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眼底连一粒沙都容不下,更何况是巨大的人形立板!“随便你怎么说,等会我从片场回来,那个东西就要消失。”
“谁希罕。”她把立板夹在腋下,冷哼一声,“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说完就离去。
秦栈风随后踏出房问,在客厅看到鬼鬼祟祟的阿丁,询问他的来意。
“我来清理房间。”顺便探查军情,阿丁在心里补充。他佯装挥动手中的鸡毛掸子,看著带立板负气离去的纯真,不禁好奇这丫头是不是假戏真作、移情别恋?
“就是你带纯真去偷那玩意的?”秦栈风睨了他一眼。
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一大早就被那丫头惹得心浮气躁,莫怪人家说,女人是天底下最难缠的动物!
阿丁立刻举双手投降,他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啊!
“我是被逼的!而且你也不用太难过,依照纯真每次迷恋偶像的时间,大约只有半年,你忍过这一段时间就好了。不过,希望到时候你不要成为下堂夫……”
“呿!我和纯真是真心相爱,跟盲目祟拜没关系。”
“算我说错话。”
再望一眼纯真离去的方向,一股酸意持续在他的心头酦酵,“我可是连续五届中国武术冠军,不祟拜我,居然迷恋起电影创造出来的假象?”
“这么说来,你在电影里都是真人实弹演出,没有找替身?”
“当然喽!我可是从九一至九五年的中国精武杯冠军……”为了扳回在纯真心中的劣势,重振雄风,他开始谈论起五岁拜铁英为师,努力学艺的辛苦童年。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的拳脚功夫如此俐落。”太棒了!又挖到独家,看来距离升职当采访组主任的目标不远了,阿丁的嘴角不禁浮现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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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栈风拍了一天的戏,拖著疲惫的身躯回到饭店,一开房门就看见纯真捧著大桶爆米花,把电视的声音开到最大声,萤幕正上演著「甜蜜十一月”。
他一副“又是基努李维”的无奈神情,眉心纠结的冷冷睇了她一眼,看著她目不转睛的目光,胶著在男主角涂满巧克力的身体上。
“我、回、来、了。”他故意重重地丢下皮鞋,制造声响,企图引起她的注意。
“哦。”她继续看著电视。
他老大不爽的坐在沙发上,加重语调,“我、口、渴、了。”
“冰箱里有饮料。”哇!男主角的身材如此健美,导演把床戏拍得十分诱人,害得她因为太入戏而羞红了脸。
他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抢过遥控器将电视关掉。
“你干嘛啦?”她大发娇喷,不满地抗议。
“我再不把电视关掉,等会就会被某人垂涎的口水淹死。”他的嗓门也不比她小。
“看一下电视又不会怎样。”她不满的拉下俏颜,完全未发现自己入戏太深。
“最好是不会怎样。”他厉声警告,从衣橱拿出几件干净的换洗衣物,准备冲澡。
半晌,他走出浴室,拿起浴巾拭著湿淋淋的头发,忍不住埋怨起这丫头,不过给她几分颜色,她就开起染房,什么温柔、体贴都忘了一干二净,镇日想著遥不可及、毫不相干的人物。
“你在做什么?”什么时候这只聒噪的小麻雀,居然会安静且认分地在书桌前看书。
“没有。”她连忙阖上拿来装模作样的书本。
她乖巧的有些诡异!他好奇的抢过她的书。
纯真连忙捍卫自己的私人珍藏,惊呼道:“不要看啦!”
突然,一张男人背部全裸的照片,从书页里掉出来……
他捡起照片厉声质问: “这是什么?”
什么不学,居然学人家看男人的裸照,看他的也罢,最可恶的是她竟拿痴迷的眼神,瞧著其他男人的赤身裸体!
“基努李维的裸照,在网路上用二千元竞标买来的──”她自动招供。
“居然花了两千元买这么猥亵的东西!?”他不把它撕毁,就不姓秦!
她不服地反驳,“这才不是猥亵品,这是艺术,足以媲美米开朗基罗的大卫像,是上帝最完美的杰作。”这句绝对是肺腑之言,因为他背后的肌肉线条,真的十分迷人。
偷看已经罪不可赦,还敢斗胆的赞美其他男人?他生气的将照片撕成片片雪花。
“你怎么可以这样?那是我花了两千元竞标来的耶……”纯真急得蹲下来捡著纸片,希望能将残缺的纸花拼回原状。
秦栈风拦腰将她抱进厕所,把她的脸压进洗脸盆中。
“你干什么?”她没预警的被水呛到。
“我要替你洗眼睛,刚才看了那么脏的东西,不洗会长针眼。”他完全没发现自己的举动,像是逮到妻子出轨的吃醋丈夫。
她狼狈的抹著满脸水花,“怎么可能长针眼?少在那里胡说八道,也不准再污辱我的偶像!”
他拉住她跨出门槛的身躯,执意要逼问清楚:“你到底是爱我,还是爱他?”
她回眸瞅著他因生气而涨红的脸庞,内心漾起一丝甜意,他吃醋的模样好可爱!原来要逼出他的感情,祭出假想情敌最能奏效。
“在关键时刻还笑得出来?”他微抽一下脸颊,又忍不住捏著她的脸颊,“还笑,我就让你笑个够……”
她揉揉发红的腮颊,“你怎么像个暴君,连笑都不行。”好痛,惹火了沉睡的猛狮,果然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是秦始皇的后裔,不霸道怎么统一天下?”他随便掰个借口,将自己的暴行合理化,“你还没给我答案!”
纯真觑著他大发醋劲的模样,一脸得意。平常都受他的欺凌,此刻不报仇,往后恐怕没机会了。
“当然是喜欢基努李维,他可是我的偶像。”她口是心非。
“爱他又得不到他!”他忍住招死她的冲动,冷言嘲讽,“距离这么远,还是别作白日梦吧。”
纯真用手指卷起垂在肩头的长发,煞有其事,“缘分这种事很难说,当初我迷恋你,大家也说不可能,最后我还不是跟你在一起……”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继续发挥丰富的想像力,“若是有一天我和他在星光大道相见,搞不好他觉得惊为天人、对我一见钟情,”她羞答答的掩嘴闷笑,“然后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果真是天雷勾动地火,然而这一把不是情火,而是因醋意激起的满腔怒焰。他一步步逼近她,一副欺压善良百姓的大流氓姿态。
“你干嘛?”她遇恶即缩,嚣张的气焰颓软了几分。可是……自由想像又没犯法,他怎么霸道的连她的思想都要干涉。
“你说呢?”他不答反问,眼底复杂的情绪让她不自觉绷紧神经。
她感觉到背脊贴近冰冷的磁砖,而流动在彼此间的温度,却节节升高。
“呃……”她像被猎人锁定的猎物,被围困在墙面与他宽阔的胸膛间。
她的知觉被他摄去,感觉到某种暧昧的氛围在空气中浮动。
“难不成你想要始乱终弃?”
她弹跳起,一副清白受到玷污的模样,连忙捍卫自己的圣洁人格,“你不要胡说八道,我还没跟你‘乱’过。”
唉!其实是逮不到机会,他酒量比她好,不能用酒后乱性这一招,而她又可爱有余、性感不足,美人计这招连试都不用试,就宣告放弃。
秦栈风嘴边噙著一抹邪笑,抚著她发烫的红唇,低声呢喃,“那最好,我们现在就来‘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