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醉醺醺且神智不清的安奈雅,林雨洁好气又好笑的摇首叹气,“她就交给你啦。”见安奈雅奋力想证明自己仍是清醒的,林雨洁上前拍了拍她烫热的腮帮子说:“小雅,早点去休息吧,那个让你魂不守舍的阎伦来了。”
安奈雅娇憨的痴笑,抬首盯了盯眼前模糊的脸孔,她孩子气的抬手揉了揉双眸问:“是他吗?我怎么都看不见他的脸啊?”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的昏沉,她脚一软,迅速瘫入他怀中,堕落的灵魂徘徊于半梦半醒间,她不知道林雨洁跟这个男人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抱着她的这个男人为什么会笑得如此猖狂放肆,直到阎伦用冰凉清爽的毛巾为她抚去脸庞上的燥热,她才渐渐清醒。
“清醒了吗?”阎伦温柔带笑的瞳眸,对上她依然漾着几丝茫然的双眸。
安奈雅恍惚的点了点头,“嗯,清醒多了。”奇怪,她为什么会在这?而他又为什么会在她面前?“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啊?”突如其来的脱口询问,她又昏昏沉沉的倒向柔软的床铺,双眸直瞪着天花板,思索着在她不清醒的这段时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喝醉了,雨洁叫我把你带出场。”阎伦莞尔轻笑,嘴角轻快愉悦的笑意总是掩藏不去的垂挂,“你醉了,所以才会什么都不记得。”
“我醉了?”安奈雅傻气的搔了搔发丝,看向眼前一个礼拜不见却仿佛有一个世纪之久不见的阎伦,她眼眶逐渐泛红,看他温柔的眸中漾出柔情光芒,她哇的几声便扑向他怀中,兀自将心中的不满全数吐出,“你都不知道这一个礼拜我过得有多惨,先是被那个老色狼吃了豆腐不说,那个可恶的坏男人更是三番两次的想将我带出场,还有那个王八蛋,变态加三级的偷吻我的脸颊,好恶心……”
瞧她一个个老色狼、坏男人、王八蛋的唤着,阎伦忍俊不住的被她可怜又可爱的娇弱模样,及带着撒娇意味的稚嫩童音给逗笑。
“你还笑!”安奈雅怒瞪着失笑出声的他,见他乖顺的抿嘴憋笑,她又怒火中烧的戳了戳他的胸口,“说,这个礼拜你都去哪里了?为什么都不来见我?还是你另外又有其他的女人啦?”
她似乎还没清醒,但瞧着她红艳动人的红润脸色及晶亮慧黠的水灵圆眸,阎伦不得不确定此刻她的确十分清醒,“是你自己叫我别再与你有任何瓜葛的,你左句我与你没关系,右一句叫我离你远一点,这下我听话的闪得远远的,为什么你又指责我没去见你?安,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他苦笑。
“反正我就是这样嘛,你管我那么多。”安奈雅拗起小孩子脾气,耍赖的皱鼻,“说,这一个礼拜你都跑去哪里了?”
阎伦为了安抚她不断狂喷的爆裂火舌,将她揽入怀中轻轻安抚,“我去了温哥华。”他每个月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是待在烈域,为的就是开会讨论出任务者为何人,所幸这回出任务的是霉运当头的辜宁玄而不是他。
“喔,以后可不要没声没响的又丢下我一个人,让我暗自伤悲了。”安奈雅轻轻磨蹭着他的胸怀,只为索取属于他的阳刚清爽气息。
“可是我亲耳听见你说我是个心高气傲、财大气粗的男人那。”他不怒而威的沉下脸,俯首盯视着支支吾吾的她,“嗯,我真的心高气傲?财大气粗?”
