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因楼兰王国主动输诚向我邦示好,亟欲与我联亲结盟,今派顺妃之女美神公主前往缔造百年好合之盟约,即刻启程,并由吕公公率领京城里最精良的黑衫部队护驾和亲之行,钦此。”
“谢主隆恩!”顺妃慵懒之音,含着欢喜得意。
吕公公随即上前扶持顺妃起身,嘴里不忘巴结几句,讨她欢心。“恭喜顺妃,贺喜顺妃,看来美神公主将成为中国史上最富有的公主了。”
顺妃心知肚明吕公公见多识广,当然也明了以金银玉器雕琢而成的楼兰王国是何等的富有,所以真人面前就不说假话了。
“唉,美神公主可是我的心头肉,虽然此去楼兰可身拥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但吕公公你也知道,楼兰可不近呀,以后咱们母女见面的机会就渺渺无期了。”虽然万般高兴,仍有一丝不舍之情。但这一切都是为美神的后半辈子着想,自从她一得知楼兰国王派遣特使前来表明衷心的和亲结盟善意后,经过多日的盘算,她便决定乘着她得皇宠之际,为年幼的美神部署好一生的幸福。
“顺妃娘娘这一点您大可放一百二十个心,等美神公主当了楼兰王国的王后时,我说顺妃娘娘啊,您那时就是王太后了,想去探视您的王后女儿,这楼兰国王女婿还不赶紧派来百人金轿子,送您过去享福呀!”吕公公说得眉飞色舞,顺妃听得窃喜连连。
“吕公公你这张嘴巴真够甜的,莫怪皇上就爱你伺候他,那些后宫的妃子们,恨不能生为男人,好净身为公公,倒能亲近皇上,尤其是吕公公你最教她们吃醋吃的紧呢!”顺妃也不是省油的灯,一席话又褒又贬的,着实令吕公公汗颜,心下直呼这个女人果然厉害,难怪后宫三千佳丽,她却能独得龙心。
“顺妃娘娘,您这一说可言重了,我这不男不女的身子,怎敢与您争辉呢,您别折损我小吕子了。”他装着求饶,以退为进求自保,这是宫中生存的不变之道。
哼,有自知之明就好,顺妃故意玉手半遮地打了个哈欠下逐客令。
善于察言观色的吕公公立即识趣地说:“啊,小吕子真是多嘴多舌,竟忘了娘娘服侍皇上一夜,耗尽体力,亟须补个回笼觉,那小的就告退了。”
他使个暧昧眼神,被顺妃接住了,她笑容满面地倦躺回软榻上。
“那么公主就劳吕公公费神了。”她侧躺着,背向哈腰致敬的吕公公。
“哪儿的话,那是奴才应该做的,娘娘早点歇息,小的告退了。”吕公公再度欠身。
当他半弯的身子倒退至门槛时,顺妃突又转过来交代。“吕公公你切记别让公主接近军队里那些下阶层的男人,免得她闯祸,公主的性子你也清楚,别教我担心了。”
“奴才明白,奴才告退!”
吕公公怎会不知呢,美神公主的长相无巧不巧地正好与其名大相迳庭,堪称是所有的公主里,长的最……爱国的,不过幸好她有一个手腕高明的母亲,懂得替她的后半生幸福未雨绸缪,所以长相这玩意倒是其次了,反正是楼兰王国主动要求的,大家也算各取所需嘛,那楼兰世子若是不满意,也只能哑巴吃黄连,说不得了,因为皇上已经在嫁妆上印着“货物既出,概不退换”的字样了。
???
