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他苦笑的说。
“不敢?就是指不会啰!”她侧着头径自解释。“既然不会,那咱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了。”她喜孜孜的说。
这什么跟什么啊?“央央!咱们不适合的。”他连忙说。
她恼火的揪住他。“你到底娶不娶我?”她凶神恶煞的说。软的不吃她只好来硬的,谁教他这么不识抬举。
“妳这是逼婚?”他愕然。天下竟有这等事?
“这怎能叫逼婚,充其量叫求婚。”她理直气壮。
“求婚?”他怪叫。“倘若我拒绝妳的求婚呢?”他几近昏厥的问。
她只冷冷瞧了他一眼。“你、说、呢?”
他打了个哆嗉。“央央,妳听我说--”他企图说服她打消这个荒谬的念头。
“你当真不肯娶我?”她不给他有多说话的机会。
他大为头痛。“妳这是强人所难嘛!”事关重大,他可不能在她的淫威下胡里胡涂答应了。
她深呼吸了两口气,抽搐两声后,“哇!”的一声便哭得惊天动地。“你不娶我就算了,我干脆明儿个就回蟠苑嫁给那个病夫一了百了!”他竟敢不肯娶她,他不再是那个任她予取予求、百依百顺的小苍蝇了。
他变心了!
“这也不成。”他断然说。
见事情似乎有转机,她登时止住了惊人的哭声。“不成?那你的意思是决定要娶我啰?”她立时就眉开眼笑。
“妳是我唯一的师妹,我虽不能娶妳,但也绝不会眼见妳一生幸福毁了。”
她大失所望。“说得好听,你不愿意娶我就是见死不救。”原以为他会对她的青睐感激的痛哭流涕,哪知他竟一副要他受难的表情,简直欺人太甚。
“咱们并不相爱,怎么娶妳?”他苦叹。
“那个病夫我也与他不相爱,他干啥要娶我?我明白了,一切都是你的推拖之词!总之一句话你就是不想娶我,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你,还是乖乖听爹的话,回去拜堂完婚。”她装得可怜兮兮。
“我不许妳回去嫁给一个病夫。”他立即反对。
“奇怪了,你不愿意娶我,还管我嫁给谁?我就偏要嫁给他,用不着你管!”她故意和他唱反调。
“妳!总之妳嫁给什么人都好,就是不许妳嫁给一个病夫。”他强硬的说。
“唷,好大的口气,好,那么你不愿意娶我,也不许我给一个病夫,难不成要我嫁给他?”她指着从方才昏死至令仍躺在地上的开元。
他脸绿了一半。“他对妳来说太老了。”他抿嘴不悦道。
“太老了?木会啊,我听人家说嫁个年纪稍长的较会疼惜老婆。”她蹲下身死命要摇醒开元。
开元教她摇得七荤八素,总算由迷迷糊糊中醒过来。“什么事?”他的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呢!
“喂,你听好,我决定要嫁给你了。”她揪着他的耳朵道。
“妳说嫁给谁?”开元立即瞠目醒了泰半。
她眨着眼笑得贼不溜丢的。“嫁给你了,蠢蛋!”
她话音才落,他便两眼一瞪再次倒下。他一定是在作恶梦。
她莞尔。“他何必这幺兴奋,竟昏过去,没用!”
“央央,不许妳再胡闹了!”他真的发怒了。她实在胡来,竟拿这种事开玩笑。
“我不是胡闹,除非是你娶我,否则我嫁定这大蠢蛋了,起码他还算是身强力壮,强过那个病夫。”她赌气的说。
他的脸阴阴沉沉的,这是在她面前难得展现的。
她有些心悸。“你别摆脸色给我看喔,我……我……鸣……”哭了再说。就她的经验里,这招屡试不爽。
果然有效,他泄气的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一面为她拭泪一面摇头兴叹。“妳太任性了。”
“才不呢!”她皱起小鼻尖。
“唉!妳真的要我娶妳?”他抚平她鼻尖上的皱纹。
“你不娶我,就是他娶我,两者随你挑。”她又皱起鼻来。
“这么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了。”他当然不可能让央央嫁给开元这老小子,这岂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但话又说回来,央央这朵鲜花还没有几个人敢领教。唉!这么说还是他要倒霉。
她用力拧了他一把:“我像一座地狱吗?”她鼓着腮帮子。
“不像,不像,像一座炼狱!”他低声说。
“可恶!关朽苍,你不娶我就算了,居然敢把我形容成炼狱,你你你!”她气得拚命戳他的胸膛泄愤。
“可是我愿意娶一座炼狱啊!”他连忙说。他可受不了她的怒气。
她愣了一会儿。“你要娶我?”
他颔首。“不过不是现在。”
“不是现在?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她猴急的问。
他失笑。“妳真是一点都不害躁,哪有姑娘家催婚像妳这般的?”他啼笑皆非。
她这才稍感害羞。“人家只是心急嘛!”
瞧着她这难得的娇态,他倒有些不自在的吞咽,不由自主的想去啃咬她粉嫩多汁的红颊。
“你想做什么?”她突然出声。
吓得他将快贴上她的唇急转直下的硬是收了回来。他是怎么了?方才他竟想一亲芳泽,他是头昏了不成?
“小苍蝇,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不能马上娶我?”她迟钝的还没发现他的不对劲,一心只想赖上他。
“我答应娶妳,但我不希望草率行事,况且盏帮帮主成亲是何等大事,必须先昭告全国的盏帮诸弟兄,所以咱们暂时以未婚夫妻相称,等过了一阵子再行礼完婚。”他还是本着一个“拖”宇诀。也许过一阵子她念头一转又不想嫁给他了,或者他会帮她留意到适合当她夫婿的人选,届时他便可全身而退了。
“无妨,只要你答应娶我,爹就不会马上追来逼婚了。”她想了想说。
“央央,我有三项守则希望妳能做到,否则我可能得重新考虑咱们的婚事。”他凝重的说。得先与她约法三章,不然她顶着盏帮帮主夫人的头衔,不将盏帮弄得鸡犬不宁才怪。
她嘟着嘴。“哪三项?”居然还有条件,不过没关系她自有办法。
“第一,从令以后不许再叫我小苍蝇--”
“等等!可是个昵称耶,为什么不能叫?”她立即打断他,抗议道。
唉!才说第一项她就有话要说了。“那好,我退一步!只要妳在人前别这么喊我便成了。”他退而求其次。
“就依你了,以后小苍蝇我私下叫便是。”她勉为其难的答应。“那第二项是什么?”
“不可打着盏帮的名号在外滋事。”
“关朽苍,你给我说清楚,我何时打着盏帮的名号在外面闹事来着?”她气愤的捶他胸口一记。
他抚着不痛不痒的胸口。“还说没有,我九江弟兄回报来的消息可不是这样。”他提醒她。
她吐吐舌尖。被抓着小辫子了,她确实是在九江分舵那儿闹得天翻地覆后才拍拍屁股走人,这回无法辩解了。“我尽量啦!”她勉勉强强摆摆手。
“什么叫尽量?不成,妳得答应我绝不会利用我盏帮弟兄作威作福。”他一定要退她承诺。
“哼!你欺负我。”她恼羞成怒。
“我……欺负妳?”他张口结舌。长久以来刻底是谁在欺负谁啊!
“没错,你就是欺负我,难道我日后身为帮主夫人,就连要使唤几名小厮办点事都得依你的脸色行事?”她忿忿不平道。
见她恼怒翻脸,他的毛病又犯了,就是见不得她气极变脸的模样。“好好好,只要妳不过分我什么都依妳,这总成了吧?”他伤脑筋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