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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页

 

  “还没。”据他估计,梁霞还得好一阵子才会醒。

  “那好,我有点事想跟你谈。”属于男人之间的man\'s talk,女士不宜在场聆听。“你是在担心疯狗?”剪刀利落地将水果洗涤、切半。

  “大哥英明,我看疯狗不会就这么算了。”小周的烦忧全写在脸上。

  “潘潘已经告诉他Sable是我的人了,他要烧纸引鬼我也没办法。”不是他喜欢用暴力解决 问题,实在是有人欠扁。

  “我们昨晚给了他一顿教训,虽然说是他有错在先,不过依照他的个性来看,他一定会找机 会报复。”大哥快活了大半夜,他可是想了大半夜。

  为了梁霞,他们兄弟俩一个劳心,嘿嘿嘿……一个劳力。

  “兵来将当水来土掩,我就不相信他有什么能耐。”剪刀完全不在意,继续调他的独门解酒 配方。

  “就怕那个卑鄙小人又耍阴着儿。”小周对剪刀的轻敌颇不以为然。

  “你怕他做小动作?”剪刀深视了小周一眼。这些年来,他们经历过的大大小小阵仗不少, 奇怪!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胆小怕事?

  “我们自然不怕他,我怕的是他会向Sable下手。”经过昨夜的事件,疯狗应该不难看出Sab le对剪刀的重要性。

  “她不会再去上班了,疯狗找不到她的。”剪刀单纯地认为,只要梁霞不在店里出现,疯狗 就没办法找她麻烦。

  “万一……”小周隐隐觉得不安。

  “没有万一,我昨天已经警告过他了,除非他不想活了!”

  再敲入两个蛋黄……搅拌均匀……好了!大功告成。

  “安啦!别像个娘儿们一样,婆婆妈妈的。”剪刀把果汁放进冰箱。“我去看看她起来了没 ?”

  小周只好希望一切诚如剪刀所想的天下太平。

  可是,疯狗不咬人,还能叫疯狗吗?

  剪刀摸回到床铺上,支着头,仔细打量起沉睡中的美人;秀眉、挺鼻,即使脸蛋上是隔了一 夜的残粉,仍不减损她的美艳。

  柳眉蹙起,长而浓密的睫毛轻颤,嗯!王子该上场吻醒公主了。

  是王子和公主吗?还是美女与野兽?管它的,心动不如马上行动先亲了再说。梁霞从黑甜乡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像有成千上万个小人拿着铁捶在她的脑袋里用力敲击

  ,全身骨头像快要散了一样,四肢酸疼。

  唇瓣传来的压触感,让她倏地睁大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房间、男子放大的脸孔。“天啊!我怎么会跟你上床?”

  剪刀的心脏,猛然遭受无情的打击,几乎无法招架。

  “你后悔了?”嗟!早知道说什么也要撑到小周把绳子拿来,将她给五花大绑,丢到阳台发

  情去。“不是这样的,我并不后悔跟你发生关系,”梁霞红着脸解释,眼光随即一黯。“可 是,我们连彼此的姓名都不知道,这样不是很荒谬吗?”

  “梁霞。”她在乎的应该是她的贞操问题,那个才应该是“大代志”,为什么她反而对这种 小事耿耿于怀?

  剪刀实在猜不透这个小女人的逻辑是怎么推演的。算了!不研究,只要她没反悔就好了。“你怎么会知道我的本名?”梁霞疑惑地眨眨眼。

  “我有神通嘛!”他既然向陈经理保证过,就绝不会见色忘义。

  “你不说就拉倒,何必鬼扯?”梁霞调过头去,快快不乐。

  “吴恒怀。”剪刀咕咕哝哝,像蚊子在叫。

  “什么?”梁霞自是听不真切。

  “我姓吴,口天吴,名恒怀。”剪刀略微忸怩地再报一次姓名。“不准笑。”笑?为什么要笑?像念祖、念慈一样,“永恒怀念”……意思很好啊!他为什么要画蛇添足

  ,多加一句呢?

