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以见死不救?难道你连一点同情心也没有吗?”唐诲优气愤的控诉道: “我今天有家归不得,你得负起一半的责任!”
没错!要不是他不肯归还房子,还提出替他讨回呆帐的提议,她今天也不必落得像过街老鼠一样,连个容身之地也没有。
“我说不,就是不!”他从牙缝挤出话来,强硬的态度摆明了跟她周旋到底。
这女人简直是得寸进尺,他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也一直容忍她三番两次的骚扰,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姑息她,也绝不会屈服于她那套,什么他得负起一半责任的言论。
“你--”唐海优气急攻心,一阵晕眩袭来,脚步不禁踉舱了下。
一看到她苍白的脸色,摇摇欲坠的模样,邵尔平有些急了。
“你休想再给我昏倒在这里!”他面色铁青的低吼道。
“我……我头好晕。”她不胜虚弱的扶着小脑袋瓜。
看她穿着一身湿答答的衣服,浑身抖得活像秋风中的落叶,邵尔平是又气却又无可奈何。
他简直无法相信,他竟会有被女人摆布的一天!
终于,他没好气的吐出一句。
“好吧、好吧!你要住就住,但是休想要我照顾你。”他拒绝再当这个老出状况的女人的保母。
“真的可以?”霎时,浑身的不适一扫而空,唐海优欣喜的跳了起来。“谢谢你!”她感激涕零的直道谢,恨不得向他磕上三个响头。
邵尔平眯眼盯着她神采飞扬的笑脸,忍不住要怀疑起--
自己是不是中了她的苦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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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晚就睡这里。”
邵尔平推开二楼其中一个房间的门,平淡的语气听得出来有多不情愿。
唐海优环视房间一圈,卧室里布置得简单典雅,却看不出有人住过的迹象。
“好棒的房间!”她冲向窗边,远眺远处的一大片海。
“需要衣服吗?”
邵尔平瞄了眼她手里,正在滴水的可爱行李袋,虽然她是个不速之客,但他可不希望往后几天,除了忍受打扰外,还得照顾一个病人。
“不用了,我自己带了衣服。”
唐海优堆起热切的笑容,晃了下行李袋,丝毫没有注意到下面正在淌水。
看来,她还真是有备而来--邵尔平悻然扫她一眼,便径自转身离开,让她继续留在窗边连声惊叹。
邵尔平在吧台边,正准备替自己倒杯酒镇定神经,就听到楼上骤然传来凄厉的尖叫。
他火速丢下杯子冲上楼,一进房间,只见她手里拎着两件还淌着水的衣服,惊悸的表情,活像看到两只恐龙刚刚冲过房间。
“怎么了?”他警戒的朝房内四下张望,没有发现丝毫异样。
“我--我的衣服全湿了。”她望着地上的行李袋,怔怔的说道。
随着她的视线望下一看,邵尔平一口提到喉咙的气,骤然松了下来。
不过是几件湿衣服,这也能让她叫得活像被五马分尸似的?
“你行李袋的水,从楼下一路滴到这里,里头的衣服当然是湿的。”他没好气的说道。
“啊?”唐海优提起行李袋仔细检查着,像是到现在才发现,里头正不断渗出水来。
有些尴尬的笑着,她实在不想再给他添麻烦,但身上的湿衣服,已让她冷得浑身直发抖,若不想在明天的教学观摩上缺席,她知道自己势必得立刻换下这身湿衣服。
“我可以跟你借件衬衫吗?”她很小心的问道。
邵尔平淡淡扫她一眼没吭声,却还是转身回房去拿了件衬衫给她,便又自顾下楼,坐在沙发上看起财经杂志。
没有多久,就看到她的身影扭扭捏捏的出现在楼梯边,身上正穿着他的蓝色衬衫。
邵尔平的目光一触及她的身影,就再也移不开了。
他从来不知道,这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衬衫会这么好看,那清朗的湛蓝衬托得她白皙的肌肤更加晶莹剔透,像是蓝天上一朵朵宛如铺絮般的白云--
停--邵尔平硬生生拉回失控的思绪,强迫自己把目光转回杂志上。
“你有没有烘衣机?”
她抓着来时的那只行李袋,站在沙发边,端庄有礼得活像是模范女童军。
他没有开口,甚至连头也没有抬,只指了指阳台的方向。
“谢谢!”唐海优小声道了谢,便朝他指示的方向走去。
几乎是她刚一转身,一双黑眸就立刻从杂志的上方探了出来,紧盯着她姣好的背影,以及从衬衫下露出来的那双腿。
他从来不知道,他的衬衫穿在一个女人身上,看起来竟能这么性感!
一股异样的热度与骚动,遽然自他的身下往四肢百骸蔓延。
镇定,邵尔平!什么样的女人你没见过,别表现得活像个欲求不满的野兽似的--他恶狠狠的警告自己。
为了稳定军心,他重新抓起杂志,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
然而随着她再次走过面前,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又从杂志上方探了出来,上一刻誓言心无旁骛的目光,又立刻被她的一双美腿给勾走了,杂志上的字始终没看进去半个。
看到她一双雪白匀称的美腿,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他的注意力,也不由自主的跟着摇摆晃动。
最后,他实在忍无可忍了。
“咳咳--”他清清喉咙,若无其事的指了指她身上
的衬衫。“这件衬衫会不会--太短了点?”他是不是该换另外一件给她?
“太短?”唐海优低头看了眼长度快到膝盖的宽大衬衫。“不会啊!”
“喔,是吗?”他悻然应了句,勉强捡起杂志又再度埋首其中。
他确信自己肯定是哪里不对劲了!
她只是个小丫头,既不艳惊四座,也不性感妩媚,顶多只算得上甜美可爱,根本引不起他的兴趣,偏偏她就是该死的让他心不在焉。
“我去叫外送。”他的肚子一点也不饿,但他该死的需要一点喘息的机会。
“外送?”闻言,唐海优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他。
“要不你有更好的主意?”他脸色不善的瞪着她。
她遽然噤声,连忙摇摇头。像他这种忙碌的大总裁,当然没有时间、也没有那个精力自己下厨,外送肯定是最好的选择。
一个小时后,餐厅送来热腾腾的精致晚餐,两人默默的对坐着吃起晚餐,一吃完,邵尔平立刻起身。
“我到书房去!”他发誓,他受够了她的干扰。
他不明白,为什么连她吃饭时秀秀气气的模样,都能让他心猿意马?
“邵先生,请问你有没有熨斗?”
才刚起身,身后突然传来她客气的询问。
“没有!”他近乎咆哮的粗声回道。
带着一脸阴郁,他大步走向书房,狠狠把自己关进书房里,阻止自己的情绪继续失控。
门外的烘衣机,又轰隆轰隆的运转起来。
事实上,他很享受一个人的日子,也很习惯一个人的安静,但突然间多出一个人,多了些声音,把他原先建立的秩序都给打乱了。
称不上讨厌,却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感觉,像是一让人心神不宁似的。
叩、叩、叩--
突然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邵尔平一打开门,就见她已穿着干爽的衣服,手上还捧着方才穿的衬衫。
看着她手里折迭得干净整齐的蓝色衬衫,邵尔平心里想的,却是她穿着这件衬衫时,从衣摆下露出的那双美腿。
“对不起,这里没有熨斗,衬衫实在没办法弄得很平整,不过,我已经把衬衫洗干净,也烘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