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点怪声怪调,又虽然断句的地方很奇怪,但也足以让人明白她的话,肯定了一些事。
「就是她?」罗娜妲瞪大眼,吃惊得大叫,「她就是那个疯狂的爱慕者?」
「容我为妳介绍……」雷焰放下她的动作极其小心轻柔,跟他半脸阴郁的表情全然格格不入,只见他没好气的说道:「这位就是号称我的头号爱慕者、大名鼎鼎的珍纳·埃维里小姐。」
「你没搞错吧?」对着那真人版的芭比,罗娜妲说什么也不信,「她看起来没几岁耶!有没有十八啊?」
「正确的来说,是十二岁。」珍纳·埃维里的身后,某个牢头似的年轻男人代为回答。
「十二岁?!」罗娜妲忍不住怪叫一声。
这已经不是外表上早不早熟的问题,而是更严重的那种。
罗娜妲瞪向雷焰,质问道:「你不是说她会开车撞人?」
「是啊!」雷焰不否认。
「你唬我啊!十二岁开车撞人?」她只觉得自己被要了。
「我没讲清楚,是授意。」雷焰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反正意思都一样,随口更正了一下,「是她大小姐授的权,叫司机撞人的。」
也是,授意的人就是主谋,也就是说撞人的事全是她的主意,跟她也脱不掉干系,只是,这也太夸张了吧?
这么暴力又无法无天的十二岁少女,到底是谁教养出来的啊?
罗娜妲好奇的再打量一次,只见真人版芭比露出很狰狞的表情,尖叫着,「说话,焰,你跟我说话。」
「在妳做了这些事之后,妳以为我跟妳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吗?」雷焰看她的表情,冷得几乎可冻结地狱里的冰。
「什么?」芭比没反应过来,但这不是她注意的重点,只重复先前的问题,「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妳说呢?」雷焰冷笑,倒要看看她能装傻到什么地步?
「是谁?是谁让你,变成这样?」要不是因为被绑在椅子上,暴力芭比一副要冲起来找人算帐的狠样。
现场中,罗娜妲不是跟人装高深的料,觉得她真是莫名其妙,沉不住气,直觉脱口而出,「啊不就是妳害我们变这样的?」
「我?!」暴力芭比怔了一下。
「对啊!妳叫人丢汽油弹,还叫人开车撞我们,妳知不知道这很危险?」忍不住叨念起来,「丢汽油弹也就算了,撞车那个真的很危险耶!要不是我们命大,雷焰的开车技术够好,我们早就没命了,妳是有没有了解这个严重性?」
「她要是能了解这个明白,还会是埃维里家的人吗?」雷焰哼了一声。
「了解这个明白?」如仲裁者一般,沉默坐在一旁的雷行韬开了尊口,对这奇妙的文句流露出玩味的神情。
「这句子的组成,不可思议的程度,类似『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另一个像牢头一样,守在暴力芭比身后的年轻男子也开了口。
扬眉,雷行韬举一反三,「也就是说,『白天不懂夜的黑』这一种?」
雷焰狠狠的瞪向一搭一唱的两个人,罗娜妲好奇的打量着他们,也是到这时才有空注意这两个陌生男子。
「那个是行韬,雷行韬。」雷焰很随便的为她介绍雷家的影子制度以来,最完美兼之优秀的代表人物,然后指向暴力芭比身后的年轻男子,「行隐,雷行隐。」
然后呢?
罗娜妲等着其它的说明,打量的目光不住的往雷行隐的方向看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明明就站在那里,但不特别注意的话,就觉得他不是站在那里,存在感低到让她感到错愕。
「放开我!」不满意被置身话题之外,更不满意被这样绑着,暴力芭比在椅子上张牙舞爪的扭动着,「绑架,你们这是绑架,我们埃维里家会让你们好看。」
「小鬼,我的耐性是有限的。」站在她身后的雷行隐朝她的耳朵重弹了一下。
「你打我?」疼得龇牙咧嘴,暴力芭比怒目相向,「你是谁?我要让我爹地派人杀了你,我一定要。」
她的话又招来一记重弹,白嫩的耳垂火红一片,雷行隐毫不在乎。
「在妳做了这些事之后……」冷笑,毫不客气的揪起她的脸颊,实行他早就想做的事,「就算在妳埃维里家族的地盘上,说这个话我也只当是参考。」
「啊……」脸颊被扯得好痛,要不是强烈的自尊心撑着,珍纳·埃维里只怕要哭了出来。
「现在妳人在我的手上,我没直接杀了妳填海,妳就要感激上帝对妳的恩宠了,还发什么小姐脾气、撂什么狠话?」手劲不减,还很故意的左右拧动,雷行隐是被彻底惹毛了。
「行隐。」一连串只能称之为幼稚的行动,让向来总是被规劝的雷焰有点傻眼,「你不是常劝我,以和为贵,要多忍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小鬼?」
「那是在人家的地盘上。」雷行隐说得理所当然,「为了顾全大局,不得已只能忍气吞声、以和为贵。」
没说出口的意思是,现在可是在自家地盘上,大爷一口恶气早憋很久了。
「……」雷焰说不出话来,而雷行韬则是轻笑出声。
「埃维里小姐,基于绅士风度,我应该要制止行隐。」清清喉咙,现场中看起来最成熟,最稳如泰山的雷行韬开了口,但却是没帮助的那种,「但很抱歉,妳做的事已经彻底惹毛了他,焰受伤的事已经让他抓狂,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抓狂的何止是我。」雷行隐轻哼了一下,总算是松了手,「下令不计任何代价也要抓她回来的人可不是我。」
那句不计任何代价让雷焰皱眉,「行韬,没必要搞这么大吧?」
「我也这么觉得。」雷行韬两手一摊,也无可奈何,「但下这个命令的人不是我。」
不是行韬?
那还有谁可以有那么大的权力下这种命令?
而且,还是指使行韬接受,不得不执行这命令?
雷焰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一个人有这么大的权利,但直觉又否定了这个答案,因为,他不信那个人会做这种事。
「给行隐撑腰的人是凛。」雷行韬直接公布答案,「听见你出事,他恼到失去理智,亲自下令要我授权给行隐,让行隐放手去做,把人给劫回来。」
凛?
雷冬凛?
那个从小就恨他们母子、孤僻到让人发指的雷冬凛?
这回,雷焰是真的吃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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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看吧!我就说你一定有所误会。」罗娜妲用手指头戳戳他,听半天后,就后半段这个当靠山的话题让她听懂了。
雷焰抓下她放肆的手指,就此扣住紧握住不放,露出的半边脸上流露的神情是很犹豫兼之困惑的那种。
信仰多时的信念在这一时之间有所动摇,而他不知道该相信什么。
「放开他!」好不容易熬过疼痛也熬过泪意,勉强保住骄傲的暴力芭比,一回神看见雷焰紧握着不知名女人的手,气得尖叫,「妳不要碰我的雷焰!」
「你的?」这字眼让罗娜妲感到稀奇,一下忘了要害臊,也就没挣开雷焰的握执。
「焰,她是谁?你为什么,握她的手?」曾多次出席同样的社交场合,她从没见雷焰跟谁这样亲近过,这让她感到很生气。
雷焰是故意的,很故意的抬起两人交握的手,刺激性的在她面前晃一晃,「妳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