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中尽是幸灾乐祸的意味。即使父母不同意,她也是要嫁丛觉的,她只能对不起他们了。
觉此刻也不知在哪儿,真气人,这么久了,他居然不来见她。等她见着他,一定要先将他狠狠教训一顿。
在水里泡了许久,她觉得有些困了。
“唔……身体都泡软了。”她懒洋洋地爬出大木桶,拿过挂在一边干净的毛巾,擦干自己的身子。天气真冷,她要赶紧把衣服穿上,抓过衣物,她正要着衣,突然一个黑色的东西滚到了她的脚边,然后,那个“东西”抬起了头,直起了身子,在她的面前站定。
那个东西,居然是个人!
月如西后知后觉地惊叫出声,慌得连忙用衣服遮住自己的身子往后退去。岂有此理,哪来的色狼!她怒目瞪他。
“你——”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这才看清彼此。
“如西?”
“是、是你?”
这是怎样的相遇仪式?两个人万般尴尬,脸都红了。
丛觉僵硬地转过身,不去看她。他没想到她在这儿,他只想避开凌府的家丁,就从窗子跳进来,他不是故意的。
设想过几百种重逢的场景,哪一种不是感人落泪的?可、可现在这种重逢算什么状况?他怎么可以在她什么都没准备的情况下突然就冒出来?太、太过分了!
“混、混蛋!”她骂着他,也顾不上自己没穿衣服,冲上去就把他抱住了,她的脸紧紧地贴着他的背,又哭又笑的。“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好过分、好可恶!”盘起的发掉了下来,披散在她的身后,遮住了大半春光。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他紧张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你怎么可以让我担心这么久?你太坏了!”
“我——”
“我什么我!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这——”
唉,真是一根不折不扣的木头呢!月如西叹息。
“转身,看着我!”她命令他。
“你没穿衣服……”
“你嫌弃我的身子?”她都不介意让他看了,他还担心什么。
“不是,我……那个……”
“呜——我就知道你嫌弃我,看都不看我一眼!”她的眼泪说掉就掉。
丛觉听见她哭,没奈何,只好转过身面对她,但他一看到她赤裸的身子,又忙不迭地别开了脸。“你先把衣服穿上吧……”她现在这副诱人的样子,他还真怕自己会兽性大发。
可是她没听他的,而是一把搂住他的脖子,踞起脚尖,送上自己的唇。
他震住了,双手不由自主地环住她的身子,她的甜美让他迷失自己,也让他渐渐地失控。他粗糙的手掌摩挲着她细滑的肌肤,他的欲望像开闸洪水一样汹涌而来,一发不可收拾。
他一把将她抱起,把她放到床上,他俯下身子,将她压到身下,此刻的他像只野兽一样,一心只想侵占她美丽的身子。他亲吻着她的唇、她的颊、她的颈,她低低的娇吟着,双手解开他碍事的衣物。
在这初冬之际,浓烈的爱火在此蔓延。月如西,这个任性的女子终于成功地勾引了第一杀手鬼剑丛觉——她所认定的夫君。
第九章
他感觉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看着在他怀里哭得鼻子通红的泪人儿,丛觉一脸无奈地叹息着。说实话,他真的不知道做这种事女人会痛,所以他没有小心,没有控制好力道,他只是凭着本能、凭着自己的欲望去做,结果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其实他也很痛,全身都痛,她咬他、抓他、打他可是毫不留情的。
“对不起。”他亲吻着她的脸颊,再一次叹息,“别哭了,是我不好。”他会被她的泪水淹没的,他不知道她这么爱哭。
月如西窝在他的怀里,嘤嘤哭泣着:“你欺负了我,还不许我哭吗?”
“我……”他百口莫辩。
她紧紧地抱着他。她哭,不仅仅是因为身子痛,更因为他回来了,平平安安地回来了,她是喜极而泣。
“喂!”她抬起泪眼看他,“你是不是听说我要和轩辕荐一成亲了才来的?”
“呃,不是,我原本就打算来了。他——没有为难你吧?”
“他哪有能耐为难我?他来凌府的时候半死不活的,昏倒在我的身上,昏迷足足有三天三夜,这两天精神才好些。说起来,倒是我做得有些过分了,我趁他昏迷,用他的血解了丛生的毒,还狠狠地骂了他、打了他。”
“你打他?”丛觉难以想像那场景,轩辕荐一这一辈子恐怕还没让人打过吧。
月如西撇了下嘴,“我只是用枕头打了他几下而已,打不痛的,不过他闪躲的样子真的很好玩呢。这两天丛生陪着他,两个人在一起倒也相安无事。”
“如西!”他突然扳过她的脸,凝重地看着她,“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并没有结束。”
“我知道,从轩辕荐一来找我的那时起我就知道了,但那又怎么样呢?该发生的事早晚会发生,避不了的,我现在担心的是后天的婚礼。”唉,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难不成真的要卷铺盖跑路吗?她要是一跑,爹娘跟亲朋好友可就没法子交代了,凌家的颜面也会尽失,这可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但嫁给轩辕荐一是万万不可能的。
“成婚不是他的意思?”原以为那是轩辕荐一的计画——不是吗?
她瞟他一眼,摇了摇头,笑道:“是我爹娘的意思,他们太中意他了,非逼得我嫁他不可。”
如果是这样,问题便好解决得多了,沉吟了一会儿,丛觉说道:“我想,我有必要找你爹娘谈谈。”
“我可不知道你有谈判的能力呢。”她换了个姿势,伏在他的胸膛上,大剌剌地看着他。
面对她的直视,他的脸微微泛红,目光移到别处,不太自在地说:“我没有谈判的能力,但你爹娘若要将你许给别人,得先问过我的剑。”
“对岳父、岳母不可以这么无礼吧?”她戳戳他的胸膛,轻斥。
“我不会拔剑的,只是做做样子。”
“吓唬人是吧?你可别忘了,我爹娘一把年纪了,禁不起吓的。”
“那要怎么办?”他皱紧了眉。他是一个不擅谋略的人,通常情况下,解决不了的问题他都用剑解决,干脆俐落。
月如西瞅着他,嘻嘻一笑。“我有主意了,到时候你照我的话做就行,现在我们来谈点别的。我问你,你那把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可以抵挡轩辕荐一?”
“剑?”
“对啊,你的剑,鬼剑,它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吗?”
呃——神秘的力量?他转头看了下掉在一旁的剑,自己也是不确定的,这把剑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想知道,可无从探究。除了那一次,这把剑跟普通的剑没什么两样。
“你也不知道吗?”看他的神情,月如西猜测。
丛觉点了点头,有些木讷地把玩着她的头发。
“那么,你是怎么得到这把剑的?”
怎么得到?
他停下手上的动作,思绪被拉得远了。这件事他几乎快忘了,因为当初的记忆就很模糊,似乎是有人特意将这把剑给他的,但那个人是谁?当时的情况好像作梦一样,朦朦胧胧的。
见他一脸茫然的样子,月如西惊呼:“不是吧,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应该、应该是别人给我的。”
应该?月如西不再对他的记忆力抱有希望,她决定不再问他了,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