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魈丢给了他一个白眼:“少啰嗦。”
拓跋亹了解夜魈的个性,知道该适可而止,只是他真的很想知道下文,但夜魈的表情让他只能转移话题:“对了,你要我去办的事,我只找到这个。”
见他所拿出的饰品,夜魈皱了下眉头:“这应该是一对的。”
“我知道,但我派出去的人只来得及买下这一个,另一个已经被人买走了。”
可能是为了想让她开心,夜魈那天马上派人去找她所卖掉的那对发簪,同时也派人去探听她从什么地方来或想去什么地方,说不定可以知道些有关她的事。
买走还可以追回的,夜魈想一定另有原因,“找不到了?”
“听说是被一个路过的商人看上买走了。”这是回报的人说的,那商人的行踪不定,因此想追查也追查不到。
“然后?”应该还有下文,思虑缜密的拓跋亹应该不只查到这些。
“这东西的价值不下百两,依工匠估计最少也值三百两。”拓跋亹把玩着发簪,“真的是很少见的东西。”
夜魈点头,他早就知道它的身价不菲了。“这东西这么值钱?”
“是因为上面的东西,绿翡、红珊瑚、金织缎,再加上手工的精致,看得出来是特别订制的东西。”
这像是王宫内才有的东西,它的出现让拓跋亹有点讶异民间也有这样的好工匠,因此他更想促成夜魈的婚事,毕竟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这样胡汉间的差异会愈来愈小。
“我派出去的人查不出她来自何方,更别说知道她的身世了,几乎没有人知道她是谁。”
他们兵分两路寻找,想知道昭亚来自何处,因为如果夜魈要娶她的话,也得先知道她是何方人氏,以便让人去提亲,公昭世人,这样拓跋亹的政策才能落实。胡汉一家是他一直所致力的。
有不少大臣反对拓跋亹的做法,因为担心自己的传统被汉人文化所改变,但千年来,汉人之所以能屹立不灭是因为他们有着值得学习的儒家思想,这未尝不是件好事,只是分寸拿捏必须适中,毕竟谁都不愿意忘本。
见夜魈沉默不语,拓跋亹在一旁小心地探问:“难得看你对一个女子这样用心。”
“还不是你逼的。”夜魈丢了一个借口,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若他不想,不论拓跋亹怎么逼都没用。
“对啊!”拓跋亹自语,“早知道该早点逼你才对。这样母后就不会在我耳边念着小舅成天只知道到处跑,也不知道该安定下来结婚生子。”
夜魈挖挖耳朵一副漫不经心地睨道:“你不要婆婆妈妈的了,还真像你母后。”
“反正我等着见见你那个未来的媳妇,我未来的舅母。”他的意思是要夜魈把人带来让他看看就对了。
夜魈不知道他在跟拓跋亹说话的同时,一旁有个人在偷听。那人是因为听了一些风声特意来看看的,但没想到会听到这样有趣的事,这下子他可有好戏瞧了。
谁叫夜魈老是欺负他,不整整夜魈可难消他心中的怨气……
* * *
“我说不要就是不要。”
夜魈看着昭亚任性地往一旁走去,对于她这样的反应一点也不意外,但仍有点抱怨拓跋亹干嘛要来凑热闹。
昭亚不说话地在一旁气着,夜魈有什么打算她并不知道,但她说过了,她不是供人观赏的金丝雀。
“只是去赏花而己,又不是要你的命。”夜魈试着哄她,对自己能不能说动她,可是一点把握也没
“那你自己去啊!”她冷哼,把头一甩,“干嘛找我。”
夜魈想把错都丢给拓跋亹,就算昭亚要气也不会气他。“王上邀的是你,又不是我。”
一搬出拓跋亹,昭亚似乎不得不妥协,但她的意愿还是不大:“我去做什么?又不认识半个人。”
十之八九没有什么好事,他那眼中的心虚让她一眼就看透,昭亚不高兴地嘟起了嘴,同时想着该怎么打发夜魈,她说不要去他听不懂吗?真是烦人耶!
他皮皮地指着自己说:“我啊!”
“你算是人吗?”昭亚冷哼问道。这分明只是为了哄她去,她心中不悦地低喃:“烂借口。”
“这话就有点侮辱人了,好歹我也是个将军。”夜魈脸一变,不知道自己竟被她看得那么轻。
昭亚知道自己的话是说得重了一点,赶紧找了一个理由搪塞:“我生气啊!”
“那就对王上生气啊!是他找你去的。”
这是不可能的事嘛!昭亚几乎是闷着气想,谁敢对拓跋亹生气,又不是不要命了,更何况,说不定还会累及九族,他当她是呆瓜吗?
夜魈烦恼地抓抓脑袋瓜,叹道:“这是多少人想要的邀请,你却一点都不高兴。”
皇宫有着一年一度的花会,请的全是王亲和三品以上的大臣,还有就是有名的文人雅士在一旁坐陪,被邀请的人都视之为无上荣耀;只有她,一点都不领情地拒绝了。
“我为什么要高兴?不就是欣赏那些花花草草?再说你们一定是别有目的才会找我。”昭亚把话挑明说了,知道他心中定有鬼。
夜魈硬压下自己的心虚,因为王上邀请她意思很明显,是想把她介绍给所有的人认识,同时也是告诉他这事已经昭告天下了,他要反悔也来不及了,所以他的意愿不见得比她高,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很想要她去。
昭亚瞧他不说话,似乎是默认了,幽幽地瞪视道:“真的被我说中了?”
“我什么都没说。”夜魈双手交叠着,就算是被说中了心事,也不肯承认。
还想不认账,她指着他的眼睛说;“可是你的眼睛泄了底,你是个不善于说谎的人。”
夜魈别开眼神,她这么快就把他看透了。他加重语气说:“反正我们一定要去一趟就对了。”
昭亚耍着性子:“我——不——要——去——”
“不行!”夜魈说什么也要强迫她去,“这可由不得你。”他一把抱起背对着自己的昭亚。
“哇!”昭亚被他突然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你要做什么?”
“带你进宫。”
几天前,他就想遍了所有可以诱骗昭亚去的方法,但都被她一个一个的否决掉,对昭亚用硬的效果不大,用软的也不见得行得通,所以,一直拖延至今日,还让拓跋亹派人来催他们进宫。
“放我下去,我不要,我不要。”昭亚死命地踢着打着,她不要去丢人现眼。
她的顽抗让夜魈觉得她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原因。“说说原因,说不定我们就可以不要去,我不见得比你想去。”
昭亚低着头玩着自己的十指:“我……我……”
“说啊!不然就这样走了?”夜魈第一次看她一脸的无措,一定真的有什么理由让昭亚不想去,因此他等着。
“好了,我说,我说啦!”昭亚不顾一切地说,“人家什么都不会,你要我去那种地方只是去丢脸而已。”
“什么都不会?指的是什么?”夜魈愕然地将头一偏,这女人在说什么?
“其实我……”昭亚把她从扮男孩到逃家之前的事都说了,发现他竟在一旁偷笑,最后还转为大笑,她不高兴地念着:“不要笑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以前……”夜魈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事,难怪他会有这样的感觉,再说她的顾虑是对的,走个路都会跌倒的昭亚,他该不该让她去丢人现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