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外头大厅也陷入了一片混乱。
女主角失踪的消息让所有人的脸上都布满惊慌。只有一个人,终于一扫多日来的阴霾,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那个人正是——莉莎。
正当黄河生疯狂地寻找玉儿之际,小朱忽地跑到他身边。
“总监,有件事,我不知道和古小姐失踪有没有关系。”刚才莉莎的神情,早已被他收入眼底。
“快说!”黄河生急切道。
“前几天,我看到一名姓吴的男子来找莉莎,好像是名医生。”小朱不愧是“包打听”先生,这次果真发挥了作用。
“大伟?”黄河生停了下来。
“你认识他?”
“小朱,快!你的车钥匙给我,我得快去找玉儿,怕晚了就来不及了。”
小朱被搞得一头雾水。
只见黄河生拿了钥匙便冲向门外。小朱连忙赶上去。
“等等我——总监。”
两人一路飞驰至医院。
“吴大伟人呢?”
黄河生气喘吁吁,一口气冲到柜台抓住柜台小姐的手臂问道。
“你是谁?请问找他有什么事?”柜台小姐虽然讶异于他的举止,但仍公事公办道。
“快告诉我!”黄河生一张脸铁青得骇人。“否则就出人命了。”
他的话果真吓到了柜台小姐。
“他——他正在带病人作检验,在五○一号病房——”
不等她说完,黄河生和小朱两人已冲向电梯。
接着,他毫不客气地打开五○一号房。
“啊——”护士小姐尖叫了一声,差点打翻手上的托盘。“你是谁?”
吴大伟一见到黄河生,心中早有了底。
“河生,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他故作镇定。“你可不可以先到会客室,等我帮这名病人检查完——”
“我不能等了!”他一把抓起他的领口,将他拉到防火梯前,不由分说,当头便是一拳。
吴大伟站不住脚,踉跄跌倒在地。
“河生,你——”
“是你派人将玉儿抓走的?”他额头的青筋暴跳着。
吴大伟擦去嘴角的血丝。他没料到一向沉着冷静的老友会有此种失常的举动,但他仍不动声色,缓声说道:“河生,你误会了,我根本不知道那个女子的行踪,又如何去抓她?”
“你说谎。”小朱这时开了口。“我看见你去找莉莎,如果你和她串通好了,要知道古小姐的行踪,根本是轻而易举的。”
吴大伟顿时哑口无言。
黄河生转过身,痛苦地捶着墙上。“大伟,为什么?我们是这么要好的朋友,你为何要一再破坏我的感情?”
此话一出,在场人士全都呆住了。
“河生,你不可以诬赖我。”吴大伟试图为自己辩解。“河生,你何必呢?那不过是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她——根本不存在我们的世界呀!我从来没看你如此失常过,除了梦璇那次——”
顿时,梦璇这个令人心伤的名字,有如千针万剑穿过黄河生的心脏。“大伟,梦璇的那次意外,我一直没向你提起——因为我很重视我们之间的友谊——”
吴大伟双眼圆睁。“你——你是指——”
“我想,这事你心里有数。”忆起往事,黄河生不禁悲从中来。“你借给我的车子,煞车早就失灵了,而你竟然没告诉我,就让我载着梦璇上山,因此造成意外,是你——间接夺走了我妻子的性命。”
“我——我——不是故意的,河生,你不能怪我——”吴大伟痛苦地揪着头发,陷入深深的悔恨中。
“你因为爱面子,和我交换了跑车去参加朋友的婚礼,我是够意思才把车借给你,没想到,你竟把一辆该送修的车给我用,造成我一生不可弥补的遗憾。”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吴大伟蜷伏着身子,悲泣道。
“今天我不是来指责你的。”黄河生用着坚定的口吻向他说道。“我只是来向你讨回一个人情而已。你已经让我失去一个深爱的人,我好不容易再遇到玉儿,她令我形同死灰的日子,重新燃起希望,我不能再失去她了!”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半晌,吴大伟才抬起头,以充满歉疚的眼神看着黄河生。
“是的。”他缓缓开口。“我的确欠你一次人情。”他蹒跚起了身,走向楼下。“跟我来吧!”
惊喜的感觉霎时充满黄河生的胸口,他没想到吴大伟会如此干脆。也许,他真的后悔了——
吴大伟领着黄河生来到地下二楼的太平间。
黄河生的心顿时如坠谷底。
玉儿,她——她死了?他全身打了个冷颤。不!不!这不可能,前一刻她才和他有说有笑的,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吴大伟缓缓打开太平间的门。
黄河生一颗心上上下下起伏不定。
吴大伟忽地停了下来。“河生,我希望你要有心理准备。”
说完,他便拉开其中一个冷冻箱。
玉儿整个人被冰封在箱中,美丽的眼被黑布蒙住,身体有些微扭曲,似乎在做最后挣扎——
“玉儿——”黄河生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发出“叩”一声清脆的响声。“玉儿——”他的声音透露着悲凄和绝望,连一旁的小朱也被感染了,忍不住用袖口拭泪。
“看他们是怎么对你的,你死得好惨呐!”他一声一泣,悲怆断肠。
“河生!河生!”吴大伟猛力摇着他的肩膀。“你先别激动。”
“人都死了!我怎能不激动?都怪我没把你看好。”黄河生用力捶打自己。
“河生,你冷静点。”吴大伟连忙出手制止他。“她并没死,你先别责怪自己。”
黄河生闻言,不禁为之一愣。没死?但是她明明躺在冰柜里呀!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用力抓住吴大伟的手臂,哽咽道。
“她是被用最新的科技迅速冷冻,冰冻前她仍是活生生的,只要解冻仍可以活过来。”吴大伟不顾手臂的疼痛开口解释着。
“真的?”活力又重新回到了黄河生身上。“你是说只要解冻,她就会活过来?”
“没错。”吴大伟点了下头。“其实这是方便国际医疗中心派来的人手带去美国的方法,他们假装运灵柩回美国,这样就可轻易将她带出海关。”
“那——大伟,你快点将她解冻呀!”黄河生像是见到一线曙光,急忙说道。
“这——”吴大伟面露难色。“我办不到。”
“办不到?”黄河生激动道。“为什么?你既然可以冰封她,为什么不能帮她解冻?”
吴大伟耐心地解释道:“冰封的过程较为简单,但是解冻却必须有一定的技术,否则对方可能会在解冻的过程中因抵挡不了寒气而导致心脏衰竭。目前只有美国的医疗中心办得到。”
“这——”黄河生握紧拳头,激动道:“可是让她被送去国际医疗中心,不是白白送死吗?”他原本满怀希望的心瞬间又转为冰冷,莫非,老天注定,他要失去她了?
他懊恼地垂着头,任由痛苦敲击他的心。他竟然连一个爱人都保不住,他到底是不是男人?玉儿,如果可以,我宁可代替你被冰封,现在你一定很冷吧?这全都怪我——
停了半晌,吴大伟忽然又开口:“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黄河生抬头望向他。“只要可以救玉儿,即使倾家荡产我也在所不惜。”
“将她送回属于她的地方。”
“属于她的地方?”黄河生不解。
“嗯。”吴大伟点了一下头。“她不是北宋时代的人吗?只要送她回到那个年代,那她在这个时代所遭遇的一切就会变成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