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服装间,小胡子不满地瞪了她一眼。
“早叫你快点还那么慢!”他抱怨,迈开大步。
江文心追上他!
“要是我哪里做错了惹你不高兴,你大可以告诉我,不需要用这种态度对我。”她不解又蕴怒地对小胡子嚷。
小胡子停下脚步,惊讶于她的坦率,同时又对自己迁怒于她感到愧疚,就算打不过、说不过自己的大哥,也不该拿她来出气。
又不是她叫他买衣服的,也不是她叫他得像个幽灵似的跟在她身边,她更没有拿芽子的电话要胁他去面对老头子,他不能这样对她乱发脾气。
“我对谁都是这种态度的。”话说回来,他才不会为自己的态度道歉哩,算她倒楣好了。
“走快点行不行?有人点你。”见她没跟上来,他不耐地喊。
江文心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半晌,才不甘不愿地跟了上去。
跟在小胡子后头走到一字型的吧台,当她看到那个永远也忘不了的身影时,倒抽了口气。
他来这里干什么。
见她又不走,小胡子干脆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拖到坐在吧台前的金少凯身边。
“好好伺候金先生。”丢下话,小胡子就走了。
江文心站在原地瞪着金少凯.毫不掩饰对他的嫌恶与憎恨。
金少凯当没看到。“坐.”他指指身边的高脚椅。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恨恨地问。
“随时掌握债务人的行踪是我们的义务。”金少凯淡淡地回答。
“你特地跑来这里羞辱我的吗?”她双拳紧握,看她“终于”来这种地方上班。他一定感到很得意吧?
“怎么不坐?怕我吃了你?”金少凯挑衅地看着她。
江文心坐了上去。
“想喝什么?”他侧首看她,觉得生气中的她很有味道。
一双轻眉飞扬,杏目圆睁,红唇负气得紧抿。他就知道她并不如她外表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柔顺。
“我不喝酒。”如果非要陪他,那她宁愿就这么坐着不动,免得看到他那张可恨的脸庞。
“在这种地方不喝酒的小姐,只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等客人来带她们出场做交易。”他抚上她光裸的手臂,暧昧说。
“酒保,给我一大杯冰啤酒。”她忽然要求。
“刚刚不知道谁说不喝酒。”金少凯调侃道。
“点酒就一定要喝吗?”等会儿她会让他知道啤酒的另一种用途。
“将啤酒倒在我身上是不智的举动。”他一眼就看出她心里的打算。
江文心对她露出虚伪的笑。“别担心,我不会将酒倒在你身上的。”
金少凯挑起一边的眉毛。“如果在这里做不习惯的话,我的提议依然有效。”
江文心瞪着他的眼神像恨不得他此刻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你慢慢等吧。”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她听到他沉沉的笑声,更是气得胀红了脸,心里十分愤怒。
金少凯轻浮地倾身抚上她光滑的颈项,江文心不闪也不躲。冰啤酒一送上后,她握住啤酒杯,朝金少凯吹理光鲜的头发上淋下,将一整杯的冰啤酒全送给了金少凯。
酒保掉下了手中擦拭的酒杯,表情惊恐地看着这一幕。这位新来的小姐竟敢这样对待老板?
店里更是没有人敢发出一下点儿的声响,注意力全放在吧台上的那两人身上,屏气凝神地看着接下来的发展。
江文心将空了的啤酒杯重重放在吧台上,嘴角勾着冷笑,睨着脸色发青的金少凯。
金少凯伸出手,在大家都以为他是要抹去脸上的水珠时,他却有如猎鹰般,直扑向江文心,紧紧地扼住她的雪白颈项。
他眸底冷酷的杀意清晰地看进所有人的眼里,却没有一个人敢出面来制止他,就算有人不怕死地想救美,也会被酒店里资深的小姐给拉住,她们知道惹怒了金少凯会招来什么样的严重后果。
只有江文心,纵使被扼住脖子,她的嘴角依旧噙着那抹冷笑,不曾随着愈发青紫的脸色而消逝。
随着脖子上的手掌更加紧缩,江文心因无法呼吸而开始显出痛苦的神色。她的眉头收紧,倔强的眼瞳却仍不服输地瞪着金少凯,就算眼里的他已经分成好几个了也一样。
她快没呼吸了,金少凯仍不打算放手,此刻的他,看起来真的就像从地狱来的恶魔一样,邪恶得令人害怕。
江文心的冷笑消失了,换成金少凯的嘴角缓缓勾起一道冷冷的笑。
小胡子气喘吁吁地赶来了。
“老大,你快放手!你这样会害死她的。”江文心的脸已经变成了紫色,老大再不放手,她的命就会没了。小胡子紧张地大叫,却又不敢贸然上前去抢救。
就在江文心再也支撑不住,要失去意识的闭上眼睛那刹那——金少凯放手了。
他的手掌由掐改成捧,放在她的颈后,倾身盖住她微启的唇,将自己肺里的氧气传到她身体里。
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输送气息,直到江文心突然猛力推开他,自己却无力地跌下高脚椅,在地板上缩成一团,握着自己的颈子猛咳。
金少凯边啜着酒.边坐在椅子上冷睨着她,表情似乎在享受着她的痛苦。
“你没事吧?”小胡子蹲在她身边,想扶起她。
江文心痛苦地将空气吸进有如火在烧灼般的肺,伸手挡掉了小胡子的好意,挣扎着想要站起。但还没站定,眼前一个昏眩就又跌坐回地板上。
金少凯滑下高脚椅,蹲在她身边,伸出食指抬高她的下巴。
她一睁眼就又是极强烈的恨,他相信如果现在有把刀在地手里,她一定毫不迟疑地刺进他的心脏里。
面对她的恼恨,金少凯仅是不痛不痒的一笑。
“你斗不过我的。”在她耳旁轻吐,他起身,示意的看了小胡子一眼后便大跨步的走出了酒店。
他走后,江文心才无法克制地轻颤起来。
她刚才真的以为自己会那样死去,她也能感觉到他真的想置自己于死地,她以为自己已经将生死看得很淡了,直到自己真的喘不过气来的那—瞬间,她开始挣扎后才恍然惊觉自己不想死!
但他放了她.甚至将氧气送到她身体里,让她再一次返转过来。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知道,为了她欠他的六百万!他是个聪明人,知道她死了的话,不但钱拿不到,还会背上杀人罪,没人会这么笨的。
再一次,她见识到了他的冷血。天!她到底惹上了什么样的恶魔?
小姐,以后你面对他的时候别再那么冲动了,他不会因为你是女人就对你手下留情的。”虽然不明白江文心跟老大之间除了六百万之外还有什么过节,但就双方都有那么“激烈”的反应看来,仇肯定结得不浅。小胡子心想。
“要是……指望他会留情,我就不会……将啤酒往他头上倒了。”讲完,她又咳了许久才歇。
小胡子不赞同地皱起眉。“你的声音都哑掉了,还是别说话的好。起来,我扶你去休息。”他拉起她的手臂绕到自己肩上架起她。“我真不知道你是来我们这里上班还是找麻烦的,五天来了两天,偏偏两天就惹了两次麻烦。”他直肠子的埋怨。偏他又不能把她给扫地出门,从今天开始,他要开始吃斋念佛,日夜祈祷老大早日将这女人从他的地盘上给带走。
“对……不起。”江文心艰难地从灼痛的喉咙里挤出道歉。
“算了,你别说话了,你现在的声音比树上的乌鸦叫还难听,别虐待我的耳朵。”他刻薄地说,想用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