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翼咬紧牙关,猛然吸了一口大气。他再也听不下去了,头一低,便封住她的唇瓣。
他的唇炙热如火,瞬间夺去她所有的呼吸与意识,让她从双眼圆瞠到缓慢地闭上双眼,什么也不能再想,只能一任自己酥软无力地靠卧在他宽阔的胸膛,直到脑袋混沌不清,再也分不清东南西北……
第十七章
「你明儿个就要起程回京?」金大红蹙著眉头,愕然的看著弟弟问道:「你是不是因为盈儿对喜儿做了那件事才……」
「当然不是。」金大富迅速的回答,「这趟幽州行我本来就打算只花一个月的时间,可是眼见一个月都快过了,我却还在幽州这里,再不打道回府可不成。」
「为何不成?」
「大姊,京里还有生意等著我去打点呀,你不会不知道吧?」金大富叹息的说。
事实上,他是因为从简翼那里听闻关於家传玉镯的谣言越滚越大,唯恐祸及姊姊一家人,才想早些离开这里。
金大红轻蹙眉头,随即又轻叹了口气。
「多待几天应该没关系吧?」她觊觎的问,心里却想著不知道他们姊弟这一别,又要过几个寒暑才有机会再相见?
金大富摇了摇头,犹豫了下才蹙眉开口,「事实上除了生意,还有一件事让我急著赶回京城去。」
「什么事?」瞧他一脸凝重,她不由得跟著沉下脸,认真起来。
「娘留给玉云的那只家传玉镯被我弄丢了。」金大富叹气的说。玉云是他早逝的爱妻,也是喜儿的娘亲。
金大红瞬间瞠大双眼,「这是真的吗?!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这件事都该怪我……」他於是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
「怎会发生这种事呢?」她听後,眉头紧蹙的伸手揉了揉额际。「你悬赏多久了,真的一点下文都没有吗?会不会你赏金出太少了?」她沉吟的问。
那是她见过最漂亮、最完美无瑕的玉镯了,它是由一只上好晶玉雕琢而成的,翠玉温暖、毫无瑕疵,识货的人见了无不发出连声赞叹,直嚷它是一只难得一见、价值连城的玉镯。
然而这只玉镯对他们金家而言,贵重之处并不在於此,而是它是祖先们一代接著一代传下来的传家宝。
「事实上我这么急著要赶回去,就是为了要处理这件事。听说玉镯已有了消息。」金大富说,这也是简翼告诉他的。
「真的吗?」金大红抬起头来,一脸惊喜的问。
「详细情况必须等我回去才知道。」他老实的说。
「那只玉镯一定要找回来。」她看著弟弟道。
「我知道。」他严肃的点了点头。
「有消息一定要写信告诉我。」金大红认真的嘱咐。
「我会的。」金大富点头允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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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昱廷神不知鬼不觉的退离花厅,回到厢房内蹙眉沉思著。
难道说金大富真的把那只玉镯搞丢了不成?
刚刚偷听他与金大红的对话,他们俩不管是说话的语气或者是神情,都不像是在作戏,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他沉思良久,蓦然摇了摇头,告诫自己别被他们给骗了,玉镯一定还在金大富或者是金大红手上。
而不管玉镯在他们俩谁的手上,那只玉镯他是誓在必得就对了,任何人都休想阻止他。
他拿出文房四宝,迅速的写了张纸条,然後走到窗边轻吹了声口哨,只见一只鸽子从树梢上飞了下来,站在窗棂上,咕咕咕的鸣叫著。
他将鸽子抓了起来,然後将纸条卷成桶状塞进它脚上的圆管中,再将它往天空放飞。
他们必须在今晚展开行动。
至於姓简的那个家伙,虽然他一直都没有机会试探他的身手,但是以他的年纪与他身负简家庄偌大产业的重责大任,他想他应该没有多余的时间与力气练武才是。
要不然他又何须聘请像归燕那样的高手随侍在身旁呢?所以他想那家伙应该不足为惧,构成不了什么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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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婵娟一路叫喊著跑进喜儿的厢房,惊醒坐在窗边发呆的她。
喜儿放下轻触唇瓣的手,转头望向跑得气喘吁吁的她,蹙起了眉头。
「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柔声问道。
「老爷吩咐奴婢来替小姐收拾细软,说咱们明天就要起程回家了。」婵娟兴奋的宣布,「小姐,咱们要回家了!」
「真的吗?」喜儿讶然的问,因为她事前都没听金大富提过这件事。那么简翼呢?他也要跟他们一起走?「那翼……呃,我是说翼少主,他是否也要跟咱们一起走呢?」她忍不住问道。
「当然,他是跟咱们一起来的不是吗?」婵娟立刻点头回答。
喜儿闻言,不禁露出一抹微笑。看来他是真的对表姊无意,要不然他一定会选择留下,而不是和他们一起走。
不自觉的伸手轻触唇瓣,她至今仍不确定那晚所发生的一切究竟是场梦,还是他真的吻了她,但是有一件事倒是可以确定,那就是他们又可以共乘一艘船,一起欣赏水上风光,迎接朝阳,享受向晚微风了。
「小姐喜欢少庄主?」婵娟若有所思的瞧著她的笑容,突然开口。
喜儿被她吓了一大跳,「你在说什么呀?」
「小姐脸红了。」婵娟指著她的脸,惊讶的咧嘴。
「你别乱讲话,我哪里有脸红。」喜儿捣著脸叫道。她真的脸红了吗?
「本来就有,要不奴婢拿面镜子让小姐自己瞧一瞧,或者要奴婢找其他人来作证,例如少庄主?」婵娟笑嘻嘻的揶揄她。
「你……」喜儿不知所措的瞪著她,羞得满脸通红。突然间她灵光一闪——「不如就找归燕来,你觉得怎样?」
婵娟瞬间呆住,没想到小姐会突然提起大木头。
「小姐?」
「这两天我都一个人关在房里养病,好无聊喔,唯一的丫鬟又忙著和人谈情说爱,没空理会我,我好可怜喔。」喜儿捧著脸,咳声叹气的故意说道。
这回满脸通红,不知所措的人换成了婵娟。
「小……小姐,奴婢才……才没有忙著和人谈情说爱,没理你呀。」她红著脸,低著头,小声的抗议。
「真的没有吗?」喜儿似笑非笑的斜睨著她,取笑问道:「那我这两天一定是眼花了,要不然怎会老是看到一对和你与归燕很像的男女,在後花园里卿卿我我……」
「小姐!」蝉娟招架不住的低声叫道。
喜儿咧嘴微笑,得意扬扬的说:「看你以後还敢不敢笑我。」
「奴婢不敢了。」婵娟扁著嘴小声说。
「好了,那你整理东西吧,我去外头走走。」喜儿起身。既然明天就要走了,那么有件一直搁在心里的事,今儿个再不去做,以後大概也没机会了。
「小姐要去哪儿?」婵娟怔然的问,然後立刻紧跟在她身後。「奴婢陪你去。」
「你不是要收拾东西吗?」
「那花不了多少时间的,回来再弄还来得及。」婵娟挥了挥手,「况且如果奴婢不陪著小姐的话,说不定小姐待会又要说奴婢没理你了。」
最後一句话她是含在嘴里说的,不过即使如此,喜儿还是听见了。她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提起裙摆,缓慢地走出厢房。
当她穿过庭院小径,从女舍的西厢房走向男舍的东厢房时,紧跟在她身後的婵娟终於忍不住好奇的开口,「小姐,你是要去找少庄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