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为什么寄信勒索我?”凌父不屑地问。
谁勒索你啦,我只是说要举发你,又没跟你开条件。翼扬觉得凌父太夸大其词了。
“不就是要钱要地位?你要多少钱?还是你想当明星?再不然就是想加入我们凌云武术馆集团吧。我看你挺顺眼的,你大可以直接拜托我提拔你,我会很乐意的。”凌父抽起雪茄,斜睨着翼扬。
要不是眼前这老头是凌竹的父亲,翼扬早就鼓动唇舌吐他槽了。
“你所说的我都不要,我只有一个目的。”
凌父一听,狐疑地盯着翼扬,看不透他在想什么。这个人不会是同行派来阴我的吧?凌父知道自己外放尖锐的作风得罪不少同道中人,许多人都想藉机教训他,偶尔还找埋伏偷袭他,或揭他私人疮疤。
他镇定地问:“是谁派你来的?谁派你来要我身败名裂的?”
“我自己找上门的,没有幕后黑手。你甭紧张,我只是想追你女儿,需要你去说服她。”
“什么,这件事我不答应!雪梅是我的心肝宝贝,我不会把她交给你!”凌父吼着。
“我不认识什么酸梅雪梅的,我说的是小竹。”因为她不好追,翼扬才会找上凌父,要他打出“父亲牌”。
“小竹!咳咳咳……”凌父一听,立刻被雪茄呛到,显然受到极大的惊吓。
“有什么问题吗?”翼扬赶紧拍拍凌父的背,舒缓舒缓他的气息。
“咳咳咳……谢谢……”凌父看翼扬那么体贴,立即对他改观,遂软下口气说:“小竹不会听我的,你找错人了。”
“你是她父亲,一定能说服她。”翼扬需要有人引他入门。
“这孽女自以为是个大男人,哪会答应你追求她呢?你就省省力气吧。”凌父对女儿这样颠倒阴阳,曾经气得心脏休克,要不是他骨子底硬,早就一命呜呼啦!
看来该使出杀手锏了。翼扬拿出录音带——
“如果你不肯帮我,我就公开这卷录音带的内容,里面录了你儿子和媳妇来找我的所有谈话,是关于社会杯跆拳道比赛凌竹代凌松上场一事。”
“你以为你走得出这个大门吗?”想不到他会突然使出这一招,凌父勃然大怒,威胁着。
“这只是拷贝版,原版我藏起来了,只要我出了什么事,我兄弟一定会替我公开。”
凌父冷笑着点点头。“我是绝对不会把我女儿交给你这个投机取巧的奸佞!”
“先别生气,我还有好消息要告诉你。只要你肯出面跟小竹疏通,我不仅会毁了所有带子,还会为你们凌云武术馆做正面宣传。”
凌父听到“正面宣传”四个字时,眼睛为之一亮。
“我是个出版业者,如果你肯帮我,我会为凌云武术馆出书。再者,我和媒体的关系非常好,可以请他们大肆炒作你们的知名度,让你们家喻户晓,人尽皆知。”使硬的,凌父不会屈服,所以翼扬开出利多的条件。
“可以出我的传记吗?介绍我是如何奋斗、成立武术集团的过程吗?还有……”凌父兴奋地追问着,忘了录音带的威胁了。
翼扬含笑点头,看来凌父愿意接下说服凌竹这个烫手山芋了。
“小竹……”当凌父这么称呼凌竹时,凌竹就知道他必有所求。等凌父说明来意后,凌竹立即变了脸。
“爸,你干嘛要我去和那个人相亲哪!”
“那位姓展的年轻人不错啊,人高马大、英俊挺拔、风度翩翩,家里还有个资讯出版社,条件这么好的男人想追求你,这是你的福气耶。”凌父此时说话的态度像个媒人婆。
“爸,这个福气留给你,既然你那么欣赏他,就叫他追求你好了。”
“你别胡说!我跟你说,他是……”凌父按捺住性子,嘴巴抹油的鼓动滑舌,继续称赞翼扬,说他是潘安再世、武松重生、范蠡起死……既俊美又有武功,既精明又能干,将翼扬赞得像天上没有、人间唯一的绝顶好男人。
“爸,你是胳膊肘往外弯啊?怎么尽说外人好话?那个人到底是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样替他说话。”凌竹深信凌父一定被翼扬收买了。
凌父狡黠的转着眼珠,突然苦下一张脸,说:“小竹,难道你忍心看咱们凌云武术馆被这个人整垮吗?”
“爸,那封信你不是烧了吗?而且,你不也说要抵死不认,那你干嘛还怕被他整垮?”
“他手上握有这卷录音带,是你哥和你嫂嫂找上他时他偷偷录下的,里面谈了许多有关你代打的事。”
凌父将录音带放给凌竹听——
“社会杯跆拳道比赛,我妹代我上场三届,要怎样才能阻止你揭发我们作弊的事?有什么条件你只管说。”凌松的声音听来严肃又紧张。
“是的,只要你别说出社会杯跆拳道比赛,我小姑代我老公上场一事,要什么我们尽量答应你。”曼珊的口气很慌张。
“我会直接找你们凌云武术馆的负责人谈。”
“千万别把捉刀的事告诉我爸,不然他会气死。”
“……”
听完带子后,凌竹啐了声:“卑鄙!”
“这、这下你……终于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了吧!”凌父抹抹汗,结巴地说。他也是第一次听到这卷带子的内容,这才意识到“代志大条”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朝新人换旧人哪!”凌父不禁感叹,想他叱咤风云到现在,竟然遇上比他还精明厉害的小伙子。
“爸,你在嘀咕什么?”凌竹总觉得凌父怪怪的,也觉得这卷录音带很奇怪,但是又想不出怪在哪里?
为什么凌松和曼珊开口闭口的都是代打、作弊、捉刀……等等刺耳的字眼?反复的次数不下十次,好像怕谁会听不清楚,非得一再强调不可。
这时,凌松和曼珊自外面回来,一见到凌父便齐声说:“爸,真罕见哪!”
“你们这两个大笨蛋,干嘛没事找上展翼扬那小人!”首先开骂的人不是凌父,而是凌竹。
“我们是去拜托他千万别把你代我出赛的事张扬出去啊,有什么不对吗?”凌松无辜地说。
“对呀,对呀,难道出了什么问题吗?”曼珊故作紧张地问。
“还对,对你们个头啦!你们是白痴吗?他去找爸,爸只要死不认帐,就什么事都没有啦!”凌竹真会被他俩的智商给气死。“你们听听这卷带子!”
听完后,他俩互觑着,接着同声问:“怎么被他给录了音啊,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这家伙早就居心叵测,你们找上门,他正好逮到机会下手。”凌竹瞪着他俩。原以为他们夫妻俩聪明过人,没想到竟然干出这种蠢事。
“下手?下什么手?我们开了许多条件他都不肯接受,莫非你知道他的目的?”凌松忍住笑,正经八百地问。
一旁的曼珊实在忍不住想大笑,赶紧掩面坐下,装出一副苦恼模样。
“曼珊怎么了?”凌竹略感怀疑地问。
“我不该呀!都是我的错……呜……是我说要去找他的……是我的错……”曼珊放声假哭起来,发挥她最佳演技。
凌竹听了也于心不忍,一点也不疑有诈。
“这年轻人怪得很,他开出的条件是要咱们家小竹当他女朋友。”凌父这时才有机会说上话。
“什么!”凌松佯作惊讶状的看向凌竹,问:“就这么简单,他只是想追你?”
“什么叫简单、只是?”对凌竹来说,这事太难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