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他脸色凝重。
“夕儿,醒醒。”他摇醒沉睡的韩夕儿。
“大哥……”韩夕儿睡眼迷蒙的,还没清醒过来。
“醒醒,我们得赶回慕云庄,爹出事了。”他凝声说着。
一回到庄里,夏之煦和韩夕儿赶忙到寒晨居,一推开房门,就见众人守候在床前,两人一愣,难道回来晚了吗?
“煦儿!”杨梅一见到夏之煦立刻扑进他怀中,嚎啕大哭着。
“娘,您别哭,爹怎么了?怎会受伤呢?”安抚着杨梅,夏之煦赶紧问着一切。
“呜……我也不知道,前些日子就来个外族人,说什么要夺回夕 ,然后就跟你爹打起来,然后不知对你爹放了什么东西,你爹就一睡不醒,请大夫来看,大夫也说没事,可不知为什么就是不醒。”她哭喊着,转身就要扑向韩夕儿。
“都是你,要不是你,老爷也不会有事。”她挥手就要打过去。
“娘,住手,这不关夕儿的事。”夏之煦抓住她的手,护住韩夕儿。
“怎么不关她的事,都是她这狐狸精,跑来破坏我们家,还害老爷受伤……”杨梅不住咒骂着。
“娘,你住口,不准你这么说夕儿。”见杨梅愈说愈难听,夏之煦不禁火了。
“你、你竟然这么对我说话,难道连你也……”杨梅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够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爹吧,让我先看看他。”夏之煦打断她的话,拉着韩夕儿走近床。
“毅叔?”韩夕儿轻声呼唤,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苍白的老人,是一向健朗的夏毅。
“大夫,我爹怎么样了?”拧起眉尖,夏之煦问着大夫。
“庄主他脉象平稳,应该没啥大碍,就不知为何昏迷不醒。对不住,请恕老夫无能为力。”大夫摇头,表示无可奈何。
“昏迷不醒……”韩夕儿低语,又想到杨梅刚刚说的外族人,难道……
“塔玛佳,一定是他,大哥,一定是他。”抓住夏之煦的衣服,韩夕儿喊着,“一定是他把爹弄成这样的,我要去找他,向他拿解药。”说完,她就要跑出门。
“夕儿。”夏之煦赶紧抱住她,“你冷静点,现在你到哪去找他?”
“可是,只有他才能救毅叔呀,都是我,要不是我的话,毅叔也不会出事了。”她低语,头一次觉得自己是个祸害。
“夕儿,别这样,这不关你的事,而且爹也不见得有事呀。”按住她的肩,夏之煦低声安慰着,大手轻轻搂着她,住她在他怀里哭泣。
“可是……”韩夕儿抬起头。
“嘘,没事的,我会想办法的。”夏之煦低声安慰,“说不定那花寻欢有办法。”他想到那名少年。“花寻欢?”韩夕儿也想到那名少年,“可人海茫茫,咱们到哪去找他?”
