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予葵眼神呆滞地从水中抬起小手,碰上她的胸部,来回摸了几把后说了句:「妳的胸部好平坦,像飞机场。」之后,便累得昏死过去。
左荆瞇起眼眸。
这女娃儿在说什么?话全含在嘴里咕哝着,现下更眼一闭直接找周公下棋去了。
原本他在这瀑布下净身,这小妮子却从天而降打扰了他。
左荆抬首瞥了眼哗啦哗啦的巨大瀑布,那直落而下的水幕,夹带的冲击力强到能激起阵阵狂风。
她从上头掉下来竟然没死?
他冷哼,算她好狗运!
左荆面无表情的带着她离开湖水,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拖上岸,而后浑身赤裸地走到大树旁穿上衣物,拾起一旁的玉骨扇潇洒地离去,留下陷入昏迷的范予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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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
范予葵浑身发冷的颤抖着,伸手想拉起棉被,却摸到身旁的草地……
刺刺的?!
棉被怎么会刺刺的?
她一下子惊醒,眼前的景物让她慢慢地睁大眼。
湖水……林木……瀑布……水中月……
这是哪里?
她在作梦吗?
范予葵用力地掐着自己圆嘟嘟的脸,嘶?P?P痛痛痛痛,痛啊!
这不是梦!
她无法置信地盯着那气势磅?j的瀑布,哇哩勒……
她长那么大还没见过如此大的瀑布,那白花花的水幕发出轰隆隆的声响,直冲而下的水流卷入漩涡强风,刮起她半干的发丝。
她怔忡地爬到湖边,轻掬起湖水,这水看起来很清澈,应该能喝吧!口渴战胜一切,她不再犹豫地一饮而尽。
嗯,好甘好甜,好好喝!
她舔了舔唇,唇边浮起笑意,又掬了一瓢饮。
等到她喝够后,想顺便洗把脸,却从水面的倒影看到自己仍穿著睡衣──
「啊──」她大叫。
这里到底是哪里?
她左看右瞧的想看出个端倪。
只见山间隐约飘着一层雾气,若有似无的……
她不是被那笨贼推下楼吗?
那么,大楼咧?
一阵冷风由林间吹来,哈啾!她打了个喷嚏,双手环抱住自己,不停地摩擦双臂取暖。
好冷喔!她吸吸鼻子,这才发现头发滴着水,衣服湿透的黏附在身上,难受极了。
算了,不管这是什么鬼地方,现下她只想换掉这一身湿黏,找张舒服的床好好睡一觉。
天色渐白,天空泛着微微的光亮,她打了个冷颤,光着脚丫走进弥漫着浓雾的林间。
她始终没察觉手上那通体翠绿的玉戒指,正流转着妖邪的鲜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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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几次了?
范予葵全身泥泞的扑跌在粗大的树根上,不由得自问。
不只如此,连一只不起眼的小虫都嚣张的爬过她眼前,经过她的鼻头时还用触角碰了碰她的鼻孔。
范予葵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天底下还有什么是正常的,麻烦告诉她一声。
小虫迟缓的移动,刺目的很,如果她还有力气的话,一定会?H死这只小虫,再丢在地上踩三下,然后仰天狂笑,哈哈哈……
可是,她现在却虚弱的想哭。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分不清东南西北,怎么走都走不出去,她的腿走得都快废了!
小脸热烫,身体无力,呜……她又冷、又累、又饿的好想哭!
呜……呜呜……
她「呜」了老半天,还是没掉泪,只是吸吸鼻头,摇摇晃晃地爬起身,有气无力地拍掉身上的枯叶和泥巴。
恍惚间抬眼,阳光透过树叶间洒下,整片林子泛着金黄色的光芒,让人有种天神要降临的错觉。
是的,只是错觉,什么天神、精灵的都是假的,就连阳光带来的温暖感觉也像假的,因为她心里正刮着强风下着大雪。
就走到腿废掉为止吧!
说不定就能出去了,她无力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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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空。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指的就是这种情形吧!
好不容易走出广大的林子,放眼望去是一大片广阔的草原,而草原上有间小木屋!
见状,范予葵高兴得快飙泪了,张嘴想狂笑,可是她的力气已用尽,只能扯着唇角要笑不笑的颤抖。
小木屋里走出一位老妇人,正拿着棉被出来晒太阳。
那老妇人看起来好亲切哦?P?P
范予葵迷迷糊糊地飘过去,满眼全是老妇人和蔼的笑容……
「这位婆婆,我可不可以去您的屋子休息一下?」她撑着仅存的意志力问。殊不知她现在的模样糟透了,额上沾着苔藓,双眼布满血丝,身上的睡衣绉巴巴的,头发还缠绕着枯枝树叶,简直像是疯女十八年。
一般人看见她这副模样都会退避三舍,可是那老妇却是丢下棉被,激动的捉着她直喊道:「阿美,妳回来了!妳终于肯回来了……娘后悔了,妳原谅娘好吗?」哽咽的掩面啜泣。
范予葵满脸的黑线条,「婆婆,您可能认错人了,我不叫阿美。」她只是想借张床睡觉的可怜女人。
「不,妳一定是阿美,这地方除了我这老太婆和东熊外,就只有阿美知道。阿美啊,妳当真狠心不认娘、不认东熊吗……」说到伤心处,老妇人眼泪扑簌簌直落,还一把抱住浑身脏臭的范予葵。
她不是啊!予葵有理说不清,只能任由老妇人紧抱着,好半晌,她发觉老妇人的身子还挺柔软的,很像张床……
舒服极了……范予葵整个人放松地倚靠着圆润的老妇人。
「阿美,阿美,妳怎么昏倒啦?」老妇人见状,惊慌的拍打着她的脸颊,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的打。
拜托,别打了,现在我只想睡觉,别吵了,让我睡会儿吧!
老妇人步履蹒跚地扛起范予葵进小木屋,嘴里直嚷道:「唉啊!妳身子好烫,肯定发烧了。」
范予葵只感觉老妇人碎碎念的声音愈来愈模糊,愈来愈模糊……
别念了,让我睡会儿吧!
陷入黑暗前,她昏沉沉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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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十分狡猾,其中尤以白狐狸为最,而雪白柔软的皮毛便是牠的象征。
白狐狸是出了名的难以捕获,卖出的价钱自是水涨船高,牠的聪颖多疑让一般猎户伤透脑筋,对牠是又爱又恨,爱牠的身价,恨牠的敏捷。每每瞧见牠时,只能望着牠蓬松的白色皮毛兴叹,含泪看着白花花的银两飞了。
左荆施以轻功,动作轻巧的跃上树,藏身在茂密的枝叶间,双眼锐利的盯着大树下那只白狐狸,薄唇勾起迷人的弧度。
近日镇上有个大户人家出了天价收购白狐狸的皮毛,所以他花了七天的时间了解牠的习性,再花两天的时间追捕,而今终于让他逮着机会。
左荆瞇起美眸,拉弓,瞄准,「咻」地一声,弓箭飞射而出,快、狠、准的命中白狐狸。
他轻跃而下,捞起白狐狸扛到肩上,俐落地在林间三转两绕,闪了几下后便没了踪影。
左荆迅速地来到山脚下的城镇,交出白狐狸换取银两后,便往药铺而去,打算抓几帖益气安神的药方子。
他负手而立,隔着黑漆镶金的雕刻木柜,冷眼看着配药的林大夫。
年过半百的林大夫红着脸,双手颤抖的包着中药材,明眼人都能察觉到他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