
“玩也要看对象,否则不只失态,我怕我会失手宰了你,亲爱的大哥。”
“我好怕哟!但是,怕归怕,苏尔芬我是泡定了,麻烦你把电话还给她,我要找的人是她不是你,谢啦,亲爱的三弟。”
“好,咱们走着瞧!”倪隽忿忿的威胁,以极大的力道挂下话筒。
他们兄弟俩到底在争执什么,逼得倪隽脸红脖子粗的放狠话,苏尔芬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马上把电话号码换了,记住,不准透露给倪家任何一个人知道。”倪隽被倪镜气得差点吐血,怒气腾腾的走了出去。
换了又怎样,对倪家人而言,这电话号码是随随便便就查得出来的。
苏尔芬怪异的看着他的背影,知道他正在气头上,也不追上去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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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着酒色的煽情,噪耳的音乐和男女的调笑声,交织在昏暗的厢房里。
苏尔芬面红耳赤的坐在倪隽身旁,搭不上半句话。
夜总会里的舞小姐们,没有不以狐媚的眼光勾引倪隽,苏尔芬除了恼怒她们的大胆,却也佩服她们的直接。
此时此刻,她这个优质秘书完全没有发挥之处。
她静静地偏头打量他俊逸的侧脸,她一直都知道,专注心神于工作的男人最令女人心折,而倪隽尤甚。
他犀利的眼神自信满满,飞扬的双眉霸气昂藏,英俊的脸庞焕然有神,顾盼之间,一份属于男人独有潇洒的神采,尤其令她深深的着迷。
突然,倪隽出奇不意的撇过头来,正巧捕捉住她溢满爱恋的眼神。
苏尔芬心里一惊,胡乱调开视线,两颊不自在的漾红。
“尔芬……”倪隽皱着眉瞧她,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带点奇怪的欲言又止。
“我……”她激烈的心跳宛如擂鼓。
“那杯是威士忌,很烈的。”他指了指她手中的酒杯。
他知道苏尔芬的酒量不好,她只能喝酒精浓度较低的酒,威士忌绝对不适合她。
“哦!”苏尔芬松了一口气,连忙放下酒杯。
“倪董对女朋友真是体贴入微啊!”一旁的陈董那双带有颜色的老眼,左右梭巡他们两人。“她只是我的秘书。”倪隽立即脱口反驳。
苏尔芬点头笑了笑,瞳眸黯淡。
“我了解、我了解。”陈董很兄弟架式的拍拍他的肩。
看他那副嘴脸就知道他一定不了解!倪隽扯了扯嘴角,也懒得多作解释。
“秘书嘛……我也换了不少个。”而且一个比一个年轻貌美,人老就要找幼齿的补身体。
陈董横纹深刻的老脸猛朝他挤眉弄眼。倪隽又是不置可否的饮了一杯酒。
反正他对尔芬的另眼相看早已引人侧目,大丈夫行得正、坐得直,坦坦荡荡、光明磊落,没什么见不得人,嘴巴长在人家身上,爱说什么随他去,只要他和尔芬问心无愧就好了。
他的时间相当宝贵,生意谈好了就拍拍屁股走人,倪隽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澄清无聊的蜚短流长上。
哎!总是如此,总是如此啊!苏尔芬捧心自怜,顺便起身舒缓一口气。
倪隽抬眼瞧她。“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