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成为邻居,你不会排斥我?」
「不会!」怎么可能嘛!
但当替他搬货的货运公司搬到那个地址时,她笑不出来了。
在一栋七层楼电梯公寓,两房两厅双街,月租八千,而她的室友竟然是……她恨恨的瞪视他。
「我也没想到耶!」梅之靖笑得好无辜,与她并肩站在这栋老旧的中古公寓前,心中则笑得肠子快打结。
「魁,多谢你帮忙。」梅之靖春风满面的回到天地门总部。
「哪裏,货运公司电脑档案一查很快就知道。」文魁泡了两杯咖啡,一杯递给他,「至於先前的那位前任房客呢?」
「我给了他一笔押金叫他重新找厝,那家伙也乐得很,他本来就想搬离那古董屋,找一间又大又豪华的大厦,奈何租约未到期不能搬,搬了就赔了押金,而我的出现正好解决他的难题,还顺带给他一笔搬迁费。我很聪明吧!」梅之靖唇畔漾著喜悦。这一次她虽然很生气,还板起一张臭脸,但他很开心,这表示他在她内心渐渐有一定分量了。
他的模样看在文魁眼底是摇头大叹,天下间怎么会有那么无可救药的自恋狂,脸皮厚得恐怕连子弹都打不穿。
「还有那个尼克斯先生,他到底想干什么?」话锋一转。
「你是问他对幽皇呢?还是对你的小红帽?」
「小幽她我不担心,若连这点小事都应付不了,怎能成为天地门中的幽皇?」
文魁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走到电脑桌前,取出一份资料递给他,「黑手党那你不用担心了,眼前还有更麻烦的问题,这是刚从警署得到的最新消息,目前新闻还封锁著。」
梅之靖打开资料夹,赫然一惊的站起,「杰西?陈在机场外被刺伤,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正是你和小红帽打情駡俏打得火热的时候。」文魁语含暧昧。从来没看过一个白痴被人駡了还笑得那么开心,人家摆脸色他还黏上去,真让人不敢相信他这个厚脸皮的无赖是天地门的合帝。
闻言,梅之靖眯起厉眼透著危险,「你派人跟监我?」
「是保护。」文魁正色的注视他,口气严肃,「帝,你可知道你被人跟踪了吗?」
「知道。」梅之靖闷闷咕哝,他不喜欢这种被监视、毫无隐私的感觉。
「还好,至少你没被恋爱冲昏了头。」文魁松了口气。
「除了我们的人外,还有四方人马。」梅之靖恢复漫不经心的微笑,深邃的眸子熠熠发亮,「一方是警察,另一方则是尼克斯。还有两方查得出来吗?」他望著文魁,文魁的身分虽然是他的下属、他的军师、文堂总魁,但大他半打岁数的文魁实则像他大哥、他课业的导师。
文魁一语不发的走到电脑桌前,列印出一份资料,扯下递给他,「是个侦探社,还有个下三流的街头混混组织,你猜是谁花大钱请的?」
「一方绝对是陈家,另一方是吴家喽?」
「错了,侦探社是你的小红帽请的,而那鬼鬼祟祟的胡涂侦探此刻正在我们大楼最外围。」文魁走到落地窗前,撑开铁片式窗帘,指给他看。
「莫非她开始起疑了?」梅之靖也皱起眉,在一切事件尚未明朗化,她还没爱上他之前,他尚没打算让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分。
「所以说,你的小红帽不简单,而另外……」文魁在电脑键上飞也似的按了几下,萤幕上跑出一堆的数字,「这是她的财务状况,每个月都有一笔为数不少的款子流向不明,数目从五万到二十万不等。」
梅之靖看著萤幕,「她该不会跑去做什么善事吧?」依她那事不关己的冷漠个性,可能吗?
「於是我就查了一下她以前曾经待过的济安育幼院,核对一下帐目,果然有一笔来路不明的金额,每个月定期汇进育幼院,而且数目和她付出的金额完全符合,但,麻烦的是……」
「怎么了?」她总让人意想不到。
「济安育幼院因为土地是公家机关,前些日子就要收回来,而他们正另觅新址,光购地及迁移的事至少要好几千万,正当他们发愁之际,刚好出现一千万的大手笔捐款,解了一时之急。」
「而她最近继承遗产金额正巧一千万加一幢房子。」梅之靖苦笑,内心却感动得揪痛,为她为善不欲人知,还被外人误解是冷血动物、奸诈狡猾之徒,批评她只为图利没有人性。这种种加诸在她身上莫须有的罪名让他心疼不已,而她这冷硬执拗的脾气又不愿多做解释,才会让人误会、唾弃、孤立她。
社会上多的是欺世盗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表面上说得冠冕堂皇,满嘴仁义道德,而实际上却是做些哗众取宠的恶劣行径,在残酷的现实世界中他听多也看多了,有时候白和黑、正与邪、真实和虚假往往是一线之隔。
「这个顽固又气人的小丫头。」他无奈的摇摇头。
「赶快善用你的魅力去勾引她。」文魁拍拍他的肩膀,「她可是许多大野狼眼中一块肥羊。」
「谁敢打他的主意?」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
「除了黑手党外,你的敌人还不算多,酒店一见锺情的汤尼,吴家那些突然冒出的亲友团第二代子孙,以及陈忠仁的弟弟和外嫁的妹妹们的儿子都开始蠢蠢欲动了,还有一些闻风而至的企业界青年俊彦和精英分子。」
这样还不叫多!梅之靖没好气的送那位饶富趣味,等著看好戏的狗头军师一个大白眼,可恶!
「请问吴莎琳小姐在吗?」
梅之靖拉开门,看到门外是他企业组织经营酒店裏的小员工汤尼,虽然这家伙不认识他,也许听过他,但他对汤尼可是一清二楚,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不在!」
「是谁?」吴莎琳边刷牙边走到门口,推开挡住视线的梅之靖,「你是……」她早就忘了这号人物。
「我是汤尼,在酒店当调酒师的那位,你不记得了吗?」汤尼兴奋的眼神掠过一抹受伤,旋即恢复後振作,「我从酒店阿芳那得知你搬家,所以,特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
「不需要。」梅之靖代她回答,「她有我就够了。」这家伙敢打她的主意,算他有眼光。
「这位是……」汤尼打量著这从第一眼就充满敌意的男子不知从哪冒出来,据古宜芳表示她目前应该没有男朋友。
「男朋友。」
「房客。」
两人异口同声,而她连忙漱完口,横了他一眼,「你在胡说些什么?」然後转向汤尼,「你来找我有什么事?」那个古宜芳还真是无聊的多嘴,闲著没事干么竟把她新住址给人,早知道就不该因一时念旧的善心大发,留下新住址在毕业纪念册上。
被她冷淡的质问,汤尼反而说不出话来,「我……我……」
一若没事,你可以走了,不送。」她最近被太多锁事烦得一个头两个大。
而她话声刚落下,得意的梅之靖赶紧关上门,却被汤尼拦住。
「等……等一下。」汤尼用全身的力量抵住门板,一条腿还跨进玄关。
「到底什么事?」吴莎琳依旧不疾不徐。
「我……我……」汤尼结巴的垂下头,一抹潮红飘上他颧骨。
「我什么?」梅之靖凶神恶煞的瞪著他。
「我想请你吃饭!」汤尼大嚷,他从来没有那么糗过。
「明天吗?」吴莎琳斜睨面红耳赤又满心冀盼的汤尼,「我没空!」他立刻垮下双肩,「但,星期六毕业典礼结束中午的时候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