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我是打算订婚那天再跟他们说。至手温秘书,你应该很熟悉,不用再介绍了。”阙震忍住心中的厌烦,安抚林菲菲道。
“她是温秘书?”林菲菲不可思议地上上下下打量着晴儿。
“林小姐。”晴儿有礼地朝她一颔首。
“大哥,其实我们会过来,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阙雷语气中的挑衅意味只有阙震听得出来。“温秘书答应了我的求婚。”
“是真的吗?温秘书。”阙震目光凌厉地瞪向晴儿。
他眼神中的愤怒让晴儿心头一惊:“是的,总裁。”
“好,好极了。恭喜了。”
“谢谢大哥的祝福。”
两兄弟眼神中交流的战火似乎一触即发。
“晴儿,我们回座位吧!别打扰大哥他们了。”阙雷搭着晴儿的肩,走回两人的座位。
林菲菲从两兄弟相处的态度中嗅出一丝火药味。外面的人都说阙家四兄弟感情极佳,现在看来显然传言并不怎么可靠,只要她能将他们兄弟间的嫌隙加深,那么要搞垮金阙集团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菲菲,想什么?”
“没什么。”林菲菲飞快否认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阙震微笑,扬手召来侍者:“小提琴手,对不对?”
阙震转头吩咐侍者安小提琴手过来表演,目光却越过侍者远远落在晴儿身上,复杂的眸光混杂着愤怒和受伤。
该死的阿雷!该死的晴儿!该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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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莲花跑车沉稳地在大厦大门外停住。
阙雷点亮车内的小灯,目光直视着车窗外漆黑的夜色。“说吧!我知道你有话要对我说。”
“阿雷,我……”晴儿心虚地望着他立体的侧面轮廓,取下手上的钻石戒指。
“我知道我很差劲,我也知道我这么做对你是一种伤害,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嫁给你。你是个很好的人,可是我就是没办法上你,这样的婚姻对你来说并不公平,你值得一个更好的女人……”
“你还是忘不了我大哥?何苦呢?他和林菲菲就要结婚了,你真的能够忍受吗?”阙雷回过头望着她。
“我知道,如果能不爱就不爱,那就不是爱了。等我将手头上的工作交接清楚,我就离开。我会在看不见他的地方祝福他们。”晴儿拉起阙雷的手,将戒指放入他掌心。“真的很对不起。”
晴儿开门下车,临走前又是深深一鞠躬。“我真的很抱歉。”
阙雷伤痛的表情在她转身离去后消失无踪。
他指尖轻敲着皮质方向盘,从后照镜中看见后方不远处的保时捷跑车时,眼底浮现诡谲的笑意。
“大哥,别太冲动呀!”他轻笑着低喃道,踩下油门离去。
就在他离开的同时,保时捷跑车上走下一名男子,快步走人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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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儿疲累地将头抵着门板,翻出皮包内的钥匙打开门。
忽然,一道身影挟带着漫天怒气逼近她,愤怒的巨掌猛地攫获她纤细的手腕,拖着她进屋,用力甩上门后,一把将她卷入怀中。
晴儿还来不及出声尖叫,他的冷唇已先一步封住她的嘴。
他熟悉的气息让晴儿先是一怔,然后才犹如大梦初醒般扭开头,想避开他侵略的吻。
“放开我!”晴儿好不容易找到发言的机会,尖声喊道。
“不放!”他强得不容拒绝,唇再次吻住她。
他的吻并不温柔,粗暴又急切地在她唇上又咬又啃,咬痛了她的唇,也刺痛了她的心。
不听话的泪水溢出她眼眶,沿着两人紧密贴合的脸颊滑下。
湿冷的感觉让阙震心头一震,不自觉放轻了力道。
晴儿用尽全力推开他,再也受不了地大叫:“你究竟还想要怎么样?”
“我不准你嫁给阿雷!”
“你凭什么不准?你是我的谁?你又有什么资格?”晴儿红着眼眶,努力稳住濒临崩溃边缘的情绪。
只要他说爱她,她什么都可以不理会,就这样一辈子守在他身边!她要的不多,只要他说爱她……
“你说过你爱我,这辈子就不准收回!”阙震蛮横地说。
“就因为这样……哈哈哈……”晴儿骤然狂笑,强忍下的辛酸、痛苦因为他的回答而崩溃。“老天……就因为我说过这句话……”
她近乎疯狂的模样让阙震心惊,他迟疑地伸出手想碰触她。“晴儿……”
“别碰我!”晴儿猛力甩开他的手。“爱一个人有罪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折磨我?我知道爱情不是付出就会有收获,但为什么我必须要受这样的折磨?老天,我爱上的是一个怎样的男人?你怎么能够这么残忍?既然不爱我,那就放了我,让我去寻找我的幸福……”
阙震一听到她要离去,惶惑不安顷刻将他的理智淹没,口不择言地说:“你的幸福?阿雷本就不是真的爱你!他只是想靠娶你来取得我祖父的遗产!”
“那又如何?他是不是真的爱我,对你来说有什么分别!如果我对他有那么一点利用价值,互取所需又如何!”
“互取所需又如何?老天,你的脑袋到底在想什么?你这是在作践自己!”阙震双手箝制住她细瘦的肩,用力摇晃她。
“作践自己?阙震,你错了!”晴儿挥开他的手,清冷的目光定定看着他。“我这辈子做过最作践自己的事就是爱上你!我再也不要爱你了!”
阙震难以置信地瞪着她,上一秒仍在跳动的心脏仿佛被人活生生刨出胸口,不停流淌着鲜血。
“不可能,你绝对做不到!你这辈子注定要爱我到死!”他狂吼,踉跄了一步,转身冲出她家,不敢再多停留一秒钟,生怕盛怒中的自己会在争执中失手伤了她。
他说对了,她这辈于是注定会爱他到死,但他不会知道,永远不会知道……
晴儿无力地跌坐在地,伏在冰冷的地板上痛哭失声。
第十章
“晴儿,去把橱窗里的模特儿换上新进的那批衣服。”温父在后头的仓库喊道。
“好。”在一楼店面整理衣服的晴儿应了声,在架上挑了一套展示用的三件式西装,又选了—条搭配用的领带。
走到展示橱窗前,她把要更换的西装和领带先搁在旁边的椅子上,打开收音机的电源开关,电台主持人充满活力的声音,立刻为这微凉的早晨带来一丝朝气。
“接下来是心情答录机时间。来来来,别害羞!大声说出你的爱、你的心情……”
晴儿不太专心地听着,一面卸下模特儿身上原先的衣服。
“今天的第一则留言是小明明的留言。小明明想对她最爱的阿正说:虽然我们已经不在一起了,但是我会永远爱你,谁教我这一生注定为你神魂颠倒呢!”
虽然知道那个“阿正”指的并不是阙震,晴儿仍是不由得一怔。
离开台北已经一个月了。
那一夜,她在客厅里独坐到天明,然后什么都没收拾,只带着钱包,搭上最早班的南下列车回到台中老家,从此将这些年来的痴恋留在过往。
“接下来我们就来听听万芳这一首旧作——神魂颠倒。”
女歌手充满磁性的沧桑歌声,缓缓流泄在空气中。
谁叫我为你神魂颠倒,说过要放开了手,又不停回头瞧。
爱你恨你又想你,是我难忘你给我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