“这……”夏之煦沉思着。
“唉,你们找我呀?”蓦地,屋顶上头传来了声音。
花寻欢跳下屋顶,依然是一身的白,脸上的笑如往常般灿烂,衬得他额眼的朱砂更形红艳。
“花寻欢,你……”韩夕儿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怎么说人人就到了。
“先让我看看夏庄主吧!”微微一笑,他走向床榻。
看了夏毅一眼,花寻欢眉微扬。
“怎样?毅叔他怎样了?”见他不言不语的,韩夕儿赶紧问。
花寻欢点了夏毅几个穴道,再喂他吃个药丸,“他没事,再睡几天就会醒了。”花寻欢微微一笑。“那就好。”韩夕儿松了口气,软了身,一放下心,全身好似都没了力气。
“夕儿?!”夏之煦赶紧扶住她,一脸担忧。
“我没事,可能一放下心,就全身都软了。”她笑了笑。
“你唷。”夏之煦点点她的鼻。
反倒花寻欢眼中闪过一道光芒,一双眼直看着韩夕儿。
两人亲昵的模样,不禁让杨梅和楚荷皱起眉。
“煦儿,我要你马上跟楚荷成亲。”她命令着,眼扫向韩夕儿,眼中带着恨意。哼!我绝对不会让你这狐狸精抢走我儿子的。
“娘?”夏之煦转头看着杨梅。
“你跟楚荷的婚事是早走好的,原本就说好从大漠回来就成亲的,而你爹也受了重伤,说不定冲冲喜,会让他的伤好得更快。”她一副已作了决定的模样。
“怎么?你有意见吗?”杨梅眉尖一扬。
夏之煦敛下眸,“没,一切凭娘做主。”漠然的脸孔,令人看不出他的思绪。
“大哥?”韩夕儿看着他,不敢相信他说的话,他不是说不娶楚荷,要娶她的吗?怎么……
她想开口问他,可眼前却突然一黑,腿儿一软,整个人昏了过去。
深夜,夏之煦走在庭园里,眉尖拧着,想必夕儿现在一定很难过了,他一直想找机会跟她说明,可却一直被杨梅给缠住,根本腾不出时间。
就连下午好不容易遇到她了,身边却也跟着娘,想到这他不由得又皱起眉,记得那时……
“呕……”韩夕儿捂着嘴,蹲在树旁。
“夕儿,你怎么了?”夏之煦来到庭院,就见这情景。
“不关你的事。”韩夕儿转头看到他,马上绷起脸,转身就想走,可喉间却又涌上一阵酸意,令她又马上指住嘴,不停的干呕。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夏之煦赶紧上前,想要扶住她。
“别碰我。”韩夕儿拍开他的手,绿瞳瞪着他,“有时间不如去关心你的新娘!”她酸溜溜的说着,一想到他竟答应与楚荷的亲事,眼眶就不禁微微泛红,没想到在大漠地跟她说的话都是假的!
“夕儿……”夏之煦想开口解释,可杨梅却紧跟在旁,令他无法开口说出原因。
“不打扰你们了。”韩夕儿低声说着,眸子硬是不看向夏之煦,却不意与站在旁边的杨梅对上,只见杨梅皱眉,深思的看着她。
“你脸色很差,我还是去请大夫看看。”见她脸色一片苍白,夏之煦赶忙道。
“不用你假好心。”瞪了他一眼,她转身就走,现在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了。
张开眼,夏之煦不禁叹口气,现在夕儿铁定是恨死他了,可是也只能留到日后再跟她解释了。
突然,他又想起夕儿那时的异样,当初不觉得怎样,可现在想想,夕儿那样实在不像是吃坏肚子,倒像是……
不会吧?!夏之煦不敢相信的睁大眼。
“可能吗?”他低喃着,却掩不住脸上渐起的笑容。
看来,他得赶紧行动了。
韩夕儿坐在床头,黯淡的绿眸看着桌上闪烁的烛火,然后眸子转向窗外,偌大的喜字映入眼帘。
今天是个大喜之日,整个庄里热闹非常,从夕颜居外就可听见微微的嘈杂声,想必那对在大厅里的璧人,也很快乐吧!
大哥那个骗子,还说什么要娶她,结果一切都是谎言!咬着唇,忍住心里的酸意,她在心里不停骂着,门却不意被一脚踢开。
她扬眉看着来人,“不知梅姨来此有何贵事?”这老太婆无故登门,一定没好事。
“把这碗药喝了。”把碗放到桌上,杨梅命令着。
“你叫我喝我就喝吗?”不屑的瞟了她一眼。
“哼,难道你真想生下肚里那孽种?”恨瞪着她,杨梅怒声道。
“孽种?”韩夕儿眨眨眼,双手抚着肚子,一脸讶异,“不会吧?”
她真的怀孕了?早在之前她就有点怀疑了,只是被夏之煦的婚礼给气昏了头,才没去理会,没想到……
“把药喝下去。”拿着药,杨梅再次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