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子,念够了没?”凌竹打断他的话。“我一眼就看得出那三个混球不是好胚子,才多‘关爱’他们。”
“你又记下他们的资料了?真鸡婆!你又不是警察,人没事就好了,干嘛到处结怨?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凌竹口气已恢复平常。“你不觉得我已经改很多了吗?要是以前的我,早揍得他们进医院了。”
“看我以前去警局保你几次了?你在念书时闹事,也是爸压下来没让校方开除你,不然你毕得了业吗?能顺利考到开业执照,当你的大医生?”
凌松平时温文少语,只有在训妹时才见其魄力。
凌竹连忙说:“晚了,睡觉吧!”
“还没十点呢,你何时这么早睡?”凌松很少如此威风,怎会放过这个威风的机会?
“凌松,你再翻旧帐,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凌竹亮出拳头朝凌松晃着。“去睡吧,你老婆暖好被子在等你呢!”
凌松耸耸肩,识相地走进新房里。
凌竹回自己房里时,一进门映入眼中的景物,便是翼扬送的那盆小蔷薇。她不自觉地一手摸着嘴唇,一手摸着刚刚被翼扬啃咬过的地方,全身暖烘烘的。
看着非洲蔷薇,想起它的花语:清爽的爱。可是此时此刻的凌竹,一点也不觉得爱是清爽的,反而是复杂紊乱得搅动她平静的心湖。
第四章
星期天对翼扬而言是个慵懒的日子,既然是个慵懒的日子,就更不适合窝在家继续懒下去。所以他总会在周日挑出时间,自己开车去兜兜风,享受一个人自由潇洒的感觉。
“呼——真舒服啊!这样遛踏遛踏,一星期以来的工作和人事压力全都消失了,真是人生一大乐事。”翼扬所指的“人事”压力,便是苦追凌竹不成及伺候多位女友了。
往往在这样的独处时光,翼扬都会把脑袋倒空空,什么都不想。但是,凌竹的模样却直上他心头。
凌竹这女人,真够傲慢的,自称是男人,眼里却视男人为无物。翼扬愈想起她就愈呕,但就是忘不了那天在浴室里她的可爱,再想起她每次看他的轻视眼神,心中就不禁冒起无名之火……连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这么自虐,明明禁止自己去想她的一切,她的一切却又不自觉地冒出心田——这棵属于凌竹的芽,看来已经在他的心田里定根了。
正气自己没用时,翼扬瞥见路旁一个广场上有几部捐血车,他立刻转了方向盘朝广场前去。
谁说我没用,现在不就能去捐个五百西西,用自己的热血去救人。
空闲时,翼扬在路上看到有捐血车,总会义助一袋。并非贪图那份点心及赠品,而是觉得此举利人利己。而且在能力许可下,男性应该多捐血,好让体内能够产生新血,促进新陈代谢,因为男性不像女性,有月经能替身体大扫除。
“去舒筋活血一番吧!”翼扬高高兴兴地下了车。
登记好捐血表格,很快就轮到他上车抽血,他一屁股坐在躺椅上,正和护士们哈拉时,却瞥见……
“你……”竟然是他心上摆脱不掉的“魅影”,翼扬又惊又喜地盯着凌竹。
凌竹冷睨了他一眼,极为虚伪客套地说:“展先生也如此热心呀!”
“你没听过,捐血一袋救人一命吗?”翼扬看向她左手上的输血管,已经注满一个两百五十西西容量的血袋,护士又换上另一只空血袋,继续“吸”她的血。“你捐五百西西?”翼扬口气难掩讶异。
“不行吗?”她满是敌意的反问。
“都一下子捐这么多血,身体吃得消吗?”翼扬为她担心。
凌竹不领情的别开眼,幸幸然地说:“我每次就是捐五百西西,没啥好大惊小怪的!”
