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海棠启示录
说到海棠,你们会想到什么?
是中国大陆的地形,那像一朵秋海棠。
错。
错?
自从蒙古自治区成立后,它就不再是秋海棠了,你们都猜错了。
(是蒙古吧!找碴部队别挑剔了,反正就是那一块黄土高原啦!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剽悍民族,以放牧居多。)
那是花名准没错,海棠花嘛。
嘻!又错。
还错?
秋仔告诉你们吧!是海棠台风。
虽然大家都被吹得东倒西歪,还有台风假可放,但秋仔一点也感受不到台风的威风,因为秋仔的老爸又住院了,两个多月,所以一并住院的秋仔完全没有风大雨大的感觉,只有外出买便当时才看到小雨三、两滴。
不过秋仔回家拿合约书的时候,真的被沿路的景致吓了一大跳。
别担心,不是瓦破屋倒淹大水、饥民连街,而是两旁的树木居然一边是绿色的,一边是像被火烧似地全枯了,看起来好像死了一样。
他们说这叫焚风。
很厉害是不是?
但是秋仔接下来很想哭,因为秋仔家的花木好不容易也培育出一番气象,绿意围绕好不青翠,小花成苞就等着绽放,一片美不胜收……啊!啊!啊--
这是什么世界,秋仔新家的社区围墙居然垮了一半,焚风灌入烧毁秋心爱的花花草草,整个如枯园似没有生气,害秋仔眼泪一大泡,努力救残存的生命。
有件事不得不礼赞,大自然真的很奥妙,又过了几天秋仔回家拿东西,那些秋仔以为没救的花草居然冒出新芽,抽长的绿意夹杂在枯叶里,叫人好不感动。
枯木逢春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那种如获至宝的感觉实在无法形容,比拿到稿费还快乐。
当然,没有稿费秋仔也活不下去,很快的枯萎了。
希望下一次回去的时候,又有一番惊喜等着秋仔,秋仔很久没轻松过了,老是住院。
唉!不说了,看书,看书,秋仔要去吃鹅肉了。
鲜、甜、甘、嫩呀!
好吃。
楔子
故事的开始总是充满瑰丽的色彩。
那是一段不知从何时开始的故事,也不知会由何人结束它,左手拍过右手,右手拍过左手,一个一个接棒似的诉说亘古的爱情。
玫瑰花盛开了,在海平面的另一端,潮起潮落的海浪声搔着离水鱼儿的心房,声声低吟思念的召唤,带来一丝清凉的叹息。
地中海的星空很美,美如画家彩笔下的作品,挥挥洒洒的一片夜空被无数繁星所取代,美得诗情,也美得令人寂寞。
海风轻轻一扬起,那头美丽的秀发也随之飞扬,年轻的女孩面海沉思着,眼中流露出某种怀念的泪光,孤独地凝望一波接一波的海潮。
夜是寂寞的。
她亦然。
寂寞的她忽地露出令人心头一悸的动人微笑。
「该回家了,将军,去寻找属于我们的那片海洋。」
一只追逐鸥鸟、羽毛绚丽的凤头鹦鹉俯冲而下,停在主人肩头长啸一声,似在回应她。
回家。
在海的另一边。
今夜的星光很落寞。
第一章
「老板娘,妳这道『舒佛拉奇地中海鸡肉串』是不是坏了?怎么炉烤长米是焦的,马铃薯和希腊酸奶酪特别酸牙,好像隔夜的馊食。」
一脸和气、留着长鬈发的湛薇薇笑笑回道:「不好意思,那是A餐。」
鸟叫声嗤地喷气,似在嘲笑。
A餐,代表不受欢迎的客人,只要让美丽老板娘看不顺眼,或是她刚好心情不太愉快时,那么不管对方点了什么菜,一律以A餐打发掉,省得碍眼。
