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注定要被关传雍要一回,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放肆享受好了,何必跟自己过不去,气坏脑袋可不划算。
办好住房手续,她搭电梯上楼去。一推开房门,「哇……」她忍不住赞叹。
绝佳的采光,义大利的阳光点点洒落室内,偌大的房间整齐又豪华,脚下的地毯花色瑰丽迷魅,空气里隐约弥漫着一股欧洲独特的贵气,闭上眼睛,她深深的呼吸着,企图要把那股气息深留在胸怀。
再睁开眼,也许是职业病使然,她小心翼翼的趋前观察起房间里的每件家具,「不错、不错,这手工纹路倒是挺精致的嘛!」
手指细腻的滑过每一处,从木椅的扶手、椅背花纹、椅脚,乃至桌子的形体、桌沿的刻纹、材质……包括墙上的挂画、灯饰,无一不是经典。
「啧啧,关传雍这人虽然可恶了点,出手倒挺大方的,这么好的房间,住一晚的费用应该很吓人吧?」派翠西亚一边叨絮不休,一边在客厅里走来踅去。
当她跨入卧室的领地,蓦然两眼发直,「奇怪,为什么有两张床?」
登时,双眉纠结了起来,其中一张床上还散落着几件衣物,她心中的疑虑更加扩大,上前用食指勾起衬衫,心想,这怎么好像是某人的衣服?
难不成,这房间里不只她一人?!
吉普赛人的抢劫恶行在她心里萌生阴影,她像是猎犬似的在这豪华的房间里来回走动。
依稀听到好像有哗啦哗啦的水声,她寒毛竖起,紧张的循声而去。
未经思考,派翠西亚就一脚闯入浴室,敞开的淋浴间,精壮的身子在水柱下沐浴。
随即,「啊--」她震惊得放声尖叫。
关上莲蓬开关,大手抓来浴巾往腰际一围,关传雍踩着步伐来到尖叫不止的她面前。
「我说派翠西亚,春光外泄的人是我,该放声尖叫的人也是我,妳确定妳还要这样鬼叫下去吗?」
她捂着眼睛,气急败坏的说:「你、你在我房间做什么?这是我的房间欸,你怎么可以在这里洗澡?」
「等等,有个地方要纠正一下,这应该是我们两个人的房间才对。」
她想起了外头卧室的两张床,「我不是在合约上注明说要单人床吗?」
「没错啊,所以我订了有两张单人床的双人房间啊。」
「不对!我要的是单人房、单人床!」
「义大利治安不好,一个落单女子很容易遇到危险的,相信我,这样的安排对妳才是最安全的。」
「鬼咧,跟你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危险。」她气呼呼的扭头走出浴室。
伤眼睛!竟然看到他赤身裸体的模样!
关传雍无奈的看看自己,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抚派翠西亚这难搞的女人。
「我要换房间。」
「现在是观光旺季,没有其他的空房让妳选择。」
「你又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也是费尽千辛万苦才订到这房间的。」
她双手握拳手指纠结,指控着他的故意之举,「你根本是存心的!」
「好,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妳可以息怒了吗?义大利已经够热了,妳不需要再火上添油。」
她狠狠睨他一眼,「还不快去把你的衣服穿上!」
他苦笑一阵,抓起衣服迅速闪回浴室。须臾,着装出现,「妳想要休息一下吗?」
休息?他该不会是想对她怎么样吧?派翠西亚脸一僵,「不要,我正想出去逛逛。」抓起小提包,她就要夺门而出。
「那好,我们一起走吧!」一个箭步上前,关传雍轻而易举的握住她的手,在她错愕之际,将她带离了饭店,沿着林荫方向踅步而去。
「干么拉我的手?」她别扭的挣扎着。
「情人之间手拉手有什么奇怪的?就算我光天化日下吻妳,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欧洲人只会乐见其成,不会干涉我们的。」
「我警告你喔,别想趁机占我便宜,我只是你的临时情人,临时的!」
「妳现在才来担心我会不会占妳便宜,是不是晚了点?早在妳上网出租自己的时候就该担心了。」
「你--」他说的没错,派翠西亚一时语塞,找不到辩驳的话。
当时她一心想要赚外快,根本没考虑那么多。
说不过他,她恼得噘高嘴巴不吭一声,看得关传雍哑然失笑。
走到街口,突然松开她的手,他径自走进冰淇淋店,当他再走出来时,手上多了一杯色彩缤纷的冰淇淋。
找了一个位置,他们谁都没有吭声的吃起冰淇淋,派翠西亚心里漫着一股沁凉的微甜,可是又不想让关传雍以为自己这么容易就被收买。
「潘芭杜的单老板对妳还挺不错的嘛,竟然会准妳这么多天假。」
她忍不住做了一个鬼脸,「不准也得准,因为我是偷跑的。」
他一愣,「妳偷跑?为什么?难道不怕被开除吗?」她的行动力还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她咬着汤匙一脸无奈,「说出来也不怕你笑,当然就是冲着你结标的金额啊!」
「妳果然爱钱爱得很彻底。」他摇头失笑。
「谁叫你阻碍我收购你们叶家的下卷式琴几!琴几一天没到手,我的业绩奖金就遥遥无期,而且因为进度严重落后,我们老板早在酝酿要减薪或者开除我了,与其这样,我倒不如放手一搏赚点外快。」
「所以还是我的错?」
「那是当然。」标准的得理不饶人。
「既然如此,好吧,只要妳尽心当我的临时情人,我也会差人早点把尾款汇入妳的银行帐户的。」
派翠西亚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拿着小汤匙,不断的挖掘着他手里的冰淇淋。
为什么喜欢她?关传雍没有答案,因为那是一种感觉,喜欢就是喜欢。或许,他是被雷劈中了吧!他并不介意这种说法。
「欸,你为什么要来义大利?劳民又伤财的。」
「来工作。」
「工作?难不成你在义大利也有艺廊?」
「不是,我受邀担任一个展览的策展人,这几天就要在亚奎拉美术馆揭幕了,所以我得在这里和每一位艺术家协商,确认过程的每一个细节。」
「那你还有空坐在这里打混摸鱼!还不快去工作?」
「我正在陪我的情人啊!」他望着她的眼睛说话,直探她的内心深处。
胸口猛地一窒,派翠西亚有半晌的恍神,面前的他,眼睛像流动的水银不时闪烁着银光,迷魅着她的心,那暧昧的口吻,几度叫人误以为他们是一对真正的情侣。
她手足无措的起身想要闪避这种暧昧的氛围,未料,关传雍却抢先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扯回椅子上。
「你做什么?」她瞪着那只阻挠的手。
「我还不想走,所以妳得陪我。」他霸道的说。
她涨红着脸,「可是我、我……我现在想要去……唔--」
他突然欺身吻上了她,在她专心想要编织一个借口离开的时候。
为了防堵她抗拒的退去,他将手掌整个托住她的脑袋,逼得她只能乖乖接受他的亲吻,属于情人之间热烈的亲吻。
派翠西亚揪紧他的衣服,却扯不开纠缠的彼此,直到他满意的退开,她才重获自由的大口呼吸。
怨慰的睨着他的唐突,他的手指轻抚过她唇上的湿润,她恐吓的说:「你下回若是再这样吻我,我一定把你杀了--」
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窃取她的吻?臭关传雍,就算她是出租情人,也不包括出租她的真心跟她的唇,可恶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