第二袋满了,护士处理一下,凌竹马上就下捐血车。
“护士小姐,可不可以抽快一点,来个左右开弓好了,这样比较省时。”翼扬建议护士。
护士答应了他的要求,没多久就输完血,他急忙的下了车。发现凌竹正在停车场,于是赶紧跑向她。
“喂!”翼扬气她的冷漠,故意不叫她的名。看到凌竹脸色有些苍白,遂问:“你不要紧吧?脸色好差呀!”
凌竹虽然觉得很不舒服,却硬撑着,说:“没你的事。”
“那是我多管闲事喽。”关心她,她口气还这么呛!翼扬不悦地扭头就走。
但才走没几步,后头就传来碰地一声,翼扬回头一看,凌竹已经倒在她车旁的地上。
“小竹!”
翼扬冲过去托起她的身子,她全身软绵绵地瘫在他怀里,气若游丝的说:“放开我,我在这休息一下就行了。”
“还逞强!”
翼扬又急又怒的抱起她,将她抱回自己的车内,把座椅放平,让她躺下。
结果本想让她躺一下而已,她竟然睡着了,足足睡了六小时才苏醒过来。
“你要不要喝些鲜乳?”翼扬将刚买来的鲜乳打开,凑到她嘴边要喂她喝。
凌竹渴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让他喂着,她也实在没力气推拒他。
翼扬看她难得这么乖顺,不自觉地扬起笑意,柔声说:“慢慢喝,还有呢。”
凌竹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儿有些力气了,立刻格开他贴近的身体,小声说:“谢谢!”
虽然她口气仍然不佳,但比平时好多了,令翼扬有点欣慰。
“不多躺一会儿吗?要再晕倒了,我可不救你。”翼扬收起她喝剩的鲜乳边说着。
“不必了。我、我躺多久啦?”凌竹一看到车外昏黄的天色,吓了一跳。
“从上午到现在,六个小时整。”翼扬看着她下车,突然“啊”了一声。
“你叫什么叫?”凌竹被他吓到,更是加快脚步。
翼扬忙追过去把自己身上的薄外套脱下来绑在她的腰上,悄声说:“你那个来了。”
“哪个来了?”凌竹气他的莽撞,正要解下他的外套时,突然明白他的话意,脸上顿时一片红窘。原来是她的月经来了,难怪她上午会不支倒地。
翼扬将她拉回自己车上。
“你在这等我,我去帮你买卫……卫生棉。”一个大男人,实在很难说出这名词。
“翼扬,顺……顺便帮我买条裤子……”凌竹难为情的结巴起来。
“好,我再顺便附赠条内裤给你,OK?”
翼扬说罢便匆忙走了,留下窘困难耐的凌竹。
翼扬很快就提着大包小包回来。他刚刚真糗,想买卫生棉又不敢买,于是买了一堆东西,结帐时才低声对店员说:“请帮我拿包卫生棉。”
因为他举止暧昧,店员也暧昧的猛盯着他看。买女性内裤时,也是同样情形。
凌竹将车窗上的小窗帘全拉好后,便开始换裤子。
“慢慢来,我在车外帮你把风。”翼扬口气饱含笑意,心想:原来要让她出糗她才会乖乖的。此刻他好像逮到凌竹的把柄似的,不禁扬起一阵邪笑。“你老是说自己是个男人,哼!得了吧!男人会有那个吗?”
翼扬正说着,车内的凌竹突然叫了一声——
“展翼扬!你干嘛给我买裙子?”凌竹气愤的打开车门,手里拿着一条短裙,朝正笑得无法无天的翼扬脸上扔过去。
翼扬拎起短裙,看到她只用衣服盖住的下半身,吹了一声口哨说:“你的腿还真美,穿裤子太可惜了。”
凌竹又叫了一声,赶紧一手遮着大腿,一手向翼扬要裙子。
翼扬故意慢吞吞地把裙子递给她。“我的眼睛吃到顶级的冰淇淋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