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他平常最讨厌加班的,现在却天天加班,这不是很反常吗?”小凤是来当说客的,她以为凌竹是因为误会翼扬有了新欢,而不再和翼扬往来。
“小凤,谢谢你,我知道了。”凌竹微笑颔首。“你没有不舒服了吧?”
“我今天是来告诉你,展二哥真的真的很想你,但是他不好意思来找你,那就你去找他吧。他在等你,只等你一个,没有其他女朋友了。”
小凤说完后便闷闷不乐地走了,看来她是劝不动凌竹了。
Miss汪知道凌竹和翼扬这次的冲突并不如小凤所说的那么简单,但看凌竹抱平常态度在看诊,也就不便再问。
“老凌,有兴趣一块吃饭吗?”阿甘邀凌竹共进午餐。
“你请客我就去。”凌竹扬起一脸笑意。
“没问题啊。”
阿甘正要带走凌竹时,Miss汪则开玩笑地说:“哇!太好了,我今天茶余饭后又有得说了。”
“随你说去,改天换掉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长舌。”凌竹顶回去。
Miss汪则很有自信地说:“你舍不得换掉我的。要约会快走吧!”
走出医院后,阿甘憨笑着说:“看你还会开玩笑,想来是我多心了,我以为你跟老展还没和好呢。”
凌竹耸耸肩。“事情都过去了。”
“过去了?”阿甘惊讶地问:“什么意思?如果你需要我出面代你‘陈情’,我是义不容辞的。”
“你少打官腔了。”凌竹被他的憨直样逗笑了。
“我是说真的,你别笑了。”
“阿甘,你有没有把我当成女人?”
凌竹突然这么问,令阿甘有些难回答。
“你有没有像喜欢女人般喜欢过我?”
她这么问,更教阿甘措手不及。
他摸了摸凌竹的额头,怀疑地问:“没发烧嘛,怎么语无伦次起来?”
“你老实回答我,我当男人好,还是当女人好?”凌竹认真地看着阿甘。
阿甘定定看着她,推了推眼镜后说:“不喜欢你的话,我干嘛和你做朋友?不过像你这么残暴的女人,要我当你男朋友的话,我伺候不起。”他边说边亮出凌竹揍他所留下的伤疤。
凌竹看着阿甘的伤疤,想起翼扬脖子后那一道长疤痕,不自觉又担心起他的伤势。早知道刚才就跟小凤问个清楚!凌竹有点后悔地想着。
“老凌,不管你是男是女,仍是我所认识的人当中最温柔的一个。”
阿甘说出肺腑之言,教凌竹听了满感动的。
“你真矛盾,刚刚才说我残暴的,现在却夸我温柔?”
“你也很矛盾啊,明明讨厌男人,却还要当男人?”
凌竹怔住了。对呀!自己怎么从来没想过这一层呢?她痛恨男人,因为他们欺负女人,可是她却要当男人!当她内心最鄙视、最轻蔑的男人?的确很矛盾。
“无关男女之别,是有男人会去伤害女人没错,可是也有女人会伤害男人啊,你何必执着在性别之差呢?在你眼中,所有男性真的都是坏人吗?”
阿甘知道凌竹心里对男人有股恐惧,虽不知道她这分恐惧所为何来,但是仍要厘清她的盲点。
“面对翼扬时,我一直很迷惑,不敢太靠近他,他也因此无法了解我的心情。现在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你,阿甘。”
在展家,只要翼扬不开口说话,家里就变得很安静。
但是这么沉闷的死静,翼飞实在是受不了了,他哀怨地看向翼扬说:“翼扬,你也说句话嘛,我快闷死了。”
翼扬连看都没看他,径自吃着晚餐。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技花?你条件这么好,不怕找不到女朋友的,开心点。”翼飞拍拍他的胸膛为他担保。
翼扬不作声的吃完饭后,立刻走进自己房里。
一会儿,门铃声响起,翼飞探向窗口外,马上按扭开了大门并叫道:“翼扬,凌竹来了。”
一听翼飞这么嚷着,翼扬迅速冲出来问:“她真的来了?”
“对呀,我开大门让他们进来了,你快去门边迎接她吧。”翼飞兴奋地说,很高兴又看到翼扬的笑容。
翼扬听到敲门声,随即上前开门,没料到门一开即挨了一拳——
“凌竹,你别生气呀!”翼飞上前劝架。
“什么凌竹,我是凌竹的哥哥!”
翼飞一听知道他们有事要谈,识相的离开现场。
见翼飞走后,凌松继续发火——
“你这臭小子,竟敢强迫小竹!看我不好好教训你,我就不姓凌!”
凌松说罢又捶了他几下,他都没还手。
“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你别再打他啦!”曼珊了解凌松爱妹心切。平常他温文有礼,一遇到小竹受委屈,他就会动怒。
“小竹怎么样了?她最近好吗?”翼扬焦急地问。
“松,别气了,先坐下来吧。”曼珊拉着他走向客厅。
翼扬闷闷地倒茶给他们喝。
“翼扬,你真是……”曼珊看他样子也不好过,便收回要责骂他的话,说出凌竹差点被人强暴的往事。
“小菊被强暴时,小竹也在场?”翼扬甚是惊讶,更恨自己的糊涂,竟然撕裂了凌竹心里的旧伤。
“小竹不愿当个软弱无力的女人,因此她选择伪装成男人。其实愈是坚硬的外表,往往里面都藏着最脆弱的心。当男人的她,自信满满,不再彷徨无助,所以她害怕她那颗属于女人的心又会再回来,于是把她的心愈埋愈深。”曼珊和凌竹深谈过,明白她成为女同志的心路历程。
“可是你却残酷的挖出她的心,令她痛苦不已。”凌松瞪着翼扬。
“我可不可以去找她?她愿不愿意见我?”翼扬好想亲自跟她道歉,好想抱抱她、安慰她,用他的心去填补凌竹心灵的创伤。
“她去参加巡回演讲了,后天晚上才会回来。我们并没告诉她今晚要来找你,所以下次见面时可别泄了我们的底,不然她会生我们的气。”
曼珊看向凌松,凌松才不情愿地说:“我会叫小八、小九别拦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谢榭你们告诉我这些,这番谈话对我意义很重大。”翼扬听完他们的话后,心里总算有个底,也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凌竹。
“师姊她不在,你回去吧。”小九冷冷地说。
“她不是演讲回来了吗?怎么会不在?”翼扬不信,心想,凌松不是交代他们别拦他吗?怎么下起逐客令?
“师姊真的不在家,她刚刚骑车出去了。”小八认真地说。
翼扬仍不信。
“那我找你们大师兄。”翼扬一定要走进松竹居。刚才他去过医院了,凌竹不在,所以他认定凌竹是在家中。
“大师兄和大师嫂出外景了,也不在家。”小八小九齐声说。
无计可施之下,于是翼扬拉开嗓门大叫着,希望凌竹别躲避他。
“小竹、小竹!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小竹!让我见见你!”
“展先生,您别大声嚷嚷,会吵到邻居的。师姊真的不在家,我们没骗你。”小八、小九对翼扬感到莫可奈何,赶紧跟他解释。
她不在医院也不在家里,那她会去哪?翼扬失望地想着。
闷闷不乐地骑车回家,近家门口时,这才发现门口外停了辆车。
是小竹的车!翼扬赶紧停下车,正急着开大门的锁时,突然——
“请吃冰棒!”
翼扬吓了一大跳,回头只见凌竹在那笑他胆小。
“小竹!”翼扬欣喜若狂地抱住她。“这么冷还吃冰棒?”他真以为凌竹拿冰棒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