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那盆热水他们当然连碰都没碰一下,因为一进房里,再速速打发掉送水进来的仆人后,他就迫不及待的把她抱上床。
“幸福到不想起床了?”他与她调笑着。
“是你连着要——”昨晚他不断纠缠着她,到沉沉入睡前,晴霜仿佛都看见东方已白了。“真坏!”
他笑道:“所以我说你诱人嘛!而且你还有哪个地方是我没见过的?”
“好,你全对,”摸摸他的胡碴,她问他:“大将军,我可以起床了吗?”
“你不饿吗?”
“就是怕你饿,才想起床去准备呀!”
他突然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我是饿了。”
“那我——”嘴里叫着,手也马上滑过去拦住路尘往下抚的手掌。“陌桑!”
“是“这种’饿呀!夫人。”
“不要嘛!都日上三竿了。”她求饶。
“但我想要你,好想、好想要。”路尘甚至不惜流露心声。
“你真会磨人。”她的手虽然仍放在他的臂上,却不再拦阻,反而轻轻摩挲,倒像是鼓励。
“如果你不准,那才是在折磨我。”
“我能折磨你?”她诧异得睁大眼睛。
“你不知道?”
晴霜摇了摇头。
“像昨晚在车里……天啊!你都不知道我忍得多厉害!”
“就像我现在这样吗?”在细碎的呼吸声中她问他。
“你想要我的,是不是?”天啊!他真爱死了与她调情的滋味。
“嗯,如果这也算是折磨,那真的是……嗯……”她开始蠕动身子,棉被早被路尘拂到一边去了。
“是什么?”
“最甜蜜的。”
嗯,这还真是个贴切的形容词。
她的单衣被他扯开,乳尖立刻被他含进口中,贪婪的吸吮,挑逗得她娇声连连。
晴霜的手寻着了他的欲望中心。“陌桑,你昨夜就这样睡?”
“唔。”他正“忙着”,无暇做清楚的回应。
小手极尽温柔之能事的爱抚着他,也首次大胆的引导他。
“你热呼呼、软绵绵的,有你,”他托起她的圆臀,让自己不断的深入。“我根本不需要穿什么衣服,盖什么棉被。”
“陌桑……陌桑……”攀附着他,晴霜已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言语来显示心中的感受。
良久以后,他们才一起回到现实中,路尘发现晴霜正轻抚着他的后颈。
“瞧你,怎么不拉被子呢?”他将棉被拉过来,帮两人盖上。
“痛不痛?”她却问他。
“什么?”路尘装傻。
“昨晚咬你的齿痕呀!印子好深,究竟痛不痛嘛?”
“不痛,”他笑道:“这种记号越多越好,怎么会痛?”
“什么记号?”她期盼能自他口中听到一个“爱”字,即使说的是她爱他也无妨,只要他说——
“夫人!夫人!”就算他要说,也来不及了,因为门外突然传来急急忙忙的呼叫声。
晴霜一见丈夫皱起眉头,便晓得他不高兴,连忙一手拉住他,一手扶着床挺起上身,同时应道:“小春,什么事?”
“有个小孩在外头说要找娘。”
听到这里,晴霜再也按捺不住。“找什么娘?这里哪有什么小孩的娘?”
“那小孩说……说……”
晴霜心中一震,也不管路尘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赶紧起身,并忙着穿上衣服。“小春,你说。”
小春是她嫁进来后的贴身侍女,晴霜平日最倚重她,简直就把她当妹妹一样。
“但是……但是……”如今她却吞吞吐吐,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
“你说。”路尘的声音自晴霜身后往外传到小春耳中,冷得让她们两人同时为之一震。
晴霜这才想到他可能误会了“什么”。“陌桑,我猜那是——”
“我没问你。”他却硬生生的打断她。“你叫小春是吧?还不快说!”
“是,大将军;”即便隔着门板,也可以感觉到她就快哭出来了。“那小孩说他的母亲叫做范晴霜。”
第七章
“晴霜,你怎么又过来了?”范大树问她。
“摇红姊好些了吗?”她却只关心这件事。
“晴霜,你——”范大树还要再说。
却被她打断。“现在最重要是摇红姊的健康,其他的事,你都不必操心。”
“怎么能够不操心?”
“我是大将军夫人,有什么好操心的呢?”她反问他。
“这个……”一时之间,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不太对劲。
“看吧?”她扬起下巴说:“无话可说了吧!快告诉我,摇红姊今天怎么样?”
“挺安静的。”
“那就好。”
半个月前到将军府哭着找娘的,是摇红姊的儿子小豆子,因为摇红一直没有完全复元,所以小豆子自出生后,便得倚靠晴霜一家人耐心的关照,久而久之,竟常会把她这个干娘误称为娘。
别看小豆子年纪还小,父亲不详,又有个半疯半痴的母亲,脑筋却是一等一的好,这趟跟着父母亲来京城,范大树才指着将军府,跟他说了一遍,“晴霜干娘的家。”
隔天清晨,他便趁着父亲在照顾母亲的空档,从停在附近胡同的马车内偷溜出来,跑到将军府门前,大哭大闹,吵着要找娘。
晴霜猜测可能是他,结果还真的是他!看到哭成小泪人儿的小豆子,心早就软了,哪里还顾得着应该先跟丈夫解释清楚。
“娘!娘!”小豆子手舞足蹈,开心得很。
“小豆子,你怎么会在这里?”她一边帮他擦颊上的泪水,一边问道:“你娘呢?你爹呢?”
跟着过来的路尘没听到前面的话,只听见最后一句。“对呀!他爹呢?”
“陌桑!”她原本蹲着,听见他的声音,立刻站起来。“这是——”
“我知道。”他一口便打断她。
“你知道?知道什么?”晴霜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还真是厉害,比蓝姑姑那里的女人都厉害。”路尘的唇边一直带着冷笑。
“蓝姑姑?那是谁?你父亲的姊妹?”听都没有听说过。
“对于我父亲,你不觉得自己应该用另一个称呼?”
“对,我是该称他为公——”不对!怎么会跟他扯起这些来。
“怎么不说话了?心虚了吗?”
“陌桑,你为什么这样跟我说话?”她真的不明白。
“你的孩子都找上门来了,不然你要我怎么跟你说话?说他长得很可爱?很天真无邪?甚至很讨人喜欢?说我愿意视他如同己出?”
晴霜失笑。“你以为他是我的孩子?你为这个在生气?”坦白说,看他气成这个样子,她的心中不是没有一丝窃喜,毕竟会生气就表示会在意,会在意就表示……至少有一点点的爱她?
“你好无耻!”根本不晓得她心思的路尘,只看到她唇边的笑。
“无耻?”她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哪里无耻?”
“全身上下都无耻,光想到自己曾那么贪恋你的身子,我便想吐!”
什么?“陌桑,你是不是——”想问他是不是哪里病了,不然为什么会这样说?
“我早该知道,全天下没有一个值得相信的女人。”他连她的问题都不想听完。
“娘,我怕。”小豆子出声了。
“小豆子不怕,”晴霜立刻安抚道:“不怕、不怕喔!有——”
“有娘在,所以什么都不用害怕?”他又插嘴揶揄。
晴霜终于忍不住了。“你堂堂一个大将军,何苦为难一个孩子。”
“你想说的应该是何苦为难‘你’的孩子吧?”
“你弄错了。”真是大错特错。
“的确错了,原来教书先生的女儿也跟贵族之女一样,全是淫妇!留到二十岁还尚未出阁,我早该猜到其中必定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