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偏头,想了下,然后她笑笑说。「很好啊,她很幸运。」
她只是普通人,不懂有钱人的做事方《《,也不想了解。
「妳不气愤?」拧眉,微瞇眼,郇胤审视着她,不能理解为何她如此无所谓。
「气愤?我为什么要气愤?」张大眼,安妮看他,是真的疑问。
「妳真的不生气?」他忍不住再追问,因为他实在不能理解,她面对着这样的情况了,她怎么还能不怨、不怒?
「我干嘛要生气?」她翻翻白眼,两手一摊的回问。
「她拿枪恐吓妳,还在那样的场所,吓坏许多人,甚至牵连妳进出警局,而在经过这些事情后,妳必定会因此遭受公司的责罚……她惹了这么多事,妳真的完全不在意?」他知道她天真善良,但这事不该看得如此不在意吧?
「在意就有用吗?若我在意的话,那些事就会全被洗掉?」安妮很认真在问。
「不会。」郇胤当然也很认真回。
「那不就结了?」再摊手,安妮说道:「生气于事无补,生气也抹不去已经发生过的事,那我为什么要一直记挂在心上?」
老实讲,她不是个会记仇的人,甚至连旧事都很少搁在心上烦,嗯?有啦,有烦过,就是刚遇见他的时候,是令她最心烦也烦得最久。
「妳到底是真的心胸开阔,还是压根就没有神经?」听完她的结论,他只觉得想叹息。
「什么没神经?人家是想得开啦。」啧,真是不会说话。横他一眼,安妮不悦哼道。
「妳也想得太开了吧?」难道是他心胸狭窄,所以会记仇的只有他?不,他不承认是自己的问题,他还是认定是她太过没神经。
「好了啦,你不是来找我吃饭的?我肚子很饿耶!走啦,回去了嘛。」小手塞进他的大手中,她轻偎着他,低声撒娇哀求着。
「我想进去跟她说几句话。」摇摇头,他还不想走。
「啊?说话?你想说什么?」
「几句忠肯谏言。」勾唇,他浅笑,眸中却闪现狠厉。
「谏言?喂,你该不是想威胁她什么吧?」这是头一回,她看见他冷厉的眼神,虽然明知不是针对她,但也够教她害怕了。
「是又如何?她能这么对妳,我自然也能这么对她。」商场守则要件之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附加注解是--加倍奉还。
「不要啦!」走到他跟前,安妮跟他面对面。「听我说啦,冤冤相报何时了?我没事嘛,所以就算了啦,而且我看她还满可怜的,你就别计较了……」
「她可怜?难道妳不无辜?」她那什么脑子?他要帮她出气,她不要也就算了,竟然还护着别人?
「是很无辜啊。」她同意,绝对百分之百同意,因为她根本是莫名其妙被拖下水,然后就惨兮兮的沾了一身湿,但--「别忘了,罪魁祸首是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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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罪魁祸首是他?怎么,现在是要先跟他算帐吗?郇胤气闷。
「好了啦,别气别气嘛!」小手拍上他胸口,安妮柔声安抚着。
「别气?我怎么能不气?妳啊,那脑袋到底装了什么?」宽大为怀是好事,但太过就很愚蠢了吧?
「脑浆啊!不就跟你一样?」吐吐舌,她傻笑回应,却惹来郇胤的怒视。「哎哟,好啦,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所以才会这么生气,但我现在好好的没事啊,你就别想这么多,也别气了嘛。」
「这次算妳走运,那下次呢?」他担心的是往后。
「啊?下次?」瞪大眼,她被问傻了,因为没想过会有「下次」。
「对,下次。」撇撇唇,他睨她。「妳该不会以为这样就没事了?」
「是啊!不是这样吗?」她是这样想的啊!难道不对?
「妳……」他想骂人,但没力了。
果然,她真的够天真,天真到完全没危机意识!算她厉害,他服了她,单纯到愚蠢的境界,他对她还有什么好说?
「算了,妳认为没事就没事。」揽过她的肩,他带她离开。「走吧,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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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集团总部--
人,要花多久时间,才能达到目的,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一年、两年,还是无数年?抱歉,他郇胤虽有耐心,但这回却不想表现。
所以,李爱珠事件,他没给李家太多时间,他不想听道歉,也不想听忏言,他只要李爱珠永远「消失」。当然,这说法,吓坏了李家所有人,尤其是疼女至甚的李父,李金镇。
所以,不过三天,李金镇便前来拜访。说穿了,其实是想道歉兼恳求原谅。
「坐。」秘书领人进门时,郇胤已经在沙发上等候。
「谢、谢谢。」唯唯诺诺,李金镇入座至郇胤对面。
论年岁,他是比郇胤长,但气势却没郇胤强。的确,他是算很有身家,也有亲朋好友从政,但论起实力跟权力,「健群创广」怎么也比不过「T.A.G.」。
所以,在这样的情势之下,除了示弱,博取同情外,他已想不出其他办法。
「看来,我的『请求』,李董并未打算理睬。」他知道,李家尚未做到他的要求,因为李爱珠还在台湾。
「不是我不想理睬,但我就这么一个女儿,难道不能……」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不能。」知道对方是想商量,但郇胤却不给机会。
「我只是想……」
「想什么都没用,我只要她别再出现。」礼貌暂且被收起,现在的郇胤只有冷酷。「听着,可以自己想办法安排,但倘若结果不是我要的,我自然会有另外一番作法。但,先声明,若由我这边动作,恐怕就不是你能接受的结局了。」
「你、你这是威胁我?」
「是又如何?」勾唇,他冷冷笑着。「既然令千金能这么做,我自然也该如此回应,你说是吧?」
「年轻人,做人做事何必这么绝?我是诚心诚意道歉,也愿意从此加倍管束,只希望你能退让一步,这样的要求并不过分不是?」抹了把脸,李金镇无奈道。
后悔了,他真的后悔宠坏了女儿,才会让她做出这等荒唐事,但事情发生都发生了,除了弥补跟试图补救,他还能如何?只是,唉,面对郇胤那道铜墙铁壁,他这老人家实在显得无力。
「你的要求是不过分,却不见得有实效,而我并不想要再有意外,仅仅一次就够教我铭记在心,若再来一回,谁都担待不起。」
「不会的!我会找人看着她,日日夜夜都守着……」
「这种消极作法,我不会接受。」摇头,郇胤还是拒绝。
「那你到底想怎样?就算我把她送出国,她也有可能偷跑回来,你说的意外不也还是存在,那何不接受我的提议……」
「嗯,你说的对。那么,为确保永远不再有意外,我想--」突地,郇胤出声,打断了李金镇。「还是我的作法妥当。」
「你……你……」大口喘气,李金镇险险心脏病发。
「一不做,二不休,再也无意外,你说对不?」扬唇,他轻浅笑着,眸底尽是冷酷。
想要让人平空消失,就此自人间蒸发,这对一般人来说可能是难事,对他而言也不是这么轻而易举,但郈武却正巧很擅长处理这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