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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茵别开脸,没把握的低语:「我不晓得,有用吗?」

  「跟我去走走,可好?」

  岑茵本想说「不好」。

  但转念一想,现在时间还早,回去要是遇上妈妈,少不了一番口舌解释。现在她已经没有精力应付任何人了,不如等她老人家睡熟再回去。

  「去哪?」她疲累地闭上眼。

  辜城日灿然笑说:「看我的吧!」

  车子突然像只离弦的箭矢般疾驰,岑茵尖叫一声,接着又被辜城日的笑声盖过。

  如果说,辜城日如此飞车的唯一目的,就是希望岑茵拋开愁绪的话,那他的确是大大的成功,太成功了!

  两人到达阳明山时,岑茵暮气沉沉的脸上,已经完完全全被劫后余生的熊熊怒火及惊惧所取代。

  她气红了眼,插着双手怒道:「我绝不再上你的车。」

  「啧啧!」辜城日笑嘻嘻地拉过她的手,她愈生气,他反而愈乐。「妳不想上车啊?那好啊,我不勉强……啊啊啊,我有没有告诉过妳,我十八岁和朋友来这里遇到灵异事件?」

  「你太过份了!」她尖叫,甩开他的手,掩住耳朵。「我不要听……」

  「好好好……不说不说不说……妳放开放开……」他笑着拉开她耳朵旁的手。

  「你带我来干嘛?」

  「洗温泉啊,温泉可以帮妳放松一下,妳太紧张了。」

  是的,经过刚才一路飞车的惊吓,她也觉得需要好好放松一下。

  当温热的泉水漫过紧绷的肌肤,也漫上她的心房,她平静下来,突然感到一阵感动。

  这个辜城日,她其实不太认识他,也不认为两人算得上好朋友,但他实在好得有些过份。

  「妳还会来光顾我的店吧?」

  夜深时,辜城日送岑茵到家门口时,脸色有一点点凝重地看着她。

  岑茵犹豫了一下。

  她对言放宇的迷恋,到底有没有尽头?

  无解。

  但,至少该克制。

  要克制自己无效的迷恋,就该停止在网络上追寻他的踪影。

  那么,她这个计算机白痴还去网咖做什么呢?

  「我倒希望别去。」

  她苦笑地自嘲,辜城日了解地点点头。

  「我可以给妳一个特别的包厢,里面不提供计算机。」他笑。

  岑茵想象没有计算机的网咖,也笑了。

  「也许会去看你吧!」

  她拉拉脖子上的首饰和身上的衣服。「这些东西还要还你呢!」

  「对喔,记得来找我喔--」

  没有人注意到,巷子的另一边,停着另一辆车。

  车里的人正注视这一切。

  他看着辜城日站在岑茵家门口,亲吻她的额头道别。

  直到岑茵的身影消失,辜城日还留恋地停在门口伫立半晌,直到岑茵房间的灯光亮起,才爬上车子,绝尘而去。

  夏末晚风,凉凉地吹掠。

  言放宇把收音机的音量收小,点起一支烟,对着岑茵房间的窗口,徐徐地抽了起来。

  收音机里的晚安DJ:

  「晚安,各位听众,现在是凌晨一点又过了十三分,还睡不着吗?让流行天后莫雅的歌声陪你一起失眠吧!」

  「……有时候,我以为我不是一个人,纵然只买一杯咖啡,只有一张电影票。

  有时候,暗自感动落泪,纵然只是一张照片,街上唱传的歌。

  空气中,为何还有那样的气息?

  闭上眼,为何还有那样的身影?

  那样平静平静的爱和分离,怎能牵动沉寂无浪的心?