  嗯……有问题,此地无银三百两——恒怀、恒怀……很坏?

  吴恒怀。

  我很坏?

  梁霞抿嘴偷笑。

  “我说了不准笑!”剪刀微恼,因为这个名字,害他从小就受同侪嘲讽,这一直是他心里的 痛。

  “对不起嘛!”梁霞也觉得自己太不应该了,不该取笑人家的名字,吐吐舌头低首道歉,却 因此引爆脑袋瓜里的炸弹——“唔!好痛!”

  剪刀见状,忘了恼怒,上前扶住她柔弱无骨的娇躯。“你先去泡个热水澡吧!我准备了解酒 偏方,等一下端来给你。”

  剪刀悄悄地拉开门,热气氤氲中,看见梁霞躺在浴缸里,脸上覆着一条毛巾;水平面下,苗 条纤细的身材隐约可见。

  摊在舒服的按摩浴缸里,她动都不敢动,生怕引发头壳里的千军万马,一齐鸣鼓厮杀。“果汁来了!”平空响起一声雷,让她吓一跳!

  “你怎么进来了?”顾不得头疼,梁霞快速地蜷曲起来,除了眼、鼻,光裸的身子尽数埋进

  水里。“别躲了,已经被我看光光了。”剪刀早已饱览无限春光,伸手把高脚杯递给她。“ 喝吧!喝下去就会舒服多了。”

  “唔……好酸!”梁霞不过轻啜一口,粉脸马上皱成一团,五官全挤在一起。“酸才有效,喝完就没事了。”剪刀像哄小孩吃药一样,非常的有耐心。“我喂你好了。”“不用了,我自己来。”梁霞还真怕他会说到做到。

  “好棒喔!下次买糖给你吃。”剪刀接过空杯,还赖着不走,动手脱起衣服。“你……你要干嘛?”梁霞羞怯地别过头,不敢正视他健壮的肌肉。

  “泡澡啊!”他先用莲篷头哗啦哗啦地冲洗着身体。

  “我洗好了。”想站出来,可是,这么一来不就得和他裸裎相向吗?

  犹豫之间,水声停歇,剪刀一脚跨进了热水池里,她尴尬地蒙住眼睛,以免看到不该看的东 西。长针眼很痛的耶!

  剪刀将她的娇赧看在眼底,好笑在心底,故意怨叹:“ !这么多的水泡,什么也看不见。 ”

  咦?什么也看不见?梁霞偷偷地从指缝里窥视。

  真的耶!由于按摩水柱强力冲激的关系,在水面下形成无数的气泡,真的让人什么也看不清

  。梁霞这才把手放下,稍稍安心;不过,和一个大男人裸身共浴,还是让她无法全然松懈。移开手,展现在他面前的,是素净的一张脸。

  适才,她的脸皱得像老太婆似的,他没有看清楚。这是那个妖娆、妩媚、艳丽的酒国名花吗 ?

  剪刀微愕,卸粗后的女人,他看过不少,总让他有白日见鬼的感觉:有三分之一,脸上坑坑

  洞洞,布满黑斑、雀斑;有三分之一,容貌平庸;有三分之一,苍白得毫无血色。这些缺点

  ,都隐藏在浓厚的化组品之下,一旦卸除伪装,一个个都成了名副其实的“见光死”。然而眼前的这张容颜,滑嫩细致,白里透红,眸光闪闪,杏唇不点而绛。剪刀万万没想到,世间真有所谓天生丽质的美女,无需任何人工的添加物,真实的她,是那

  么样的脱俗出尘、清纯无瑕。

  “我脸上有什么吗?”梁霞不自在地眨眨大眼。

  “没,”朱唇轻启,剪刀才发现自己失态了,赶紧找话题:“喔!对了,你还要去上班吗? ”

  梁霞摇了摇头:“不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我不敢再冒险了,给我再多钱我也 不回去。”她不认为自己还有再踏入店里一步的勇气。

  “那好,我还怕你为了那几万块,连安全都不顾了。”说实在的,他少上两次酒家,还是自 摸一把,就绰绰有余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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