“那只是气话而已。”她缓缓闭上沉重的双眸,醺醉的脑子仍混乱一片,分不清这是真实或是梦境,但只要能见到他那双能安抚她心灵的温柔眸子就足够了。沉沉的进入梦乡,她这一个礼拜几乎每日紧锁的眉心也舒缓了,而紧抿的嘴角总算扯开一抹甜美快乐的弧度。
“真是的。”阎伦疼溺的以手背游移摩掌着安奈雅光滑的粉颊,温柔体贴的让她偎于他怀中舒适入眠,他一整夜都难以入眠的看着睡梦甜甜的她,愈盯着她可爱的脸庞,他的心便沉沦得愈快。
惊奇的眨了眨眼眸,安奈雅不死心的再眨、再眨,映入眼帘的仍然是那个叫她足足思念一个礼拜、魂不守舍的罪魁祸首。
“你、你、你为什么会在这?”她呼了口气,用力的拧一把大腿,深刻明显的痛楚让她的眉头听话的紧敛,“你、我?这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边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她边思索着昨晚所发生的总总,但她除了头疼外,仍想不起昨晚的点点滴滴。
“你都忘了?”阎伦沉下脸,原来昨晚她之所以会有那样的反应及举动,全是因为她体内的酒精分子在作祟,“你喝醉了。”
“所以你就把我带出场?”安奈雅反射性的接口,看着阎伦肯定的脸色,她蜷曲成一团背对着他,心想,她昨晚不会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吧?但就算想破了头,她脑子仍挤不出昨夜酒醉后的记忆,宿醉让她头痛欲裂,发涨的脑子逼得她痛苦的呻吟,“早知道我就不要喝酒了。”
“离开那边。”阎伦实在看不惯她苍白的脸庞及带着浓浓酒气的身子。
又来了,这问题总是夹于他与她之间,烦人且惹她恼怒,安奈雅翻身怒视着从容自在的他,“我的事不要你管!”该死,这么一吼,她的头又更痛,自作孽不可活……啧、啧、啧。她起身欲离开这充斥着属于他气味的房间,却在匆匆一瞥之际,惊见他眸中一闪而逝的怒气,怔忡之时,他已象阵狂风般扫到她面前,像张网子牢牢将她网罗,难以逃逸。
“我叫你离开那边,不要让我发怒。”他沉声说道,低嘎的嗓音犹如萧瑟的寒风吹袭着怀中不堪一击的娇弱小花。
安奈雅放弃挣扎,她又何尝不想离开那?但她做不到啊,五百万的沉重压力让她脱不了身,“不要为了我而发怒,那一点也不值得。”叹息着,她的双臂已搂上他的腰肢,抛开心中顾忌的拥住他,她一直知道他在自己心中占有一席重要之地,但她更发觉,他对她的影响已深刻到无法比拟,且她无法克制那情感泛滥成灾,几乎将她淹没。
“你满脑子中除了钱、钱、钱,还装得下什么东西?那天的面壁思过你想出些什么了吗?”阎伦想瞧清怀中的她作何神情,却被她拒绝了。
“就这样保持现状,不要动。”安奈雅不要再让他瞧见她眸中的脆弱及堕落慌乱的空洞灵魂,“我……除了钱,还是只装得下钱,只要给我钱,我什么都会做,但给我钱的人可以是任何人,不能是你。”
闻言心口一敛,他收紧双臂力道,“为什么不能是我?”去了趟温哥华,理清了自己心中的感情,那份荡漾于心的浓浓爱意,皆出自于自己爱上了这个可爱的小娃娃。挖掘出自己那份执着的情意,他整整呆愣愣的在烈域过了一个礼拜,而再与她相见后,他更清楚的知道,自己无法忽视她存在于这世上的事实,他要她的强烈欲望让他自己也错愕不已,只因他从未对某项人、事、物如此迷恋过。
“我不能接受你的任何援助。”安奈雅坚决的说道,轻叹一声,她再眨了眨眼,惊讶的发觉这个原本只有他们俩的空间顿时多出了两名陌生男女。她扯了扯他的衣袖,圆眸闪着惊奇说:“你有个双胞胎的兄弟?”看着眼前那神似的另一张脸孔,但却散发出与阎伦截然不同的狂猖气质,她轻淡的扬起嘴角想,还是阎伦的沉稳、温柔较好,总是有一股慑服人心的安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