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打乱了她的思绪。
「小玫,我可以进来吗?」
徐岳丰的声音从房门外传来,她柳眉轻颦,还没开口拒绝,房门已被推开。
「你已经进来了,不是吗?」她冷漠的回应,眸子依旧望著镜里的自己。
「你试礼服试了好一会儿了,怎么下下来让我们看看?」徐岳丰走向她的身後,大手搭在她裸露的肩上。
「明天就看得见了。」她拿著唇膏,在唇上再涂上一抹艳红。
「你看起来好美,明天,你就是属於我的了!小玫,我好想——」
徐岳丰的大手在她的肩上施加了力道,童瑷玫立刻侧开身子,站了起来,躲避他的触碰。
「对不起,我累了!我想换下礼服,早点休息。」言下之意,就是希望他能立刻走人,别在这里打扰她最後的清静。
「小玫,就差这么一个晚上而已,你有必要这么拒人於千里之外吗?」
徐岳丰熬了这么久,还是没法子一亲芳泽,他以为就剩这最後一晚,童瑷玫或许会愿意让他亲近,没想到她依旧这么冷漠。
「就差一个晚上而已,难道你也忍不住?」她讥诮的说著,再也无法掩饰脸上的厌恶。
「童瑷玫你——」
「我不希望在婚宴前和你吵架,会触楣头的!你也不会希望明天的婚礼出什么差错吧?!」童瑷玫威胁著他。
「好,我就再忍耐一天!等明天婚宴结束之後,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好品尝你这个甜美的小东西。童瑷玫,你迟早会是我的人!」
徐岳丰冷哼一声,屡次求欢被拒,他对童瑷玫的坚持感到极度不悦。
「滚……」
童瑷玫听著他的暗示,愤怒的对著他低吼。
「等我得到你的人之後,就算你求我留下,我也不肯了!哼!」
徐岳丰撂下话,不等童瑷玫反击,便转身离去,他用力的摔上房门,大声的宣告著他的愤怒。
看著砰然阖上的房门,童瑷玫痛苦的跌坐在床上,环住双臂,将脸埋进双膝中,她真不敢想像往後的日子,会变成怎样的难堪引
第十章
一场豪华的私人婚宴在童家的百坪别墅内展开,所有受邀的佳宾和亲友,在典礼正式开始前一一陆续到达。
童瑷玫始终保持著微笑,面对众人,她只能用笑容来掩饰心底的痛。
看著人来人往,听著祝贺声不断,她只觉得眼前的一切虚假得不可思议。
「童老,恭喜你啊!女儿找到一个好归宿,你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徐先生可是上柜公司的老板,你们家小玫怎么算都不吃亏啦!」
「我只希望他真心待小玫奸就够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站在父亲的身旁,听著那一来一往的场面话,她只能维持著僵硬的笑容,让眼前的假象继续下去。
没有人比她看得更清楚,那些人表面上祝贺,背地里却窃窃私语,满是嘲弄。
来这儿观礼的人绝大部分是徐岳丰商场上的朋友,他们都知道这场所谓的一婚宴」,只是宣告了童瑷玫的「身分」而不是「名分」,更有人在背後替徐岳丰的原配打抱不平,等著看她何时变成下堂妻。
但那又如何?在这场婚宴中,她下是个胜利者,而是个牺牲者,如果徐岳丰的妻子敢出面阻止,她会十分乐意将徐岳丰双手奉还。
只可惜,这一切只是她的妄想,当十二声礼炮响起,她的幻想即刻破灭——
小舞台上,司仪开始朗读仪式开始的篇章。
童瑷玫愕然的看著徐岳丰突然出现在她身边,占有性的揽住了她的腰,带领她步向铺著红毯的台阶。
「笑容,小玫!让他们看见你有多幸福。」徐岳丰将唇瓣凑到她的耳旁,提醒著她。
她浑身一僵,听见众人齐扬的掌声,看著前方的台阶,她觉得自己彷佛要上断头台一般,令她全身颤抖。
「欢迎新郎、新娘上台——」司仪催促著。
童瑷玫的步伐愈显沉重,她根本不想上台去面对底下那些嘲讽的目光,这场婚宴将注定她的未来吗?
