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她渐渐感到晕眩,身体竟然莫名其妙地燥热起来,不但气息愈来愈乱,连四肢也变得软弱无力,脑袋和胸口都沉甸甸的,唯有心跳失速地狂颤不止。
这是怎么回事?她是怎么了?缺氧吗?还是被司徒炼这坏蛋闷伤了?不然为什么会喘不过气来?为什么会下盘虚软,心脏却怦怦急跳?为什么她会觉得自己好像要融化了一样?
司徒炼发觉她的唇变得柔软,神情也变得迷蒙,整张脸美得荡人心魂,不禁扬起嘴角,放开了她。
「很好,就是这样,女人就该要有这种媚态才行,不能老是硬邦邦的嘛……」他盯着她讥笑。
她一时无法回神,睁大双眼,脸上又是错愕,又是惊疑,说不出话来。
「果然,女人的冷漠都是假装的,只要一个吻就能点燃,妳说是不是?」他以指尖轻抚着她的脸颊,脸上浮起了恶作剧的笑容。
她整个人霍然清醒,顿时,羞恼、怒气、恨意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想也不想立刻举手朝他的脸上掴去。
啪!
他没有闪躲,只是皱了一下眉头,冷冷一笑。「也许启发得还不够,没关系,我们下次再继续好了。」
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生气过,所有的冷静、从容,全在他的冷笑中崩解。猛力推开他,跳下床,闪到门边,她冲着他厉声怒叫:「你这个混蛋!再也没有下次了,你和你的团队马上给我滚!」
「别这么激动,方垠,这太不像原来的妳了。」他悠哉地半躺在床上,嘲讽地看着她。
「不准叫我的名字!你这个低级的家伙!马上滚出东方建设,立刻给我滚!」她几近疯狂地大吼。
「我不能走啊,我们还有合约,我还得替妳工作……」他懒懒一笑。
「我宁可赔钱也不会再用你们疾风工队!滚!」她努力维持镇定,可是慌乱的表情还是泄漏了她的愤恨和羞怒。
「我走不走不是妳能决定的,方垠。」他自信满满地道。
「哼!你很快就会知道,我下但能决定你的去留,还能让你以后再也混不下去!」她撂下狠话,
「哦?妳要怎么让我混不下去?回祥和会馆搬救兵?还是运用你们方家的势力整我?看来,有个强有力的家世撑腰还真好哪!」他冷冷嘲讽。
「我的工作和家族无关,而且对付你这种人,我一个人就够了!」她脸色一变,立刻怒声反驳。
她最气别人把她和方氏一族混为一谈,好像她的成就都只是家族的庇荫,而不是她的努力。
不过,司徒炼竟然知道她的背景,这倒让她颇感惊凛。
「那我就拭目以待啰,明天见。」他咧嘴一笑。
她怔了怔,他那可恶的口气就像已经笃定她绝对动不了他。
「不,我想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司徒炼,绝对不会。」她铁青着脸,转身走出房间。
这个男人是个危险人物,明天以前,她非把他撵走不可。
她一离开,司徒炼点上一根烟,走到窗边看着她仓皇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
「这样恶整一个女人你觉得好玩吗?阿炼,你到底想对方垠做什么?」那个叫雷藏的黑人不知何时来到门外,讥诮地问。
司徒炼的目光仍盯着方垠,直到她冲上她的跑车,才转身回答雷藏的问题。
「我要绑架她。」他语出惊人。
「什么?别闹了,我们还有其他的工作,再说,你明知道她是祥和会馆的人……」雷藏脸色一变,不禁惊声警告。
「别紧张,我要绑架的不是她的人,是她的心,还有她的爱情!」司徒炼吐出一口烟,冷冷一笑。
「绑架她的……心和爱情?这是什么意思?」雷藏不解。
「你不会懂的……」一道复杂的情绪在他脸上一闪而逝。
「你和祥和会馆到底有什么仇怨?」雷藏奇道。
「这也不算是仇怨,只是……祥和会馆欠我一份情……」他说着陷入了沉思。
「一份情?」
「算了,你别问了,雷藏。总之,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有分寸,明天起我会离开一阵子,叫大家乖一点,别露出破绽,一切等我的指示。」他说着叼住烟,大步走出房间,留下一脸迷惑的雷藏。
老实说,雷藏对这个小他好几岁的首领从来没搞懂过,不过他早就学会不多问,因为整个团队的人都知道这小子做任何事都有他的道理,否则以他的年纪根本不可能服众。
别看他平常率性不羁,一旦认真起来,魄力和智谋简直无人能及,尤其在经历了数十次出生入死的任务之后,他们全员早已相信他,并且认定他的能力,所以才会死心场地地眼着他。
只是,这次的工作显然是冲着方垠而来,大家原本以为他是看上了方垠,但怎么看却又不是这么一回事,那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要绑架一个女人对他们来说简单得像在喝水,但偏偏司徒炼要绑的却是什么……爱情?
爱情这种东西能绑架吗?
雷藏想了半天,摇摇头,决定不去研究这种超乎他智商的问题了,不管司徒炼要绑什么,只要别惹出麻烦就行了?他们疾风工队只想办完事快点闪人,可不想惹上祥和会馆,一点也不想……
第三章
方垠沉着一张脸,坐在她的办公室里,瞪着前来报告的秘书,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无法赶走司徒炼。
「妳是说……疾风工队是陈力山透过建商霍格曼特地请来的?」她难以置信地又问了一次。
「是的,陈力山工程师说前阵子人手不足时,是建商得瑞公司总裁运用人脉才请得动疾风工队来协助建造别墅工程的。」秘书又道。
她脸色微变,恍然明白司徒炼之所以如此嚣张的原因,能让此次投资兴建风水别墅的得瑞公司总裁霍格曼亲自出马聘请,他果然大有来头……
有霍格曼撑腰,她的确拿司徒炼莫可耐何,毕竟,霍格曼是她的大金主,她之所以能在建筑界扬名立万,霍格曼功不可没,因为,有了霍格曼的资金挹注,倔强不向家族调资金的她才能在建筑上充分发展她的风水概念,两年来,她和霍格曼合作了将近五个案子,对她而言,霍格曼不尽是合伙人,也是共创事业的伙伴,如今,她能要求将他好不容易请来的疾风工队解雇吗?
万一,霍格曼问起原因,她又该如何回答?说他聘请的司徒炼是个变态吗?说司徒炼私底下非礼她?没凭没据,这种话从她口中说出来不但失礼,更会让自己颜面扫地。
可是,一想到司徒炼对她的侵犯,她这口气说什么都忍不下,那个色棍从一开始就不怀好意,他对她的企图着实令她非常不舒服,尤其是昨天那个恶劣的强吻……
那个吻就像魔咒一样深植在她脑中,一整夜不停地侵蚀着她,逼她想起他的舌尖,他的气息,他的力量,以及他在她口中制造的躁动……
天!她干嘛又去想这些?一夜的折腾还不够吗?
气恼地拚命摇头,她只想把那些不堪的、恶心的感觉和画面全部摇掉,更把自己被司徒炼激起的那种耻辱的反应彻底清除。
「呃……总经理,霍格曼总裁还说有事要找妳,请妳有空打电话给他……」第一次看见方垠如此郁闷失常的秘书嗫嚅地道。
「我知道了,妳先出去。」她脸色阴鸷地挥挥手。
「是。」秘书静静地退出。