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静静地堕兀饭后,翼扬忍不住俏声问:“喂,你真的是走同性恋啊?”
阿甘用手指顶了顶他鼻梁上的眼镜,不置可否。
“那你对小竹不就没兴趣喽?”翼扬窃喜。又接着说:“还有,你和小竹在学校时发生的韵事,也不是真的喽?”
阿甘听到第二个问题时,才开口说:“我和老凌的事都添加了人工甘味料,以讹传讹渲染而成,你别误会。”
“我不会误会的,我是很信任小竹的。”翼扬睁着眼睛说瞎话。
“你刚刚是在为老凌伤神啊?”阿甘导回原题。
翼扬犹疑了会儿才点头。“她很难追。”
“比起正常女人,老凌确实是棘手了些。不过,无论他人怎么看待她,怎么当她是个男人,唯有你,一定要相信她是个女人,有颗极为温柔的心。你若不坚信这一点,又如何赢得她的芳心呢?”阿甘强调着。
翼扬觉得,怎么这些话听起来有些熟悉,之前有谁也这么说过呢?
“你这个烂——好人。”翼扬捶捶阿甘的胸腔,决定把这位善良、百利而无害的仁兄当成朋友。
“她表面是嗜血凶狠了些,但是如果你曾看过她如何审慎细心的执起手术刀,如何认真亲切的视病人之痛如己痛,如何温柔的接生每个胎儿,你必能体会、必能明了她的心,看到她善良柔和的一面。”
“这此天都知道,不必你多嘴。”翼扬对阿甘如此了解凌竹,心里感到不悦。关于凌竹的好,他早就了然于心,用不着旁人置喙。
“你可终于下班啦!我等了你好久。”翼扬和阿甘坐在候诊区的椅子上,医院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他们两个人。
“你们?”凌竹疑惑地盯着他俩勾肩搭背的样子。
“我不是跟你说过啦,我和他已经是朋友了。”翼扬捶捶阿甘的胸口,一副称兄道弟的模样。
阿甘只是苦笑不语。他本想趁空去帮护士们的忙,没想到被翼扬缠了一整晚,现在终于能脱身。
和阿甘挥手道别后,翼扬和凌竹并肩走到停车场。翼扬指着他的休闲吉普说:
“小竹,坐我的SUV回去吧。我看你很累了,我车子里的座椅可以变成床,让你好好睡一觉。”翼扬建议着。
凌竹的确满疲倦的,她呵欠连连地说:“也好,先休息一下,回家洗个澡再睡到明天中午。”
上车后,翼扬将副座的椅子拉平,和后座连成一张舒适柔软的单人床。
“你安心地睡吧,我会好好开车的,不会让你不明不白去见阎罗王的。”
“你不会挑吉利点的话说啊!嘴贱。”
凌竹躺平后,倦意却全消了。因为翼扬的背影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她从未以这种角度看过他,觉得他还满有男人味的。
注意到他脖子上有疤痕,她不由得坐起身,伸手摸着他脖子问:“你这里怎么有那么长的一道疤?”
“喔,那个啊,我也不知道,只记得很小的时候就有这道玩意了。”
“你曾经受过重创吧,怎么会没印象?”凌竹仔细看着他后脑勺的发根下这道横过脖子的疤痕,仿佛能感受到他受伤时的痛楚,不禁心生怜惜地轻抚着他的疤。
一股暖流自凌竹的指尖传来,令翼扬的心暖和起来,他没再去深想疤痕的事,只说一句:
“有些疤痕……就像人的某些怪癖,是很难追究出个所以然。”
“说到怪癖,你为什么不敢坐别人开的车?不信任别人的技术吗?”
