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耍诈?”贺翔笑笑的将他的手给拉开,对于他的怒不可遏完全视若无睹。“我只说两者让你选择,并没有跟你约定过,你结婚后进公司上班的时间。”
“你──”
“你大哥我是过来人,知道新婚期间要你马上进公司上班,的确有点残忍,所以我特别通融你,再多给你半年的时间陪陪新婚妻子,免得你怨我这个当大哥的不通人情。”
哼!你会耍阴的,我就不会耍卑鄙吗?
他的怒火很快就消失,脸上浮起了笑容。“其实我也不贪心啦,当然也很清楚我身为贺家的孩子,对贺远集团也有责任。”
“嗯,很好。”贺翔满意的点点头。“难怪人家说男人一旦结了婚,就会变得更成熟。”
“不过,我记得你好像是三十三岁时才进公司上班,为了尊重你这个大哥,我也不能超前,所以我决定等你一样的年纪再进公司。”
“贺颽你说什么?!”
“别激动,今天是除夕夜,可是不能大声吵架的喔,而且爸妈都在外面。”
“我不会答应的,最多半年。”
“大哥,我忘了提醒你一件事。”贺颽脸上扬起得逞似的笑容。“我可以在三个月之内结婚,当然也可以在半年后就离婚。”
“你是在威胁我?”贺翔气得脸都绿了,没想到他会用这一招来威胁他。“我不会接受你的威胁。”
“那我们就试试看喽!”贺颽说完便拉开门走出书房。
可恶的贺翔,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像你投降吗?
我们兄弟的这场战争会继续持续下去,现在就暂时算是一比一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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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后,程亦菁选了一套不太中性的衣服换上,将头发稍稍的擦干,这时她才发现原来他的房间这么大,看起来约有二十几坪,就连刚刚她洗澡的浴室也有四、五坪,都比她以往往的房间还大,而整间房间甚至比她的姜母鸭店还大上许多。
以前在电视上看到所谓的豪宅,总觉得那大概只有一些像是王永庆、张忠谋、曹兴诚那些富可敌国的有钱人才可能住得起的訑方。
她记得贺颽说过他家只是做个小生意的,但在昨天的婚礼上,却来了好多的政商名人和媒体记者──单以排场来看,贺家就绝非等闲之家!
门外传来敲门声,她从镜子中看见推门而入的贺颽,见他一脸战战兢兢的表情,她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贺颽见到她的笑容,忐忑的心终于稍稍放了下来。“你不生气了吗?”
“就算再生气,也不能改变已发生的事实,气有何用。”
“其实──”见她如此宽大为怀的胸襟,他感到更加的内疚,但现在似乎又不是老实承认的时候。
此刻的他算是腹背受敌,一个是贺翔,一个则是她的“女朋友”。
程亦菁梳好头发之后,站起来朝著他走过去。“我们下楼吧!”
“下楼?”
“你没忘记我们昨天已经结婚了吧?”
“嗯。”
“所以说,我现在不只是你贺颽的老婆,还是你爸妈的媳妇,我可以不下去向他们请安吗?”丑媳妇总该见公婆,这个道理程亦菁还懂。
“嗯。”贺颽原本以为场这交易来的婚姻,可能会有许多事需要时时做沟通,却想不到她是这么的懂事。
看来他娶这个老婆没娶错,不但为自己换得了三年的自由,或许还可以替他挡去一些关于“女人”的麻烦。
当然对于他自己感到有兴趣的女人,她应该也不会加以干涉才对!
两人一起下了楼,她直接走到公婆面前,向他们道安。“爸、妈,对不起,没早起向您们问安。”
“没关系,你昨天也累了一整天了,别在意。”贺父带著慈祥的笑容,一点都不像是曾经管理一家数万人的大企业总裁。
“大哥、大嫂早。”程亦菁接著问候贺翔夫妇。
“昨晚睡得还好吗?”盛子悦婉约的笑,让人感到很舒服。
“谢谢大嫂,我昨晚睡得很好。”就是睡得太好了,才会连自己被吃了都不知道。
“别老是站著,先坐下来。”贺母拉著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而贺翔则自动让位。
“在我们家,媳妇的地位永远比儿子高。”贺翔有一丝丝的抱怨。
“知道就好。”贺母也不否认,她的确是疼媳妇比疼儿子多些。
谁叫她就生这两个儿子,没有女儿,这也是她最大的遗憾。
现在好不容易多了两个媳妇,她当然得将她们当成女儿来疼。
“亦菁,以后阿颽要是敢欺负你,你尽管告诉我,妈一定让你当靠山。”贺母将她的手包在自己的双手之间。
“妈,谢谢您。”
程亦菁在结婚之前才见过贺颽的父母一次,但对他们的印象十分良好,贺父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英国的绅士一样,很尊重女性;而贺母的谈吐举止,则完全是个贵妇人,虽然已经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人了,可那玲珑的曲线,搭配剪裁合身的旗袍,就只有雍容华贵、气质典雅足以形容。
和她妈那种典型乡下欧巴桑的气质真是天壤之别呀!
贺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首饰盒,递给了她。“这是妈送你的见面礼,本来在你们结婚之前就该给你的。”
“这!”程亦菁拿著首饰盒,不知该不该收下,她看了贺颽一眼。
“这是你婆婆送你的见面礼,你尽管收起来,没有关系的。”贺父说。
贺颽也向她点点头,她才收下来。“谢谢妈。”
“阿颽,亦菁是个好女孩,你可得好好疼惜人家。”
“有这么多人当她的靠山,我就算是向天借了胆,也不敢欺负她。”
“如果阿颽敢欺负你,你尽管告诉我,我一定替你把他痛殴一顿。”贺翔一想到刚刚他在书房威胁他的事就有气,现在又见到父母这么的喜欢程亦菁,那贺颽要真的跟她离了婚,他不就成了千古罪人!
可恶的贺颽!
卑鄙的混蛋!
程亦菁看著客厅里的每一个人,除了贺颽之外,她能感觉到其他人都是好人,也因为如此,让她虽然换了新的环境却没有感到一丝丝的不安和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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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程亦菁二十六年以来,第一次没有在家里吃年夜饭。
程家是一个大家庭,宜兰老家只剩下爷爷、奶奶住在那里,因此一到过年,父亲和几个兄弟全都会回那里团聚过新年,所有的叔伯、堂兄弟姊妹和小侄子、小侄女加起来最少得开上三桌。
在他们程家的年夜饭只能以热闹非凡来形容,而平常各自忙碌的亲人,也只有在此时才有机会聚在一起,等吃完年夜饭,有的打麻将、有的玩扑克牌,看电视的看电视,聊天的聊天,而最快乐的莫过于那些孩子们,拿著大人给的红包,便到外面的空地放鞭炮去了。
而今天在贺家,虽然只有六加一人,气氛却感到非常的温馨,没有小孩子的吵杂,没有父亲与叔伯喊酒拳的声音,没有妈妈和婶母们的大声喧嚷,没有小孩子的争吵声,但却有著另一种不同的幸福。
“亦菁,今天真要谢谢你,我们才可以吃到这么好吃的姜母鸭。”贺父嘴里吃著姜母鸭,毫不吝惜的称赞她的手艺。
“我煮的还不算太好,改天请爸妈到店里,品尝店里师父的手艺,就会知道那才是真正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