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不会笑你的。”她轻蔑一笑地嘲讽道。
“不管是为谁,只要你伤了人,我就不会让你好过。”他不明白为何她要扯上万凝 霜,警觉她对万凝霜怀有莫名的敌意。
“呵,不让我好过是吗?”她轻轻一笑,自见到他后,她曾好过吗?当初怀著喜悦 及羞怯的心情特地跑来找他,结果呢?她寻到了什么?不过是无情的结果,连她自己都 要嗤笑自己是自作多情,而他要让她不好过,她想也不会比现在的情形差到哪儿去,好 过不好过,她都无所谓了。盈亮的美眸瞬间黯沉下。
“你别以为我会不敢动你。”他把她的话扭成别的意思。
“小小如我岂敢以为聂大侠会不敢动我。”他敢呵!她怎会以为他不敢,在他心中 ,她不过是恶人一个,尽早除去对他面言算是好事啊!思及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和万凝 霜相比较恍若云泥,便觉心痛不已。
唉!她真是自找罪受!她开始瞧不起自己。
“够了!别字字含讽带刺。”她的话让他听了打从心底感到不舒服。
“称赞你不好吗?”她佯装无辜地偏头问道,不顾钳制住她手腕的大掌早已抓疼她 了,她需要疼痛来提醒她,眼前的男人从来没有属于过她,要自己别再痴心妄相心。
“我不以为你是在称赞我,我倒觉得你是在讽刺我。”她会称赞他才有鬼,他压根 儿不信。
“呵!急了?气了?真那么想知道万姑娘找我的原因?”他恼怒的模样表面上是逗 笑了她,实际上,她的心正一声接一声叹息著。
聂宇凛著脸咬著牙不去理会她的挑衅言词。
“她来找我……是想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她大概是在怀疑吧!你要不要亲自去跟她 好好解释一下?”她知道现在的她很讨人厌,但她就是停不下来,在伤害他的同时也狠 狠地伤害自己。
不!她错了,他是不会被她伤到,不管她怎么说、怎么做,射出的利箭最终都是用 力地射向她的心坎,没有人会被她伤到,没有人……“你怎么跟她说的?”他挑挑眉, 原来如此,他是不担心和宫朝阳的过去被万凝霜知道,他怕的是,万凝霜会在不知不觉 中吃了宫朝阳的亏,被她欺负去了。
“怕我照实说吗?呵!”又是一阵轻笑。原来在他心中,她是这么难以端上面。
“你说是不说?”她卖关子的模样让他气得想狠狠掐死她,以免她再继续作怪。
“好,我说。我就照你对她说的那样说喽!完全没告诉她,你对她撒谎。”她软软 地将他一军,暗讽他指责她说谎一事,很显然,在他责骂她的同时,忘了想想自己。
说不出他会那样做全是为了她,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烦,才会没把她的事完整道出 ,而且他也不算是说谎,只是略微修饰罢了。
气忿她不懂他的用心,他已没有话可以用来骂她,握住她手腕的大掌也缩紧不少, 恨不得把她给捏碎,省得他受气。
“你会生气是怕吗?怕我把事情告诉她后,她会生你的气,不跟你订亲?”她苦涩 地轻问,对于手腕的疼痛完全不出声。
“没的事。”他粗声道。他不是个重情欲、重儿女之情的男人,万凝霜不与他订亲 就不订,对他而言并无任何影响。“你说谎。”
他挑眉望著她,不明白她为何说他说谎。
“你会怕,而且是非常害怕。我敢说,聂家上下,没有一个人敢让她知道你曾经与 其他女人订过亲。”她明白,在聂家她算是个污点,聂夫人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了, 是以,他怎敢大大方方地告诉众人,他曾经订过亲,而订亲的对象正是所有名门正派最 唾弃的魔道中人?!
“是你多心了。”他淡淡地反驳,是不认为曾订过亲的事算得上什么重要的事。
“假如她知道你曾订过亲,且对象是我,不知她心里会怎么想;呵,我想她一定会 很难过、很伤心,毕竟你隐瞒了事实。”她不理会他,继续自说自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的态度著实模糊不清,让他想抓个重点也抓不著,他明 白她在生气,却不晓得她究竟在气什么。
到底有啥好气的?她不是过得很好吗?难道……难道她是气他即将和万凝霜订亲?
聂宇再想到被他收置好的木制小匕首,那么多年了,她依然保存完好,是否表示她 将当年的诺言看得极重?是否说明了,在她心中仍旧认定他是她的未婚夫?
他的脑子像是突然注入一道白光,点明所有事实教他看清、看明。
“没有!”她没好气地回这,她能说什么?还有什么好说的?!
愈是看她气忿的娇颜,他的心智愈是清明,她是在乎他的,比他所能想像的还要在 乎。也许,也许徐天与她无关,或许有关,但徐天不可能是促使她南下的动力,她…… 应当是为他而来的。
不知为何,想著、想著,他的心情跟著好起来,不再恼怒于她。
“你为何直盯著我瞧?”他的笑教她感到浑身不自在,完全忘了手腕还在他的掌握 之中,想缩回身后,直到受到牵制,才发现自己的蠢行。
“你……是来找我的。”他肯定地低喃道。
“找你?我找你做啥?”她恨恨否认,不教人看她笑话。
“告诉我,伤心的人是你,对吗?”难怪她会对万凝霜产生敌意,此刻他已全然了 解。
“我伤心?!我为什么要伤心?!”事实被拆穿,她整个脸马上胀红,抵死不承认 。
“因为在你心中我们的婚约一直都没解除过,所以你伤心、你难过,你才会跑来找 我。”以抓住她手腕的大掌往前轻轻一拉,轻而易举地把她拉向前,就像她正在他怀中 接受他的拥抱一样。
“放开我!你快点放开我!你不是正人君子吗?怎么可以随便抓一个姑娘家?
!”她没胆承认,赶忙移转焦点,要他松手。
“朝阳,告诉我,你与徐天无关,好吗?”他想要再次亲耳听到,假如她真与徐天 无关,他迫切地想知道,真的想。
“你放开我!”用尽全身力量也抵不住他的蛮力,她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完了!他知道了!她的爱恋赤裸裸地呈现在他眼前,他是打算要嘲笑她吗?
不!不!不!她受不了!她可以接受所有人笑她不自量力、痴心妄想,但就是没办 法承受来自于他的轻蔑。
是否他会说出相同的话来?是否他的想法和聂夫人如出一辙?认定她没资格踏进聂 家大门一步?
不!与其由他口中得到伤人的答案,她宁可保持无知。她不要听!什么都不想听!
“朝阳,你说我该拿你如何是好?”他轻问,实际上也是在问自己,他都已同意要 和万凝霜订亲了,如果没有宫朝阳的出现,他确信他的心不会有任何迟疑惆怅。但现在 不同了,他和宫朝阳再次相遇,尽管她的一举一动他都看不顺眼,但他却怎么也放不下 她。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你放开我就好。”她闪避著他的眼眸,不敢看,怕会看到令她难以接受的眼神。
洁白无瑕的脸颊在月色中绽放出光采,美眸布上一层羞怯、难堪的薄雾,再衬以红 艳艳的朱唇,聂宇的心冷不防地受到狠狠的撞击,他看痴了、看傻了,像是头一回认真 地看著她般。“朝阳。”他轻喟美丽的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