看著身旁的徐岳丰,她觉得呼吸困难,简直无法想像自己往後将与这个男人同床共枕,度过下半辈子。
她想逃,却被徐岳丰掣控在她腰上的大手给阻挡,他挽著她上了台阶,站在圆形舞台上面对底下众人。
看著徐岳丰从银盘上拿下婚戒,交到她的手中,她心跳急速,恨不得此刻能从这舞台上消失。
「交换婚戒。」司仪见两人各自拿好婚戒後,大声宣告。
「……」
童瑷玫摇头,却看见徐岳丰紧紧握住冰凉的手,将他手中那枚闪烁著美丽光芒的钻石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
她的指间泛疼,那枚戒指丰牢套住她,仿佛像个禁制的诅咒。
「轮到你了。」
见她一动也不动的拿著戒指,徐岳丰皱眉命令她。
「我……」
她的喉咙乾涩得说不出一个「不」宇!
她不想为徐岳丰戴上戒指,她合上眼睑,下愿接受眼前这幕令她惶恐至极的情景。
「快啊!」徐岳丰催促著,而底下的掌声渐渐减弱。
几百只眼睛看著台上的童瑷玫,等待著她下一步的动作,更有著看好戏的心态,没想到新娘居然不肯为徐岳丰戴上婚戒,徐岳丰的脸色骤然胀红,拉住她的手,强迫她为他戴上戒指。
「不要——」
童瑷玫摇头缩手,但徐岳丰仍下肯放弃。
「童瑷玫,你别在这时候要性子,否则,典礼结束之後,我会让你很难看!」他靠近她,在她耳边威胁恫吓。
她咬著唇,看著徐岳丰脸上的笑,眸中的狰狞,她知道自己逃不了!只能默然接受这一切。
她合上眼,吸了口气,将戒指推进徐岳丰的指间,他终於露出满意的笑容。
「新郎亲吻新娘,仪式——」
司仪松了一大口气,准备宣告仪式完成。
「慢著!停止,立刻停止这一切!」
红毯走道上,冲出了一名男子,他的手中提著一只方形黑色皮箱,快步的闯入会场,大声暍止仪式进行。
童瑷玫站在台上,怔愕的看著冲向台前的龚翔竞。
他来这里做什么?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她也已作了选择,他又何必来这里自取其辱呢?
「婚宴取消了!」
龚翔竞举起那只黑色皮箱,带著近乎命令的口吻,阻止眼前的一切。
「这男人是打哪来的?警卫,快把这闹事的家伙带走!」看著底下的人议论纷纷,徐岳丰顿觉颜面尽失。
「你凭什么娶童瑷玫?因为你并吞了童家的财产,用尽卑劣的手段,才使她不得不屈服,现在由我来告诉你,一切到此为止!」
龚翔竞打开皮箱,将里头的证明文件拿了出来。
「这一份,是『越丰企业』的股权证明文件,里面载明龚氏财团拥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从今天开始生效,在收购的同时,龚氏财团亦拥有底下『童亿商行』的债权与经营权,所以,童家从今天开始不再欠你徐岳丰一分一毫,听见没有?」
龚翔竞的话引起众人哗然,越丰企业怎会在一夕之间易主,而且是由龚氏财团那么大的公司主导进入?
有人立刻打电话探问越丰的股价起伏。
「不可能!你以为随便拿一份伪造的文件,就能让我相信你的话?」
徐岳丰立刻下了舞台,从龚翔竞手中夺下那份股权让渡文件。
他快速的浏览,当他看见让渡人的名字时,睑色顿时一阵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