翼扬耸耸肩。
“我记得从我懂事开始,我宁愿走路或骑脚踏车上学,也绝不让我老爸开车送我。等我学会开车后,总是自告奋勇做司机,仍追究不出原因。”
谈话间,车子已经驶到松竹居前。
“OK,你家到喽,小心下车。”
凌竹正要开车门时,看向黑压压的整楝松竹居,忽然浮起一丝对黑暗的恐惧,不自觉地缩了缩手。
她这细微的小动作被翼扬尽收眼底,他摸摸她不安的容颜,轻柔地说:“我陪你吧。”
“不用了。”凌竹低声拒绝。她从未如此胆小过,翼扬在她身边,她就不知不觉地对他产生依赖的心理。
“真的不用了?万一里面藏了个大坏蛋,那可怎么办才好?”翼扬舍不得放她孤伶伶的一个人待在大房子里。
“我会跆拳道啊,我可是赢了你三年呢。”
“一块进去吧,别逞强了。不过今年你要是再冒充凌松出赛,我一定揭穿你。”
“哼,你怕输给我。”凌竹很有自信。
“我会怕你?有道是,温柔乡是英雄冢,用在你们女人身上也满贴切的。你们只要有个比自己坚强的男人可以倚靠,胆子就会慢慢变小,说的正是你现在这个样子,胆小的小竹。”
凌竹听了,不认输地将翼扬推出大门。
“谁说我胆小了?你回去,我不用你陪。”
突然,翼扬听见窖窖的脚步声,他循声冲进屋里查看,什么都没看到。
“谁!”
“大概是有野猫野狗跑进我家院子,不碍事的。”
“是吗?”翼扬觉得他刚才听见的并不是动物的脚步声。“你们这里没有保全系统吗?”
“我们都会防身术,附近也有其他住户,不会有什么安全之虞。”
“笨蛋!万一家里只剩你一个人呢?”翼扬斥回。
“我一个人也可以应付啊。”凌竹被他这么一喝,吓了一跳。
翼扬知道是自己吓到她了,连忙拍拍她的脸柔声说:“抱歉,吓到你了,我只是很担心你的安危。”
“过分担心的话,被担心者的能力是会降低的。”凌竹丧气地说,只觉自己愈来愈不争气了,心里不肯依赖翼扬,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靠向他的肩膀。
“看你累的,先去洗个澡好就寝吧,我睡沙发陪你。”翼扬边说边走向三人座沙发。
凌竹拿了套睡衣交给翼扬后便进了浴室。
翼扬直接在客厅换上睡衣,才刚穿好睡裤时,浴室传来凌竹的尖叫声。他马上奔向浴室,凌竹正好从里面冲出来,和他撞在一块。
“窗外……窗外有人……跑……跑走了……”凌竹浑身发冷颤,紧紧地抱着翼扬不放。
翼扬搂着她推开浴室门,只见到大开的浴室窗口。
“怎么你家会出现偷窥狂?我看松竹居也该像你们老爸往的总馆一样,有自己的警卫和保全……你……呃!”一发觉贴在他怀里的凌竹竟是全身一丝不挂,翼扬脸色霎时转红,呼吸急促起来。
“你的心跳怎么跳得这么快?你在看什么哪?”凌竹觉得翼扬看她的眼神色迷迷的,便循着他的眼光往下看,这才看到自己光溜溜的身躯,随即惊叫出声:“色鬼!你眼睛快闭起来!”
翼扬紧抱着她不放,将她压制在浴室门边的墙壁上,轻咬着她的耳垂说:“这次可别再拿闹钟砸我喽。”说完便是轻轻一吻。
“翼扬,我还没有心理准备。”凌竹闪开他的吻。
“我会对你负责的,别怕……”翼扬堵住她的嘴。
“不……我真的还没准备好。”凌竹推开他的脸。
“放心把你自己交给我好吗?我对你是真心的。”
“你对其他女人也是这么说的吧。”凌竹泼他冷水。
翼扬不禁想起Miss汪说过的话——你充其量只不过是个对女体需索无度的淫虫。
不、不是这样的,小竹是不同的!翼扬摇摇头。对他而言,追求凌竹和追求别的女人是截然不同的,他在乎她的所有感觉,更在意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分量,就算她厌了、烦了,他仍不愿放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