而A餐通常是当天实验失败的新菜色或煮坏的料理,可想而知眼前这位头有点秃、小腹大如桶的中年男子是多么可憎,荣登她所厌恶的名单之中。
「可是我点的不是A餐……」男子的嘴才一张开,蔑视的鸟眼嘲弄地往他鼻头一扫而过。
「我们只剩下A餐。」湛薇薇笑得非常明艳动人,像一阵暖暖的春风拂过。
惊艳的男客顿时无语,傻呼呼地混着口水咬着鸡肉串,两眼直挺挺地盯着爱笑的老板娘,浑然不知自己吃下肚的东西是什么,就这么一口接一口配着「美色」吞食。
诸如此情此景的事件并不是头一回上演,独自经营餐坊的美丽老板娘是一大卖点,先不论她所卖的餐点是否可口到值得讲誉。
「海厨房餐坊」弥漫地中海风情,提供疗愈系花茶、蛋糕和地中海料理,营业时间从早上十一点开始,直到晚上十点方才收工打烊。
给人一种神秘感觉的老板娘湛薇薇就住在店里,虽然爱笑却话不多,二十七岁的她对过去总是三缄其口,即使是小她四岁的妹妹也不知情。
湛蕬蕬与其姊长相相似但气质回异,讲话速度很快又一针见血,做事俐落,打扮时尚,对流行的事物相当敏锐,像个女强人,是少女杂志《漂亮美人》的采访编辑。
因为《漂亮美人》连着两期推出一个介绍城市下午茶去处的报导,让海厨房的询问度大幅提升,吸引不少女孩、女人们的注意。
不过大家所好奇的可是店门口那棵紫荆树,即使它的花语为背叛。树上挂满各式纸签,上头写着人们对自己下一个情人的要求和期盼。
听说写好后对着树下一块嵌在地面上的石碑诚心许愿,愿望便会成真,大家称它为「写给情人的备忘录」,这事不知由谁开始流传开来,成为一种流行,让人为之津津乐道。
「真可怜,薇薇姊的心情又不好了,倒楣的客人只好首当其冲当替死鬼。」那根本是煮坏的虾子沙奇那奇,原本可是主厨推荐的神奇佳肴,来到地中海餐厅不可不点。
A餐耶!多么屈辱的一道餐点,连势利眼的将军都懒得瞧上一眼,只差没吐两口口水在上头表示唾弃。
「嘘!小声点,妳这小工读生最好别多嘴,待会要是飞来一只盘子千万不要连累我。」她绝对会推她去受死,然后逃之夭夭。
「蕬蕬姊,妳胆子未免太小了点吧!薇薇姊又不是什么暴力份子,会表里不一的让人心生畏惧。」她比较怕飞过来的是发霉的硬面包。
曾被硬如鞋底的焦糖布丁敲到的颜艾儿反射性的抚抚后脑勺,脖子一缩瞧着墙上缓慢前进的时钟。
「嗯,这倒也是,那人的确是个欺世者……等等,妳说我胆子小,妳今天量过我脚底的尺寸没?!」眼一挑,湛蕬蕬露出女王蜂的气势。
「呃,嘿嘿……我去做事。」客人点的熏衣草花茶怎么还没来呢?
多说多错,她差点忘了毒舌派教主在此,一说错话就有被扎得满头包的危险性。
「回来,妳又给我穿什么阿嬷装,三件一百是不是?」手一捉,湛蕬蕬拎回企图潜逃的小逃犯。
「才不是呢!蕬蕬姊,是十件五十任意挑,厂商跳楼大拍卖,清仓回馈老客户,限时抢购……」她挤在一堆婆婆妈妈当中可是毫不逊色,哔声一起就冲锋陷阵,硬是抢到最「好看」的十件。
五十元而已耶!多便宜呀!她起码可以穿上五年,虽然有点小脱线,不过缝缝补补就好了,人要懂得珍惜地球资源,有米当思无米苦。
「闭嘴,好好的一个大学女生被妳糟蹋到这种地步,妳还好意思脸不红气不喘的大放厥词,妳知不知道妳今年几岁?!」让走在时尚尖端的她实在看不下去。
「十九呀!」没有很糟吧!能省则省是一种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