广漠的草原地上,黑衫军兵成两路,各持长戟演习战略,负责带兵作战发号施令的将领李广骑在马背上,立于两队人马中间,观察两队临摹作战可有任何缺失。
李广的目光注视着赛夏很久了,每一次两方人马对峙时,看似心不在焉的赛夏,只是轻轻挥动手中的长戟,便能将对手打得人仰马翻,幸好这只是作假战而已,若是真枪实弹对打起来,只怕光一个赛夏就能将对方杀得片甲不留了。
鉴于赛夏标悍的作战能力,心机颇深的李广已感觉到他的首领地位极可能会因赛夏而产生动摇,尤其赛夏一脸高做,又不服军令,在军队出任务前若不治治他,路途中恐怕就更难了。
当第二次的对峙开始时,赛夏又犯了不从军令的毛病,不但不前进击敌,甚至迳自下马,悠哉地坐躺在草地上,根本不甩李广的口令。
“全部退回原地!”李广的号令里挟着火气,那火气很明显是冲着赛夏来的。
向来做事认真吃饭也认真的霞女,连模拟作战都很认真,在人人喊“杀”时没注意到旁边的赛夏没跟着冲锋陷阵,直到归回原位时,才发觉赛夏已半躺在那儿乘凉了。
“喂,你在这儿躺多久了?不怕李统领生气,免你的职。”她看赛夏跷着二郎腿好不悠闲地凝视着天空,真有些羡慕,可是又怕被李广免职,这免职事小,但免钱饭没得吃了,可兹事体大,会影响她去楼兰捞金的计划呢,所以她还是辛苦一点吧!
赛夏嘴角里含根草枝,一嚼一嚼地并不搭理霞女。
突然一个巨声如雷地损在霞女耳旁,震得她五脏六腑差点都被震碎了。
“霞女,你给我站出来!”李广怒喊的声音,就跟杀敌声一样威猛有力。
霞女被震得耸斜肩闭左眼,然后无助地叨念着。“我又没偷懒,叫什么叫嘛!”拉紧马缰,走出整齐划一的军队,单独站在两边人马中间。
赛夏仍文风不动地继续欣赏着万里晴空,反正又没他的事。
没想到李广的怒气更旺盛了。“赛夏‘你’站出来做什么?我叫的是霞女,关‘你’什么事?回去!”
对呀,在军队里她不叫霞女。她眼珠一转,张眼直瞪着李广,思索着如何为自己险些暴露身分的举动自圆其说。
“嗯……啊……因为霞女……耳朵不好,有点重听,所以我帮他站出来听取李统领的指示!”哇!好险,幸亏她聪明机智,反应快如箭。
“是吗?”李广半信半疑地盯着霞女身后的“假霞女”,扁着两片厚唇,一脸不悦,一副很想找他比划比划的架式。
霞女急忙退回原位,弯下腰去通知假霞女。“喂,他在叫你呀,还不快起来!”这家伙就会连累她。
然而,赛夏仍是不动如山,那个半调子统领李广,他还看不进眼里,刚才陪着他们玩一回,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李广压着心中怒火,指着赛夏说:“霞女,你给我起来!”
而另一个就站在隔壁的真霞女,真像被李广那股子怒火给烧了屁股似的,浑身一震。
原本持刀带枪的士兵们,这时候全松下手中的武器,等着看好戏。
赛夏将含在口中的草枝吐出,徐徐地说:“你最好不要惹我!”他甚至懒得抬眼看看那个被他气得快放火烧人的李广。
“霞女,你大狂妄了,我今天不挫挫你的傲气,你是不会知道斤两的。”李广跳下马背,准备赤手空拳和赛夏一决胜负。
霞女担忧地看着赛夏。
“唉,这么大热天,实在不宜待在外头曝晒,还是回营帐去,凉快些。”赛夏旁若无人地说着,一个翻身,欲上马时,却被李良拦住。
“动手吧!”李广挑衅着他。
赛夏缓慢地掀起眼帘。“天气热得发烫,我可不想动手动脚,惹出一身汗。”
在一旁冷眼静观的士兵已经开始为两人的决战下注了,大多数人押的是李广。
“喂,赛夏,‘你’押谁赢?”大牛走过来问愣在一旁的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