  以为,只以为,我能说服自己。

  让过去,只是过去,别去打扰他的心。」

  言放宇按掉收音机,又燃起第二支烟。

  烟雾弥漫中,迷惘的愈迷惘……

  第四章

  半夜时分,岑茵突然泪流满面的醒来。梦里的她跟现在一样,夜里听着莫雅的歌,缩在床上,等待一个男人。

  梦中的她,安详喜乐,只是发白了,多么荒唐。

  突然怀念起很久很久以前,当朋友纷纷谈起恋爱而她没有,就常常以为自己会寂寞的独居一辈子。然后过了几年,她遇上言放宇,又以为这段爱情特别与众不同,不可能结束。

  结果它也结束了。

  现在她觉得这份迷恋没有尽头,明天,明天会不会再有个人出现解救她?

  脑中突然闪过一张有着深深酒窝的脸孔。

  辜城日孩子似的笑,逗得岑茵也笑了。

  她轻轻摇头,不可能的……

  她一下像是醒着,一下又像睡着,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反反复覆那些重重叠叠的念头。

  结果是,当她头痛欲裂的发现窗外的晨光像层层白纱似的漫卷进来,闹钟已经指向五点半整的方向。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睡过了没有?

  「茵茵……茵茵……起来啦,阿母有事要问妳……」

  岑母高尖的嗓门比闹钟更醒神。

  「妈。」岑茵忍着昏睡的倦意起床开门。

  「昨天那个男人是谁啊?他家里在干什么?他在哪里上班?娶了没有?」

  「他是我朋友,家里经商,自己也开店,没娶,但『有女朋友』。」

  岑茵还刻意加强「有女朋友」四个字。

  必要的谎,她可以毫不犹豫,毫不眨眼,说得一点迟疑也没有。

  岑母深思地静了几秒,喃喃念着:「有女朋友……那有什么关系,反正又没结……」她突然抓着岑茵的手臂,戏剧性的拉下她肩膀,小心翼翼的吩咐。「妳啊,要警醒一点--」

  「妈--」

  「欸,我是为妳将来着想,妳不要开玩笑。我跟妳说,我们也不用刻意想什么花招破坏人家,妳平时要常常找机会接近他,多跟他聊天吃饭什么的。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人家感情有变化,妳就是第一个顺位的。」

  「知道了。」

  「妳要听进去欸。」

  「知道了。」

  「还有喔,妳要守住喔,别让他以为妳是随便的女人。」

  岑茵一翻白眼。「知道了。」

  岑母埋怨地拍打她。「妳就只会知道、知道。」

  「知道了。」岑茵努力忍下不耐烦,抽回自己的手。「我还要准备去学校。」

  关上房门,她以为今早最糟糕的部份已经过去了,结果不然。

  六点半整,岑母出门运动。她扭开收音机,一边看早报,一边喝着牛奶,享受无人的宁静。

  收音机:

  「早安新闻您好,欢迎您继续收听以下这则新闻。XX企业昨日为言放宇先生举办的欢迎酒会,各界名流到场,其中不乏敏感的政治人物出现,包括总统府XX先生,在野党XXX先生……其中隐含的……我们相信……」

  岑茵嘴巴抵着马克杯,怔怔盯着报纸一隅的新闻照片,照片旁边的脚注是这么写着--

  言放宇先生(左起)带同孩子(中)和女朋友(右)的合影。

  女、朋、友--标题这么写着。

  眼泪毫无预警地滑下来,她赶紧丢开报纸,收音机调到音乐台,深深呼吸,呼吸、呼吸。

  没有用,一点用也没有!

  她呜咽着,最后还是伏在餐桌上哭出来,觉得自己很惨。

  昔日的男友飞黄腾达,光采四射,一点也不记得她。她却该死的抱着多年前的感情,像个没人要的弃妇,傻傻作梦。

  她愈哭愈惨,哭的不能抑制,边哭边洗完杯盘,提着旧帆布袋出门,手上还捏着面纸。

  「岑老师?妳怎么了?」

  在走廊上遇见教务主任,主任关心地拉着她问。

  「妳好象很累,眼睛是……」

  「没什么。」岑茵淡淡笑笑,她进校门前已经把眼泪擦干,面纸藏好。「昨天熬夜,加上隐形眼镜惹的祸。」

  「熬夜对身体很伤喔。」主任怜惜地瞅着她,这么单薄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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