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点头,警察便走到林依兰身边“请你跟我们走一趟警察局。”
站在一旁原本都没有说话的尤淑以,忽然大声对林依兰说:“你可知道你撞死的是你自己的亲生儿子?”
林依兰一听,先是一震,而后全身不听使唤地抖了起来,“不会的!那个人那么瘦,一定不会是仲志的。”她直摇着头,重复着同一句话。
“死者生前吸食安非他命,所以才会骨瘦如柴。”
警察补充着:“死者叫孙仲志。”
如此肯定的答案,直令林依兰头晕目眩。她忽地沉默下来,既没大哭也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大笑,笑声中偶尔还会加入几句歌词;接着她才大哭了起来。
孙仲志的死,给林依兰的刺激太大——她疯了!
坐在一旁的孙冲,痛心地双手掩着脸,“孙家到底做了什么,累得亲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去?”
孙仲宇走到他身旁蹲下来。“爸!节哀。其实……”他看见孙冲的泪水从手缝流了下来,心中很不忍,终于说出:“其实仲志不是你亲生的。”
孙冲讶异的放下手,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他不是我亲生的。难不成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孙仲宇早料到父亲会有此反应,于是他走到楼上,将母亲的日记拿了下来,交给孙冲。
孙冲抖着手将日记翻开……
当他将日记合上时,还是不能接受孙仲志不是他亲生儿子这件事;他已经付出了太多的父爱、期许
他站了起来,蹒跚的走上楼。
“我很累,想静一静……”
尾声
一年后的春天。
孙家自从去年发生接二连三的家庭剧变之后,一切仿佛都已否极泰来。
孙冲已把全部孙氏大权交给孙仲宇,他则开始亨清福,或约朋友打打高尔夫球,或者抽空到国外走走,生活变得十分惬意,不再为公司琐事烦心。
现在唯一一件令她挂心的事是——孙仲宇和岳永昙小俩口什么时候订婚?
趁着星期天孙仲宇不上班,孙冲赶紧将他找来,开始“精神训话。”
“仲宇……”
未待孙冲开口,孙仲宇已经知道父亲要说些什么,他连忙摆出一个投降的动作,顺口接了他的话:“你什么时候订婚?”
孙冲嗔了他一眼,“知道就好!你也老大不小了,该为自己的事情好好打算了。那天君雯的爸爸从美国回来,还带了君雯孩子的相片给我看,那孩子胖嘟嘟的,好可爱!”
“哇!那悍妇什么时候结婚?居然没通知我!”
“就是你在单氏工作的那段时间。”
“哦!难怪我不知。”
“别打岔!今天你和永昙出去时,不妨找个机会再向她提;呃,说曹操,曹操就到。记得啊!”他向儿子使了个眼色。
今天岳永昙穿得格外轻松,因为她和孙仲宇要到效外野餐。
“孙伯伯,早!”她甜甜一笑。
“早!要去野餐啊?”孙冲亲切地打着招呼。“好好的玩啊!”
在小俩口离开时,孙冲还特地再次提醒孙仲宇,希望他晚上回来就有好消息告诉他。
上了车之后,岳永昙一直对孙仲宇似笑非笑的表情感到迷惑;半晌,她终于忍不住了,“你笑什么?”
她看见自己的衣着,“我今天穿得这么好笑吗?”
“不是!我在笑我爸爸,他想孙子快想疯了。”他看了一下岳永昙,发觉她的脸忽然红了起来。
“孙子?什么孙子?”她故作不懂。
“他看别人都有孙子抱,唯独他没有,于是便催着自己的儿子赶快向某个女孩求婚。”
她垂着头没说话。
“万一那个女孩非得等到七老八十、牙都掉光了才肯答应,你说怎么办?”
“你又没试过,怎么那么笃定那女孩不会答应?”
她红着脸暗示他。
“你想……她会答应吗?”
“她会的!”岳永昙不小心说溜了嘴,一张脸马上羞红,连耳根子都红了!她抿娇嗔的抗议:“你好坏!专门捉弄人家。”
孙仲宇得意的大笑!逗岳永昙真是一大乐事。
他笑声方歇,才发觉她正对他怒目相视,脸上的红晕仍未褪去。
“好,好,好,不逗你,是我错了,我不该取笑你的。”
“这还差不多!”她噘了噘嘴。
“说正经的,我希望我们能在三月底订婚,最好年底就把婚事解决,好不好?”他不带任何玩笑意味地说。
她羞涩地一笑,“我……我没意见,但是,我觉得婚姻大事最好还是请孙伯伯和我爸谈谈……”
“那是一定!要不,到时岳伯伯告我诱拐他的宝贝女儿怎么办?”
“你哟!就爱胡说。”
“喂,说真的,万一我们的事情没有像今天如此顺利,你会怎么样?”他认真的看着她。“我是说在家庭和我之间让你选择。”
岳永昙仔细想了想,才道:“我会选择你!等爸爸谅解后,再和你一起回去请罪。”
“万一我令你失望?”
“那就是命吧!但是,我不会后悔,因为……错,因你无悔。”
“我不会令你失望的!”他在她唇上一吻,给了她最深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