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就是你们办公的地方呀!嗯,环境不错!”曲多年显然很满意,
“唉哟!那都是曲少爷抬爱。如果没有您,谁来照顾我们呢?”圆圆甜丝丝地说。
“哪的话,如果没有贵公司,曲氏也没有今天的局面,都是大家帮忙。”曲多年高兴地说。圆圆这个马屁果然是拍对地方了。
这时,曲多年那气得死人的声音传来,距离我头顶不过几英尺远,我不禁缩了缩脚,把自己藏隐秘一点。
“贵公司的主要工作人员都在这了吧!”
“是是是。不知曲少爷有何吩咐?”彭祥摇着尾巴说。喔!不是,是必恭必敬地说。
“没事,只是专程代表曲氏来对贵公司表达谢意。上回台中地区的案子多亏有贵公司,否则曲氏也要惹麻烦了。”曲多年说。
什么主要的工作人员都在这里了?他们竟然忘了我!台中的案子要不是有我力排众议,哪来的美好结局?
等到公司的人抬轿子似的把曲多年像尊菩萨一样恭恭敬敬地送出去,我才连忙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大大地透了一口气。呼!这桌子底下真不是人待的地方……下次别说曲多年来,就算天皇老子来我也不躲进去了。
我拍拍身上的灰尘佯装若无其事地坐回我的位置,吹着口哨开始办公,一副乐在工作的样子。
不多时,以彭祥为首的人群终于恋恋不舍地回到办公室。
圆圆踩着五英寸高跟鞋,摇摇晃晃地走到我的位置旁,一屁股在我对面坐下。
“就在这里,他深情地望着我。他是喜欢我的,你都看见了,对不对?”圆圆眼底荡着星光,喜滋滋地对我说。原来她可压根儿都没发现我当时根本不在现场,真是让我为之气结。
这时,电话铃响。圆圆抢先接了起来,“一定是我的电话。”她说。
不料,圆圆听了半晌,脸色忽阴忽晴,她将话筒递给我,“找你的。”
哼!当然是找我的!打到我桌上来的电话还有找她的份吗?
我接过电话说:“你好,我是白蔷薇。”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随即发出一个轻笑声。我开始产生警觉心,“请问找哪位?”圆圆不是说找我的吗?
好一阵,才从话筒的另一端传来一句,“灰姑娘吗?”
这个声音我熟悉至极,顿时我的声音,显得无力,大脑也不听使唤。
“你打错了。”我虚弱地说。
“躲在桌子下好玩吗?”原来我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呢!没想到该知道的人没一个注意,但是不该知道的人竟是惟一注意到的人。什么世界啊!
我清清喉咙提高声音,对着话筒说:“你打错电话了。火警请拨一一九。”
我不等他回答就挂断电话,提起包包冲出公司大门。不管别人有什么反应,横竖他们也都还在发愣,没暇管我。
我还是躲回家的好,公司可不是我的避风港,曲多年已经找上我来了,我完了完了完了。
才推开公司楼下的大门,我惊见一个男人横在 我面前,身着深蓝色马球衫与卡其裤,带着一个足以让世界沉沦的微笑。还有谁?就是曲多年,这个我命中的煞星。
不知何时他的座车又转了回头开回公司大门口。
他一手拿着一个行动电话,另一只手拿着那只我不小心遗落在他家的银色低跟系带鞋,笑吟吟地看住我。“我捡到一只舞鞋,鞋的主人据说住在这里。”
我有气无力地说:“那你真找对人了,我就是变成随从的那只老鼠。灰姑娘在里面扫厕所。”
曲多年哈哈大笑起来,他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还流下眼泪。
“笑、笑、笑!笑死你算了。”我没好气地说。
曲多年好不容易停止狂笑,擦擦眼泪说,“我真没想到我爱上的竟然不是灰姑娘而是一只老鼠。”
“那是因为你也是一个鼠辈!懂了吧!”什么爱?八字都没一撇!他可是已经把我对他仅有的一点好印象吓得一干二净。这人八成是以吓人为乐的那种类型。
“说得好,说得好,我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痛快过了。”曲多年像一个食髓知味的人,对我放肆的言行竟乐在其中。
我被他这一搅和反而无所适从,不知怎样接下去才好。
“你、你、你……你简直是无赖!我有事先走了。”我撇下一句话,转身想逃。
“别别别!难道你这人除了逃之外不懂得其他招数吗?别又来这招,否则我又不知到哪儿才能找到你。”曲多年一把抓住我的手臂,一只有力的手像手铐一样牢牢地嵌住我。
“我不相信你这个人是铜墙铁壁!巩加法拿你没辙,但我可不是那样容易认输的。”曲多年说。
听他这一说,我更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这两个人拿我当什么?一个打赌比赛的奖品吗?巩加法没将我驯服成功就换曲多年上阵?这哥俩好也太好了吧!
我用一种恶狠狠的眼光盯着曲多年,我想如果眼光可以杀人我早就杀他千百次了。
“你当然不用认输,因为你连参赛的资格都没有!”我冷冷地说。
曲多年没料到我会这样说,只见他一愣,将抓住我的手松开,我一逮到机会连忙转身就走,留下曲多年这个不知人间愁滋味的王子和他的马车。
以为每个人都巴不得当他的灰姑娘吗?哼!早睡早起身体好!
第八章
自从在公司大门口被我羞辱一番之后,曲多年像阵烟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为了什么,这下子反而是我变得阴阳怪气的。难道,我真如曲多年所说的,是一个不诚实的孩子?即使对自己我依然不敢坦白?我嘴里虽说着不要他接近我,但是心里却想着相反的讯息?
我白蔷薇岂是这种人?又岂能当这种人?
但是,若不是这样,那我此刻的不安又从何而来?
这天巩加法奉命来到公司与彭祥商讨新案子,两个人在办公室里嘀嘀咕咕地不知说些什么,把办公室门关上,也不要倒茶水也不要闲杂人等进去捣蛋。
圆圆一面假装无心地翻着档案夹,一面不安分地对我说:“蔷薇,你的旧情人来了,竟然直扑彭祥办公室没有来跟你打招呼!可见你真是失宠了!啧啧啧,真是好景不常在啊!男人真是坏!”
她这人嘴里说得像是为我抱不平,事实上是早就把我身上的皮刮下三层有余。
我盯着我面前的公文看,头也不抬地回她,“彼此彼此,我看彭祥把办公室的门关得那么紧,可见他可能也早就不爱你了……还是根本没爱过?唉!你说得真没错,男人真是坏透了。”
“谢谢你的关心。我只是好奇他们在办公室里说什么罢了!不听也没关系,哪那么严重还牵扯到爱不爱的。真的!”圆圆虽早已气得冒烟,但是也还保有风度,她还能以一种不在乎的口吻这样回我话。
巩加法和彭祥足足在办公室里讲了快一个小时。我和圆圆也就这样在办公室外不安了快一个小时。
一出彭祥办公室,巩加法朝我走来。
见着他走来,老实说,我心底舒了一口气。我还是好强的吧,哪里能甘心让人忽视呢。这不是正中圆圆下怀吗?
可不是,圆圆一见巩加法走出彭祥办公室,也立即起身往彭祥办公室扑去,显而易见是要去问个分明。
“去喝杯咖啡,有话和你说。”巩加法一反平日的从容潇洒,看来还挺严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