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效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只是招待朋友!」
「别告诉我你是身不由己!不管什么理由,这过程中你一样是在享受!你在姻脂圈中打滚,我却要泡在厨房里把自己弄得油腻腻!我还想怎么样?我只想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你以为我喜欢这样吗?你知道我是多么想回去做服装设计!可是我放弃了!我竟然就为了一个混蛋来作苦自己!」
邵尊的酒意被吼醒几分。
他清楚地看见女人脸上的愤慨和不满。原来她也觉得委屈的,亏他还那么努力配合,以为她做得很开心。
「你又何必这么辛苦呢?我并没有要你这样子……你真的可以不必这样的。」
「你不需要了?」
「这不是需不需要的问题,只是……如果这样子会让大家更好过一点的话——」
「你觉得不好过了?」
她一而再的「驴」,让邵尊真的火大了。
「我当然不好过!你知道吗?为了你,我每天推掉多少应酬交际,哪怕是被人取笑我怕老婆!为了你,哪怕是陪客户吃过下午茶,我还是得撑着肚子陪你吃晚餐!也为了你,我做什么事都得先想到你的感受,包括这次的事也一样,我只是想问心无愧,不想让你多猜疑!
为了你,这些我都可以忍受,但,有时我也会想要自由,想出去跟好友聚一众,而不是一下班就得赶回家……」
照美的泪水静静淌落,半晌紧咬的唇瓣颤启,「套你一句话——你可以不用的。」
「所以,大家其实都可以不用这样的,你想去做服装设计就去做,何必强迫自己硬绑在这个家里?不必要,真的不必要……」
一个「绑」字伤透了她的心。「这样子最好,从明天开始我们就各走各的,你放心,我会让自己不那么黏着你!」
「那就明天再说好吗?」邵尊见女人眼眶泛红,缓和语气,「我头很疼,我们就别吵了,来,乖,老公抱你去休息……」
邵尊露出孩子气的笑容,对老婆张开臂膀。
「唉,你——」谁抱谁来着?吃力地撑住那摇摇欲坠的壮硕身躯,照美暗暗咬牙,想一把推得他四脚朝天。
但最後,她还是半扶半推地让男人顺利上了床。
「老婆,别生气了……我想要……」男人探入她的两腿间抚摸……
「不要,讨厌!」她一个大翻身,将棉被一并卷走。
半晌——
她听见了什么?男人的微鼾声?
「要?要你的大头啦!醉鬼一个!」照美挥掉男人静止不动的大手,拉回垂落一半的底裤。
她坐直身,满肚子的怨恼让她硬是无法入眠,再看看男人沉睡的模样,她越看越火大,於是溜下床,拿出冷气机的遥控器,开始设定温度,「20、19、18……」
「冷死你!」没好气地对着合眼的男人龇牙咧嘴一番,然後又回到床上,紧紧裹被,
只是不过一会儿,她又撑起了身子。
看着男人蜷缩的身子,她连忙关掉冷气,再小心翼翼地帮他把棉被着好。
好忙的她!支着手肘,静静凝视男人,照美对自己的行径摇头失笑。
「怎么办?我就是舍不得你,我怕自己是真的不能没有你……」趴往男人的胸膛,她叹声自语:「是不是问题出在我太爱你?难道说我不该这么爱你?还是……就像静美说的,我们真的不适合?那我又该怎么办?唉!」
睡吧,照美告诉自己。一切就等男人清醒?还是说……她一样需要清醒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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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晨。
当邵尊一觉醒来,发现身旁的床位早已空荡荡。
看看手表,惊觉时间已经晚了,急忙下床准备整理仪容的他,忍不住嘀咕:「照美今天怎么没叫我起床?」
婚後,他的闹钟就派不上用场,他已经习惯在老婆搔痒呵笑声中苏醒。
倏地,昨晚的情景一幕幕浮现脑海,邵尊快速踩下楼。
「该死!」
「Good morning,sir,」沙发座传出的问候是陆介宸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
「刚好经过,就拐进来。」陆介宸轻啜一口咖啡。「那女人咖啡煮得还不错。」
邵尊看见咖啡稍稍松口气,至少她的人还在。
「当然,那是她拿手的。那……她人呢?」
「她?你是指泡咖啡给我的女人吗?她走了。」
「走了?」
「嗯。」陆介宸面无表情地接着说:「她问我找你有什么事,说你还在睡觉,我告诉她只是来关心一下你老婆是不是生了,结果她说她就是你老婆,我不相信,就问她是雪莉吗?然後——」
然後他就完蛋了!邵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刻意停顿的陆介宸无力地说了句:「请继续,谢谢。」
「然後她送上咖啡,说你应该很快就起床了,让我在这儿等,还要我转告你一句话。」
「什么话?」
「邵大头,你去死啦!」
「呵、呵!」邵尊松了口气,干笑两声,抹把脸,「这女人实在是……哪天你就会知道,女人就是喜欢打情骂俏,不过这也得搞对时机,免得把人吓出心脏病,你说是不是?」
「我是不知道,原来一个女人闹离家,也是打情骂俏的一种。」
「闹离家?你想到哪儿去了?我们夫妻的感情这么好,她应该只是上街去买菜。」
「买菜也要带着行李吗?」
呃?邵尊脸色开始铁青。
「老婆都跑了,你当真不去追?」陆介宸饶富兴味的看着他。
「跑了就跑了,大丈夫何患无妻!搞什么,没什么大不了的事,竟然说走就走?要走就让她走好了!」邵尊咬牙怒道。
「说的是。既然这样,走吧,陪我一块吃早餐去。」陆介宸起身就走。
待出了大门,邵尊却踌躇了。「唉……」
「怎么了?」
「我想……还是你去吃就好。」
「你不用吃吗?」
「我不用吃,因为我已经被那个女人给气饱了!」邵尊走向自己的车子,「你说说看,她这样子像话吗?我应该由着她胡闹下去吗?我这就去找人,然後再好好的修理修理她一顿……你什么也不用劝我了,喏,就这样子,我走了,再联络。」
咻地,一辆跑车飞出去。
陆介宸站在自己的座车旁,只是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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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尊最後还是没有追到人。
他起先想她出去散散心,应该很快就回来,但经过了数天,却依然不见她的踪影。
邵尊开始试图找寻,但找遍了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却一无所获。
这么一来,他俨然像是回复单身了。
一个人上班、下班,他可以尽情流连任何想待的地方,他可以喝得醉醺醺,不用怕带着一身酒臭回去,他更可以当游牧民族随意驻足,不用惦着有人会等门。
一开始,他确实是让自己这么过生活,他也以为这没什么,不过就是重回原点,但是最後,他却发现自己什么地方都不想去。
下班了,他直接返家,然後守着从来不爱看的电视发呆,偶尔无意识地伸手向身旁的座位,却碰触不到它的主人。
他好想念她……
难道说,一定要经过一番比较,才会知道孰轻孰重?原来他情愿那般的束缚感?原来一颗心的牵系,早已凌驾所谓的自由?
只是她呢?如果拿心来换,她怎能说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