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头正沉浸于掳掠到自投罗网的安奈雅的高昂情绪中,尔后跟来的阎伦却一下将他的威严打落地底,“哟,你就是上次那个拿刀抵着我脖子的嚣张男人嘛,你也一样不知死活的学这丫头自投罗网吗?”
“放开她们两个。”不耐烦的重复相同的语句,阎伦不疾不徐的柔软嗓音及那处之泰然的坚定神情,再再折服现场众人的心。握起桌上的一个玻璃杯,他轻柔的笑容中微微可嗅出一丝浓郁的火药味,“我说放开她们两个,还是你想跟我手中这个杯子一样落得这样的下场?”言毕,他大掌重重施力,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掌中的玻璃杯捏成碎片,不在乎滴血的右掌,他嘴角仍泛着那抹温柔和煦的笑容,只是以往总是带笑的瞳眸在此刻却是闪烁着吓人的危险光芒。
“你算什么东西?”头头不平的嚷嚷,眼见手下一一怯步,他只有孬种的放声吆喝叫嚣,“你们干什么,不要被他这种无用之招吓住了,过去制伏他,我就不信你有本事以寡敌众。”
“要赌赌看吗?,”阎伦的笑容加深,看向被捆绑住的安奈雅,心中那把怒焰立即将他的理智吞噬,而看见对方人马迭步退后,他收回过于放肆的气焰道:“怎么,怕了?”
头头眯起狭隘贼眸说:“谁怕了!”嗤哼一声,他转身坐回椅上,对身后的兄弟下了个指令,大军人马便一轰而上,但在千钧一发之时,阎伦后方顿然涌上大匹人马,各个剽悍魁梧,阵势吓退了头头那些嚣张无用的众罗喽。
“啧,够给你面子吧,我把兄弟几乎都带到场啦。”阎火闲散的晃走入内,走向阎伦身旁,不怎么感兴趣的瞟了瞟前方的头头,及两名被捆绑的女子,“你的女人被绑起来了,很心疼吧?还不上前英雄救美。”手肘撞了撞身旁胞兄的胸膛,阎火挑了张椅子便大刺刺的坐下。
安奈雅瞪傻了眼,眼前一群身着同色系深蓝衣服的人各个出色精悍,而其中,阎伦及他那名双胞胎兄弟尤为出色帅气,她眯起可爱的圆眸,忽觉自己与阎伦的距离好远、好远,只因现在的他全身散发出一股神秘邪气的火焰,深稳温柔的瞳眸中,所跳跃的火苗更几乎将她的芳心灼烧燃烬,她再也移不开视线了。
“小雅,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冲动?”林雨洁在心底咒骂自己不下千万遍,今日舞厅内的人手较为松懈及懒散,才会让头头得逞,要不是因为她的关系,小雅也不会无故被卷入这场风暴中受苦。
安奈雅耸了耸肩道:“反正就这样子发生啦。”盯着火冒三丈的林雨洁,她轻叹出声,“雨洁,别担心。”这家伙就老爱操心,她真不懂雨洁为何要对她这般好,毕竟安家真的欠雨洁太多太多。
沉入自己的思绪中仿佛有一世纪之久,等到安奈雅由冥思中回神,却见头头已挟持住林雨洁,而她居然已偎于阎伦的怀中,“怎么,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
都什么时候了,就只有这个没大脑的妮子会发起呆来,阎伦好气又好笑的捏捏安奈雅的粉颊说:“你自己看就知道了。”莞尔之余,他抬首瞪向头头,眸中冰冻的冷冽之气直直逼向那不知好歹,做困兽之斗的男人,“放开她。”
“我看你有多大的能耐。”头头俯首伸出黏稠的舌尖,放肆的舔了舔林雨洁光滑柔嫩的粉颊,顺着她完美的轮廓调戏、逗弄着动弹不得的她。
林雨洁痛恨得直想杀了眼前这无耻的男人,二话不说,她奋力的抬起脚猛往他的老二踢去,并趁他松手的瞬间由他怀中逃出。
