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正全身穿戴婚礼吉服吉冠的蓁宁,艳光照人,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弘睿已经快到了?怎么办,她变得很紧张啊,礼节什么的,全都忘掉了!
“格格,别紧张,咱们会一路照应你的。”府中的老嬷嬷说完后,便把蓁宁脖子上裁的吉祥锁的锁解下来,交给老福晋保管。
那是父母对子女健康成长的祝福,如今她出嫁了,要留下这锁表达女儿对娘家的恋恋不舍和无限感激,同时解下这把锁,也标志着女孩子从此成人,预示着新生活的开始。
“宁儿,如今你要嫁进皇宫了,记得不要任性,万事要以大阿哥为先啊!来,你双手捧着苹果上路,以后就一路上平平安安了。”老福晋拿了一个大苹果,要她捧着,也完成姑娘闺房中的送嫁仪式。
“谢谢奶奶,宁儿会的了!”虽然她头,已盖红巾,但哽咽的声音已表露了她此刻的不舍。
她很遗憾在她人生最重要的一刻,额娘不能目睹,可是,她相信额娘在天之灵,一直都在看着她的。
额娘,你看到女儿出嫁了吗?你会为我感到高兴吗?
当蓁宁拜别过家人后,一路上吹吹打打的迎亲队伍亦到达佟王府的大门前了。头戴红盖头酌她,由家中的长兄惟经背上迎亲花轿上,接着跟随队伍,一路护送她到皇宫去。
自从英明的康熙爷驾崩后,除了雍正帝登基时的全国庆祝活动外,这大阿哥的婚事算是京城中触目的皇室活动,因为全北京城的老百姓都走来围观迎亲队伍,感受许久都没有过的盛大喜庆。
那知队伍走到半途,在围观的百姓中竟有乱民拿着棍棒出现,队伍被迫停了下来。
乱民高喊着:“天女不能嫁,不能嫁!”
蓁宁在轿里听到乱民高喊,知道有人来生事,心里很慌张!
俊逸倜傥的弘睿骑着马在前头,见乱民突然涌向花轿,眼中一沉,一声令下,命了上百个侍卫来驱赶这些乱民,一时间队伍混乱了起来!
她在混乱中仍稳稳地坐在轿里,没掉出来,想必是他安排了手下守着她吧?
“格格,你要坐稳一点啊!别怕,有大阿哥和王爷,不会有事的!”轿子外的梅儿向她叫道。
真的没事吗?为什么她不时听到有人喊“维护天女,不许天女嫁给凡身”,又说“皇子强抢天女为妻”?
老天,怎么大家真信她是天女呀?还不许她嫁给弘睿?她真想大声告诉他们,她只不过是平凡的小女子,她也想得到自个儿的幸福呀!
可是她知道,即使这样说,他们也不会信的!现在她能做的只有安静地坐在轿里,不作多余之事,免得增添大家的麻烦。
一盏茶的时间下来,轿外乱民的声音小了,她听到他洪亮的声音带着愠怒,下令道:
“把这些人全给我送进衙府治罪!”
弘睿眼中冒火,从来没料到他的大婚之日也会有人来搅局他可是皇子呢,居然有人敢来闹他的场?这些人都不要命了么?
他要做的事,谁也阻不了!她是他的人,任何人都不能妨碍他娶她!
收拾掉乱民后,队伍重新往宫里出发,弘睿为免蓁宁担心,特意走到她的轿前,跟她说:“宁儿,你没事了吧?有吓到吗?”
“我没事,外头都好了吗?”她希望一切能顺顺利利的!
“我处理好了。咱们再出发吧,免得误了吉时。”在皇宫中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俩去完成呢!
“好。”知道他已经把事情处理完,她安下心来,迎亲队伍亦重新往宫里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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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整天下来宫廷的繁复礼节,蓁宁只觉得自己的骨头快散了!她一直模模糊糊地照身边嬷嬷、丫鬟的指示而行,又怕自己哪里出错了而紧张兮兮,根本没机会跟弘睿谈过一句话。
一直到她被送人他寝宫的新房,被安置坐在床沿边时,她才听婢女说弘睿好像在稍早时被那些乱民弄伤了!
“这是真的吗?”她惊愕地问。
“奴婢也是听小庆子公公他们提起的,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实情。”
小庆子说的?那不就是真的吗?她脑中惦记着的,全是弘睿的伤。
他没事吧?伤到哪了?为什么不先告诉她一声?莫非……伤得很严重,他怕她担心才不告诉她?
真是的,又是这个累人的吉祥传言累事!她自己受累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连累了他!
蓁宁心慌意乱,再也等不下去,便急忙地要出去寻找还没回寝宫的他,可是被婢女们制止了!
“宁格格……不,宁福晋,您是新娘,今天是洞房花烛夜,可不能四处跑,要乖乖等新郎君来掀红头盖的啊!”一些嬷嬷惊叫道。
“我要找弘睿!”
“大阿哥很快就会来了!”
她急起来,也顾不得那么多!“你们别拦我,现在我是主子还是你们是主子?”她也不想动用权威,可是她真的很担心他,非要去找他看看伤势不可!
她这一吼,一屋子的婢女吓得全跪下,叩头求饶:“福晋饶命啊!奴婢不敢,奴婢该死!”
“掌嘴!什么该死不该死,存心要犯忌讳是吗?”嬷嬷凶着底下的丫鬟们,顾不到已站起来的蓁宁。
她挂念他的心太强,左右了她该遵守礼规的心,自个儿掀开红盖巾,一身累赘衣装的奔出房去在黑夜中寻他。
此刻的宫庭中,园内四处大红彩绸结篷,宫灯装点,火树银花,有说不尽的富贵庄严,排场豪华。
走着走着,她自己也傻愣住了!她先前从哪过来的?糟了,她…又迷路了!老天,她真笨,怎么又在宫中迷路了?她连自己都给弄丢了,别说要找他了!
她心乱如麻,只好站在无人的回廊下小声啜泣。弘睿,你在哪里?
“宁儿,是你吗?”弘睿的声音远远传来。
她望向声音的来源处,见是一身金线红袍、高大挺俊的他,使她开心地大喊:“弘睿,是我,我在这里!”
他快跑到她身边,一把抱住了她,忍不住说:“你真是我的小麻烦,连洞房花烛夜也给我闹失踪!”
“我没有,我只是想去找你,想早点见到你!”
他转身打发掉跟他来的侍卫和太监离开后,不解地问她:你为什么那么急着见我?我只不过在宴席上和道喜的客人多喝几杯而已,又不是不回来。“
“我听婢女说你被乱民打伤了,我才如此惦记着你呀!快给我看看伤到哪儿了!”她直要拉高他的衣袖。
他不理她的动作,伸臂揽过娇躯。“原来你是关心我才来找我的!”
“我当然是关心你,要不是宫里那么大,常迷路的我怎会敢独自来找你?你到底伤了哪里?我来帮你看看,上点药吧!”
他笑着指指自己的心:“乱民不准我娶你,伤到我的心了!”
她对他奴奴嘴,“你又在胡说人道!快点给我看看伤口!”
“是真的,好不信吗?”
“可是婢女们说你受伤了!”
他没好气的拉起一边的衣抽,“只是被乱民打中一棍,只是小伤嘛,瞧你紧张的!”
“什么?你被打中一棍?”她连忙看向他的手臂,见到一大片红瘀和擦伤。
“没事的。”他感觉到手臂上温热的水滴,才发觉她看着他的手臂哭了!“哭什么?不过是小小的皮肉伤罢了!已经没事了,别哭!”他为她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