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一定是误会,一定只是误会……我不相信……」
「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还有什么不信的?」简絮睇没好气地说,「不然我去将她拦下来,我们当面向她问个清楚!」
「什么?絮睇,你别——」
眼看简絮睇真的开门下车,梁韵韵连忙跟着下车想阻止,然而简絮睇却已将刚好经过车边的Kiki给拦了下来。
Kiki防备地盯着她们,疑惑地问道:「你们是谁?有什么事吗?」
「你不用管我们是谁,我们只想知道你和段聿淮是什么关系。」简絮睇毫不客气地质问。
一听见她的问题,Kiki先是一怔,接着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气忿地说道:「你们该不会也是他的情人吧?可恶的段聿淮,明明说只爱我一个的,没想到竟然背着我和其他女人交往。真是太过分了!」
Kiki的话让梁韵韵的心一阵抽紧,脸色也变得更加苍白。
「你的意思是……你是段聿淮的情人?」
「没错!」Kiki先充满敌意地瞪着她们,「你们是自己厚着脸皮送上门的,还是他找你们来的?」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他找我们来的!」简絮睇抢着回答。
「哼!一个晚上找那么多女人,他的胃口也未免太大了吧!不过……」Kiki说到一半,忽然吊人胃口似的故意顿了顿。
「不过什么?」简絮睇追问。
「不过,他刚才已经被我『摆平』了,只怕现在累得没办法和你们两个继续『再战』了。」Kiki的脸上扬起一抹得意胜利的笑容。
一听见她的话,梁韵韵的心仿佛被人硬生生地捅了一刀,痛不可抑。
「你是说……刚才你和他……上过床了?」她颤着声问。
「当然了,而且还不止一次呢!」
不止一次?梁韵韵的脑中蓦然掀起一阵强烈的昏眩,若不是刚巧倚靠在车门边,恐怕她根本连站都站不住。
Kiki斜眼睨着梁韵韵,见她脸色发青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得意与快感。
然而,像是嫌她所受的刺激还不够似的,Kiki接着又说:「有必要这么惊讶吗?这么晚了还到他家里来,除了做那档子事之外,孤男寡女的还能干什么?盖棉被纯聊天吗?」
Kiki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有如尖针,狠狠刺痛了梁韵韵的心。
她忽然想到,当初她到他家学做菜的第一天,他就为了程沛筠的来访而匆忙将她赶走。
这么说来,那天晚上他们也是度过了一个火热激情的夜晚?!
一阵难以遏止的痛楚在梁韵韵的胸口蔓延开来,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傻,明明早就知道他是个花心滥情的男人,却偏偏对他动了心,甚至还在意乱情迷之下和他发生了亲密关系。
对他来说,那一夜的激情该是家常便饭的事吧?
「刚才和他在床上折腾了那么久,我想他的精力也消耗得差不多,我奉劝你们不必进去自讨没趣了。」看着梁韵韵大受打击的模样,Kiki扬起胜利的笑容,说道,「唉,和他『大战』那么多回合,我也累坏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恕不奉陪了!」
看着Kiki像个战胜的女王般,踏着得意骄傲的步伐离开后,简絮睇对梁韵韵说:「这下子,你总相信我所说的话了吧?段聿淮对你根本一点也不专情,他说的那些话只是用来哄骗你的谎言。」
见梁韵韵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简絮睇以为她还是不肯面对现实,便说:「如果你还是不信的话,我们进屋去当面和他……」
「我们走!」梁韵韵突然激动地打断了简絮睇的话。
「真的吗?不进去和他当面对质?」简絮睇低垂着眼睫,遮掩住她眼底饶富心计的笑意。
「不必了!」梁韵韵转身上车,「砰」的一声用力关上车门。
她一刻也不想多待,她再也不想看见段聿淮那个可恶的大混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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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请进」咖啡馆里。
梁韵韵以前所未有的专注,全心投入于工作中。
她之所以会如此,并不是因为她突然对这份工作感到高度的狂热,而是惟有当她全神贯注的时候,她才能不去想那个令她伤透了心的男人,而惟有不想着他,她才不会像昨晚回到家之后那样,无法遏抑地哭成一个泪人儿。
一整个早上,她就在这种机械式的工作状态下度过,原本以为可以这样持续到咖啡馆打烊,但是当那抹她很努力想忘掉的高大身影赫然出现在眼前时,所有的努力全成了白费。
望着段聿淮,那些苦苦压抑的伤痛情绪在瞬间被挑了起来,她的眼眶迅速发热,知道自己又快哭了。
她用力眨了眨眼,不愿在他的面前掉泪。
昨晚回到家之后,她痛哭了一整夜,今天早上起床,她望着镜子里那双又红又肿的眼睛,在心底暗暗发誓——她绝对不要再为这个男人掉半滴眼泪了,他不值得!
「你还到这里来干什么?」她刻意冷着声音,看也不看他一眼。
望着她比昨天还要冷漠僵硬的表情,段聿淮的两道浓眉紧紧地敲起。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还会再来找你的吗?」
昨天如她所愿地暂时离开,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并不代表他就放弃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要是他真的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误会而放弃了一切,那他才真的是一个不值得托付感情的男人。
「你和你表妹谈过了吗?」
「谈过了,我们谈得可多了。」
「但是很显然,她还是没有说出真相。」要不然,她也不会还是这种刺猬般的态度了。
「不,她不但有说出真相,而且我也终于看清了你的真面目,我不会再受骗上当了!」
「什么真面目?什么受骗上当?那女人到底又编派了什么莫名其妙的谎言?」段聿淮难忍火气地问。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梁韵韵忍着心痛说,「我问你,昨天晚上不是有个女人去找你?」
段聿淮诧异地怔了怔。「的确是有,你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是我亲眼看见的!」梁韵韵嚷着,一阵泪雾克制不住地再度浮上眼眶。
「亲眼看见?」段聿淮一愕,继而恍然大悟地低咒着,「该死,我竟然被设计了!」
「你不用再演戏了!」梁韵韵摇着头,再也不相信他了,「我不但亲服看见那个女人从你家走出来,也听见那女人亲口承认了一切。」
「亲口承认?她承认了些什么?」段聿淮近乎咬牙切齿地问,额角的青筋隐隐地跳动着。
梁韵韵撇开脸,有些咽咽地说:「你做了些什么事情,难道自己会不清楚吗?何必一定要我说出来?」
「我除了把那个女人赶出去外,什么事也没做!那一定又是你表妹搞的鬼!」段聿淮忍无可忍地低吼。
「够了!你别又想把自己的过错全赖到絮睇的头上!」
「你——」面对比牛还执拗的她,段聿淮简直快气疯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缓濒临失控的脾气。
「当初你表妹会找你打那通恶作剧留言来让Kiki先误会,难道她现在不会反过来找Kiki让你误会吗?你想想看,如果我真的和那女人有什么,那么晚了我还会让她一个人离开吗?其实她根本……」
「够了!你别说了!我不想听!」梁韵韵捂住耳朵,激动地嚷道,一点也不想听见关于那女人的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