“干!臭婊子。”头头面目狰狞的随手握起一瓶酒罐,狠暴的由林雨洁后脑勺砸去。
时间在一瞬间僵凝。
安奈雅捂住颤抖的樱唇,看林雨洁犹如残风中受尽蹂躏的娇弱花朵渐渐往下坠,缓缓的也将她的呼吸、灵魂、感官尽数抽空,恶魔在顷刻间剥夺了她的一切,“不,我的天,雨洁!”安奈雅冲上前扶起躺于血泊中的林雨洁,大意之间触及她遭到重击的后脑勺,便快速的抽开柔荑,却见到手掌无情的染上一片赤红鲜血,“流好多的血哦……好多的血……”安奈雅喃喃说道,像个失去生命的木偶般,紧抱着失去意识的林雨洁。
“火,叫救护车。”阎伦对身后的阎火吩咐,空气中爆裂的气势,狠狠环上血腥邪恶之火,走到头头面前,他轻而易举的勒住头头的颈项,毫不留情的紧捏手中能自由摆布生死的傀儡,“恕不饶赦!”冰中之火,点点慑人。
头头被他惊人的怒气慑服,愕然之间,他腾空的身子已被阎伦狠狠的猛烈抛甩于冷硬地板上,他坐起身抚了抚快被撞散的骨头。
阎伦冷冷的由上而下睥睨道:“你不够资格让我动手,肮脏。”随即旋身冷然的对待在一旁静候他下指令的兄弟说道:“把他交给尉逸,再替他冠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他要头头尝到惹怒他的后果。
“你以为你是谁,天皇老子?哼!”头头仍是张狂的嗤声鄙夷。但眼前一群黑鸦鸦壮硕的人走向他将他压制,他挣扎着嚷嚷,“你这小子有种就来跟我单挑,别尽叫些小罗喽。”他边叫嚣着,一边施力挣脱,但仍不见效。
阎伦步步铿锵的走向他,宇字清晰的由口齿间迸出,“我会慢慢折磨你,不会让你这么早就坠入地狱。”说罢,他的嘴角又挂上一抹冷冽笑容,半点不留情,“带他走。”
“操!你妈妈的大混蛋,快把我放了,否则我诅咒你子子孙孙……”头头话语未尽,便被各个敬重崇拜大哥的兄弟们给海扁一顿。
阎伦按摩了一下眉心,舒缓压抑在心中的那股狂炙焰气,趋步走向失魂落魄的安奈雅,他蹲下身子,扳过她毫无生气的小脸,胸口猛然一窒,“安、安,放心,不会有事的,我保证。”盯着她苍白的脸庞及失去焦距的瞳眸,他快速将冰冷的她拥入怀中,企图将些许热气传入她体内,但却强烈的感受到她的排斥,“不,安,别这样,不要这样。”他不甘心她飘荡游浮的灵魂就此远离他的身边。
安奈雅呆滞的盯着近于咫尺的阎伦,愣愣的微斜螓首,瞅了他一眼,再低首瞧了瞧枕于她大腿上的林雨洁,顿时发起笑来,“呵、呵、呵……”凄然的娇笑声带着空洞及无助,她不知跑去哪的理智及意识已被勾魂狱卒拉向世界的尽头,找也找不回,重重的打击着她的四肢百骸,她不能再面对事实,那好残酷、好残酷。
“安,别这样。”阎伦的鼻头一酸,哽咽的搂住怀中心爱、心疼的佳人。
此时救护车的声音停驻于门前,救护人员匆忙的入内,小心翼翼的将受伤的林雨洁抬上担架,再快速将她抬上救护车,短短一分钟,她已随着救护车远离了混乱的舞厅,独留互相拥抱的两人。
安奈雅空洞的双眸目送着林雨洁离去,盯着眼前的阎伦,她缓缓哽咽启口,“帮我照顾雨洁,好好的照顾她。”她没有勇气面对雨洁惨遭恶运的现实,倘若死神眷顾了雨洁,那她也没有勇气再待在这世上苟延残喘,“帮我看护她……拜托。”
“安,我不准你逃避,不要逃避,不要害怕接受雨洁可能面对死亡的命运。”阎伦紧紧搂住安奈雅的双肩,细声软语的频频安抚着她慌乱的情绪及阴郁的灵魂,“我可爱的天使,快将你那亮丽的光环戴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