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玺独立站在射击区,一发又一发的练习,每一次都是聚精会神的完美表现,她常觉得自己是结合老爸的理智、老妈的慧黠的超完美小孩,难怪聪明得不得了。
练习接近尾声,突然扬起一阵响亮的鼓掌声,「小玺,做得好,不愧是权的宝贝女儿,可以称得上是小小神枪手喽!」马特竖起大拇指称赞。
她取下耳罩,「马特叔叔,真的吗?我真的跟爹地一样厉害吗?」又黑又亮的双瞳流露出对父亲的无上崇拜。
「当然,将来妳一定会比权还要厉害。」
单玺开心的咧嘴大笑,然而也不住的猛摇头,「不,我才不要跟爹地一样厉害,因为爹地在我心目中已经是最厉害的了,再也没有人比他棒。」
瞧她窝心的,无怪乎人家总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
马特姿态夸张的捧住心,「喔,小玺,妳的话严重刺伤了马特叔叔的心,快!快帮我叫救护车,我的心好痛……」
「哈哈哈,马特叔叔,你别闹我了。」她朝他扮了一个稚气的鬼脸。
推开隔门,单玺仔细的收拾起练习射击时的配件,忽地,马特注意到她使用的枪枝。
「小玺,妳怎么会用这种枪?」那可是九厘米口径手枪呢,他十分诧异。
「喔,这是爹地送的生日礼物啊!」天真的她显得高兴不已。
「权送的?」他满腹疑问。
以汤镇权的性子来说,就算再怎么宠溺女儿,应该也不会在初学阶段就送这么具有杀伤力的枪枝给小玺才对啊!奇怪……
收拾妥当,单玺不疑有他的背起包包,「马特叔叔,谢谢你了,我回家去喽!」
「嗯,好……」他恍神的陷入思考中。
单玺离开后,马特开车回警局,虽然是假日,但叶春泉的命案悬而未决,他料想汤镇权一定还在警局里加班。
果然,汤镇权的车子就在停车场里,下车后,马特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向办公室,只见汤镇权静定如松的坐在椅子上,目光若有所思的望着命案相关相片。
「就知道你在这里。」
「有事?今天不是有射击课,小玺回家了吗?」瘫靠在椅背上,汤镇权放松肩膀,揉揉酸涩的眼睛。
「我问你,你送了小玺生日礼物是不是?」马特拉过椅子横坐在他的右手边。
「是啊,怎么样?」他放下手,回望着马特。
「怪了,你真叫我意外,你竟会送小玺一把九厘米口径的手枪?虽然她已经正式学习射击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她毕竟还是个八岁的小孩,这样好吗?」马特说出他心里的感觉。
「等等,你说什么九厘米口径手枪?」汤镇权整个人从椅子上弹坐起身。
「你送小玺的那把枪啊!」
「我没有送她枪啊,更别说是什么九厘米的手枪了--」他十分震惊。
「那生日礼物呢?」马特也觉得怪异。
「是游戏机,她说要多点机会练习射击,我顾虑她的安全,所以答应送游戏机给她,里头还是塑胶假枪呢。」目光不经意的看到相片里叶春泉手中的枪枝。
「怎会这样……那那把枪到底是从何而来?」
「马特,马上跟我到潘芭杜一趟。」
油门踩到极限,汤镇权的车子在66号公路上甩尾疾驰,十多分钟的时间,车子就驶入潘芭杜的宽大草坪。
车子一停妥,两个大男人便一前一后的奔进主宫殿去,单可薇铁青的脸正好迎了上来,至于派翠西亚则站在她身后,不断对着汤镇权打手势,暗示样貌可人的单老板今天火气很大。
「你来得正好,有件事情我要请你跟我解释清楚--」单可薇目光灼灼。
「可薇,有件事情非常紧急,快告诉我小玺人呢?」
「在房里面壁思过。」
「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她,我们待会再聊。」越过她,汤镇权和马特快步走上楼梯,直奔女儿的房间。
「什么跟什么嘛!没看见我已经气得要杀人了吗?竟然就这样走人,你还没跟我解释为什么买枪送给小玺呢!可恶的汤镇权--」单可薇站在原地直跺脚,一个恼火,也跟着扭身上楼去。
「啧啧,又要风云变色了吗?」派翠西亚躲在自己的位子上小声嘀咕。
「爹地……」看见救兵到,单玺瘪着嘴巴一古脑儿跳下床,可怜兮兮的窝进汤镇权怀里。
「小玺,那把九厘米口径手枪快拿出来给妳爹地瞧瞧。」马特急忙说。
「喔!」不疑有他,她把装着枪枝的盒子拿出来。
戴上手套,汤镇权神情严肃的打开盒子,拿出手枪检查。
尾随上楼的单可薇板着脸来到他身旁,凝声说道:「汤镇权,麻烦你一并作个交代,为什么你会送这种东西给小玺?」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径自问:「小玺,这东西是怎么送来的?」
「快递公司啊!爹地,怎么了?」
「哪一家快递公司?」
「UPS。」
「还记得那个快递员长什么模样吗?」
「镇权,到底怎么一回事?」单可薇的怒火被他脸上的严肃给打乱了,随之而起的是更大的疑惑。
单玺皱起眉回想,「是个瘦高的黑人叔叔,长得……」歪头苦思。
「权,这个我来清查,届时再让小玺指认会比较容易。」
汤镇权把枪枝收整,「小玺,这把枪爹地要先带走,因为快递叔叔送错包裹了,这不是爹地给妳的生日礼物,明日我会请快递公司再把礼物送来的。」解下手套,他摸摸女儿的脸庞。
「可是……」她有些失落。
「乖。」他亲了她的左脸颊,起身和马特一前一后风驰电掣的走了。
单可薇急急的跟下楼,在草坪前喊住他,「汤镇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薇,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妳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有人把包裹误送到潘芭杜来了。」
「这枪不是你要送给小玺的?」
「不是,我虽然答应小玺学射击,但绝不可能在她才八岁的年纪就送她枪枝。」
「可薇,这件事情有点吊诡,我想还是先让我们初步循线调查,至少得先厘清事情的大概。」马特说。
「镇权,这……」她的脸显露出无比的担心,她真的好怕什么不祥的事情又要降临了。
汤镇权跨步上前,托住她的后颈,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放心,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不要担心。」
说完,他和马特即刻趋车离开,单可薇纠结双眉地望着他们远去,担忧不曾减少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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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传雍站在艺廊的长廊底端,望着面前的那幅水墨画,踌躇满志的他心里却挂念着一个人,为什么她不再上门来了?是气极了还是怕了?
他在心里默默倒数,当他数到零时,即刻转身朝办公室走去,不假思索的抓起桌上的话筒直拨潘芭杜的电话。
她不来,没关系,他可以主动找她,或者使点小手段死缠烂打,当然,派翠西亚一定会厉声指责他的。
无妨,反正君子当久了也会腻,偶尔当当小人也不错。
「喂,我是观点艺廊的关传雍。」
电话彼端的派翠西亚一听到他的声音,像是碰到烫手山芋似的,当场把电话扔回,硬是挂了它,然后神色有异的闪到一旁去。
「该死,他怎么会打电话来?i听见他的声音,她就想起那天网球场的意外,整张脸无端涨得通红,一方面因为害羞,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生气,羞的是他们竟然光天化日下吻了彼此,生气的是他竟敢这么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